http://.biquxs.info/


    </p>


    徐文十二歲的時候還很胖。


    他沒覺得不好,尤其是他爸喜歡給他吃,一勺喂媽媽,一勺喂他。


    直到陳安悅開始給柳宴做宵夜時不高興了。


    他也想吃姐姐做地吃的。


    推開門進去,在柳宴床邊坐著,“我也要吃。”


    這是陳安悅第二次拒絕:“你太胖了,要減肥。”


    說著臉紅紅的將盤子推給柳宴,溫柔的警告:“這是給哥的,你不準吃。”


    徐文沒吃,開始減肥了。


    爸爸不讚成減肥,說最多再一歲,會開始抽條長個。


    媽媽一邊吃一邊應承:“真的會長個抽條。”


    徐文那晚沒吃。


    在鏡子前審視自己。


    胖,還矮,不過比陳安悅小了兩歲,卻矮了三公分。


    比柳宴小了四歲,像是大人和孩子。


    徐文上網研究了青少年食譜。


    找了保姆阿姨要營養餐,接著開始運動了。


    打籃球踢球跑步。


    一年的時間,夜夜腿肚子抽筋到直哆嗦。


    爸爸還好。


    最可惡的是媽媽。


    變著法的端著爸爸做的飯在他麵前晃。


    每每這個時候,陳安悅就開始捂嘴笑。


    上了初中的徐文,很明顯的感覺到這笑的含義不一樣。


    對柳宴的是害羞。


    對他的,像是在笑話路邊任性要糖吃的小孩。


    不舒坦。


    徐文張著變聲期粗啞的嗓子嗬斥:“笑什麽笑!你長的真醜!”


    青春期的女孩要麵子生氣,腦袋一擰,不和他說話了。


    徐文也不說。


    看著她夜夜給正在越級準備高考的柳宴送親手做的宵夜,越加的不舒坦,更不想說了。


    不知道為什麽,總之就是對柳宴看不順眼,連著陳安悅也看不順眼了。


    每每媽媽出去采訪,爸爸不在家,三人單獨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徐文都像是被孤立的那一個。


    不是陳安悅和柳宴不和他說話,是徐文不想和他們說話。


    也張不開嘴,說姐,我也想吃你做的飯。


    哪怕已經不胖,而且身高比柳宴還高了三公分也依舊如此。


    到了高一時,柳宴大學在外地。


    陳安悅高三,徐文和她在一個學校。


    這會,才和平了下來。


    可以每天早上和她並肩去上學。


    下了晚自習,還能和她並肩小聲的說會話。


    然後徐文發現陳安悅早戀了,做筆記的本子上除了各種繁瑣的圖文表格,接著便是密密麻麻的柳宴兩個字。


    和媽媽聊到誌願,說想填報柳宴所報考的政法大學。


    哪怕她考過去時,柳宴已經畢業了,而她興趣從來不在檢察官和律師,而是在數學那,也依舊如此,不改分毫,從沒考慮過徐文說的京都大學。


    徐文那晚沒睡著。


    淩晨三點爬起來去樓頂散滿腔的鬱氣。


    爸媽也在。


    好多人都說自己的爸長的好看,唇紅齒白的比姑娘還好看,而且隨著年長,多了點成熟的魅力。


    隻有他知道。


    最好看的是自己媽。


    白白嫩嫩的,散著長發和陳安悅像是姐妹。


    尤其是擠在爸爸的懷裏,小聲軟綿綿的說話,可可愛愛的,很像個小孩子。


    徐文看膩了倆人親呢的模樣,不想上去再看。


    錯了一步,無意間聽見爸媽提起了一個名字。


    阿旭。


    柳宴的爸。


    阿旭現在開了個修車行。


    柳眠阿姨,他的幹媽是個上班族。


    平日裏不忙,但極少有時間來看柳宴,大多時候都在修車行待著。


    柳宴開始用手機後經常給他開視屏,但柳宴大多隻是接了在一邊,或者是丟給徐文。


    徐文從前開過玩笑,說柳宴真幸福。


    爹媽的感情看著比他爸媽還好。


    哪料柳宴直接變了臉。


    第一次對著徐文發了脾氣。


    這會聽爸媽閑聊徐文才知道。


    柳宴的爸腳踝被上了電子鎖。


    電子鎖是幹媽給他上的,因為要圈著他別出去害人。


    害人……


    徐文狠狠的皺了眉。


    青天白日的法治社會,害什麽人。


    徐文這晚沒睡著。


    隔天起來和陳安悅一起去學校後,借著不舒服請假去了趟柳宴家的修車行。


    這個地方,也就小時候跟著向晚來過一次。


    向晚下來,他在車裏睡醒了,揉著眼睛看。


    這會憑著記憶,沿著自己母親的腳步走進去,隨後頓足。


    對阿旭的第一印象說不出來。


    有點像狼,和柳宴如出一轍的鷹鉤鼻,看著很兇,也很惡,眉頭緊縮的話,大約會嚇哭小孩。


    但是又很奇怪的。


    該緊縮眉頭才和規矩,卻沒緊縮,舒展開,有點奇怪的溫和。


    尤其是頭發略長卻不油,穿著黑色的休閑服坐在一眾工人裏,一看就是主。


    有些……久經沙場的高高在上。


    徐文走近:“叔叔。”


    該叫幹爸,畢竟徐文是真的喜歡柳眠幹媽。


    但是叫不出來,大約是因為青年未成,少年已過,少了些朝氣,多了些謹慎。


    徐文手插兜,極快的調整了狀態。


    他是徐白和向晚的兒子,不管走到哪,都要背脊挺直,自信高傲。


    他重複再喊一遍:“叔叔。”


    阿旭凝眉看他半響,啟唇:“徐文。”


    徐文顎首:“我是。”


    說完找了個凳子在他麵前坐下:“我幹媽呢。”


    淺聊了幾句,聊不下去了。


    因為徐文看見了他的電子鐐銬,雙腳各一,肉眼可見的紮進了皮肉,明顯戴了很多年了。


    可……並不是不可解。


    徐文小時候自由散漫,興趣廣泛,研究過戰鬥機航空飛機的材質,也研究過麥苗的生長周期,對這種電子鐐銬隻是兩眼便在腦子裏架空了他的整體結構。


    可解。


    就算是不通正常規則,隻是蠻力,以它的破舊程度也可解,遠遠不到任由它野蠻生長進皮肉的地步,畢竟這是民間賣的小玩意,不聯警局的網絡。


    接著幹媽迴來了。


    徐文撒嬌:“幹媽。”


    柳眠揉揉他長大成人的腦袋,捏捏他的臉:“你怎麽找這來了?”


    徐文扁嘴:“想您了唄。”


    “得了,你們這麽大的孩子玩都不夠,哪來的心思想我。”


    徐文笑笑不答,坐在一邊看倆人相處。


    柳宴有個多年的心病。


    上次因為說他爸媽感情好,吼了徐文一次後,他說,想讓他媽別再為了他委屈求全,離開那個人渣。


    阿旭是否人渣不知。


    但倆人感情是真的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白夜笙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哢哢哇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哢哢哇哢並收藏白夜笙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