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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單獨迴家。


    柳宴來找,說撿了把木頭槍,純手工製品。


    向晚好奇:“哪撿的?”


    “我午睡呢,一覺睡醒枕頭邊就多了個這個。”


    向晚一頭霧水,檢查了確定沒什麽危險,讓他拿著玩。


    晚上迴來和徐白說了。


    徐白把玩了很長時間的木頭槍。


    這種木頭……


    下樓吃飯時默默的看向柳宴,似乎能看出阿旭那個傻子的影子。


    最後吃不下去了,按了按眉心,無聲的歎了口氣。


    柳眠找人把家裏漏水的水管給修好,再打掃好地板已經十點了。


    給向晚打了個電話,說在這裏過夜,癱在沙發上不想動。


    慢吞吞的想著向晚說的那句話,傷疤好了不一定是疤,也可能是朵玫瑰花。


    她和陳遠……有可能會再開出玫瑰花嗎?


    想到這,柳眠側眉看向餐桌花瓶那插著的兩朵玫瑰花。


    陳遠如今不當老板了。


    在青城找了份工作,然後在公司旁邊租了個房子。


    柳眠沒去過,聽陳遠自己說的,房租一個月七百,環境還可以。


    但青城市中心的房子,七百塊錢一個月,可以又能可以到哪去?


    柳眠……很心軟,也很沒出息。


    心口爛的厲害不假,但因為多年的相守,還是會心軟。


    尤其是,陳遠似乎浪漫了些,知道送來一兩朵玫瑰花,縱使清貧卻依舊浪漫。


    房門傳來輕微的咯吱聲響。


    柳眠迴神,以為陳遠來了,下意識整理了下頭發起身過去開門。


    距離還有兩三步時。


    房門從外麵開了。


    屋外是感應燈,有人的話該是亮著的,可這會,不光門開了,外麵還是黑著的。


    柳眠瞳孔緊縮,朝後幾步,下意識去摸索身上一直戴著的刀。


    沒有。


    向晚家很安全,柳眠把刀丟進了行李箱裏,忘了帶迴來。


    恐懼在兩秒鍾拉到無限高時,隨著門口走進的人,直接爆了。


    柳眠震驚的朝後幾步。


    不知是那晚他捅下的刀口在疼,還是剛紋的紋身在疼,這一瞬間,感覺肚皮整個都要炸了。


    “你……”柳眠哆哆嗦嗦的癱倒在地。


    隨後黑影在麵前蹲下,捏起她的下巴細細的看了好幾眼後撇嘴:“瘦了。”


    說罷打橫抱起了柳眠,隨便踢開了一扇門,將人丟了進去。


    柳眠所有的唿救在轉瞬間被吞咽。


    柳眠和阿旭的相遇很魔幻。


    下了班去托兒所接孩子,隨後,家裏端坐了一個陌生男人。


    手裏拎著一個彈簧刀,哢哢哢的把玩著,陰測測道:“小子,我是你爹。”


    柳眠要報警,手機被奪了砸爛。


    拿刀,刀被丟到了窗外,要唿救,被塞了毛巾丟進了房間關著。


    柳宴和阿旭在門外。


    阿旭說柳宴是他兒子。


    柳宴說這個要問他媽媽。


    柳眠被解開。


    接著想辦法要跑,但阿旭霸占了房門,一時間,柳眠帶著孩子竟然無處可去。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要求他文明些,出示他是柳宴父親的證據。


    阿旭說他是他爹,沒有給她這個陌生人證據的道理。


    其實不要證據,能看得出來,這人和柳宴單看不像,但是站在一起,不凝眉,不沉臉,有五分相似,似乎的確是父子無疑。


    可柳眠沒法把孩子給他,一是太突然了,她沒心理準備。


    二是這個人不行。


    穿衣打扮像是要飯的。


    說話行事像是殺人犯。


    句句髒話,字字惡語,進她家門悄無聲息,像是個會撬鎖的小偷。


    這種人,怎麽養孩子。


    柳眠嚐試和他好好商量,但全部是無效商量。


    就一句話。


    要麽孩子跟他走,要麽倆人都跟他走,要身份證沒有,去測dna沒門。


    柳眠不可能跟他走,讓他滾蛋。


    他不滾,就在家裏待著,讓孩子和柳眠也在家待著。


    麵麵相覷了三天。


    柳眠想辦法報警了。


    警察來前,他跑了,柳眠安心了三天,警察撤了後,人又來了,反反複複了三五次,最後一次,柳眠讓警察埋伏在家附近。


    他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沒來。


    警察建議她去看看腦子。


    再來,柳眠麻木了,直白的說不可能跟他走,孩子,他不配合的情況下更是沒戲,而且孩子被嚇到了,現在晚上會做噩夢。


    阿旭沒再當著孩子的麵出現,每晚跟個幽靈似的蹲在孩子旁邊。


    柳眠害怕,拎著把菜刀也蹲在孩子身邊。


    就這麽僵持了十幾天。


    柳眠沒撐住,睡著了。


    天亮是在床上醒來的,又反複了幾天。


    慢慢的,柳眠放鬆了些,隻是警告他不準白天出現在孩子麵前。


    嫌髒,給他買了身衣服,做過兩碗麵。


    以過來人的口吻,苦口婆心的勸孩子跟著她的好處,接著勸他別再做小偷小摸,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阿旭什麽也沒說,隻是陰森的看了她很長時間。


    相處一度很和諧,直到一個月後,柳眠睡的好好的,被占了好大一通便宜,隨後被捅了一刀。


    人消失不見了。


    醫生說避開了要害,沒什麽事,縫十幾針迴家養著就行。


    但孩子嚇壞了,開始變的尤其謹慎。


    現在在向晚家好不容易正常了。


    與其說柳眠怕他,不如說柳眠更怕孩子見到他再出什麽問題。


    可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柳眠被結結實實的堵上了嘴。


    不像接吻,像被狗咬。


    拚命掙紮無濟於事。


    柳眠整個都廢了。


    瞧昏暗中翻身下床的阿旭,惱的差點沒咬舌自盡。


    但是隱約間,聞到了血腥氣。


    阿旭的眼睛在黑夜中看的很清晰,瞧見她動鼻子就知道她聞見了,不太在意的按了按腹部,按出了一手的血。


    之前的槍傷沒養好,本來不該這麽早來,隻能說巧了。


    迴境外後偶然想起了翻她日記看到的兩串號碼。


    據說是qq。


    阿旭從上麵截下了不少她和一個男人的親密照,卻唯獨沒有聯係方式。


    直到一個號碼打進來。


    阿旭找到了向晚,緊跟著來了這裏,找到了搬家的柳眠。


    血口大了,阿旭凝眉側身要去洗手間找條毛巾遮下血腥氣。


    緊隨後期。


    砰的一聲。


    柳眠朝著他腦袋砸下一個煙灰缸。


    因為她要趁他病,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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