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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白想學織圍巾,哄著孩子睡著後,找出平板教學視頻,對著一針一線的勾,看著挺難,但是比想象中要簡單。


    勾的正歡快時,貝貝開門進來,徐白瞟了眼,眼圈有點紅,朝著自己所在的地方走。


    徐白睨了眼身邊睡的正香的孩子,直接趕人:“別過來,一身涼氣。”


    貝貝頓足,側身要上樓。


    徐白慢半拍的看了眼手表。


    他記得定的去接向晚的鬧鍾時間,貝貝還沒放學。


    的確還沒放學,還有一個小時。


    不由得喊住她:“你和陳峙離婚的事現在怎麽樣了?”


    貝貝嘴巴嘟噥半響,看著有那麽些可憐。


    惻隱之心緩慢的動了。


    徐白矜持的對著對麵的沙發點了點下巴:“坐下說。”


    貝貝坐下,雙手交纏在一起,“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姐姐。”


    “什麽事?”


    “陳峙說,隻有我死,他才會和我離婚。”貝貝說完唇角下彎,大眼睛無聲的掉了一行淚:“徐先生,我害怕。”


    徐白勾圍巾的手頓了頓,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真想離婚?”


    貝貝點頭,哽咽道:“想,但是我好害怕。”


    “喊聲姐夫聽聽。”徐白小拇指繞過白色的羊毛毛線,重新慢條斯理的織了起來。


    但是貝貝沒叫。


    徐白接著道:“叫,我就幫你。”


    “幫我什麽?”


    “離婚。”


    徐白還是心軟了,一半是因為向晚最近這兩晚睡的都不好,一半是因為這孩子有些可憐,畢竟才是個半大的姑娘,放在國內,是個家裏人都寵愛的小丫頭,而在香舍裏,卻結婚生子。


    徐白嘖了嘖:“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不想叫。”


    徐白氣笑了:“你這丫頭怎麽有點死心眼啊。”


    “主要是你和向晚姐還沒結婚。”貝貝感覺死心眼不是什麽好詞,說著悲從心來,再次想哭。


    徐白:“停。”


    貝貝哭腔停了。


    徐白歎了口氣:“上樓去吧,我幫你。”


    貝貝和他說隻是憋著太委屈了,並沒打算他真的能幫自己,畢竟隻是個皮相不錯的吃軟飯的,起身再補一句:“不要告訴姐姐。”


    徐白嗯了一聲,聽著腳步聲在樓梯口消失,眼睛瞄了眼大門。


    不過幾分鍾,大門被敲了敲。


    徐白抱著毛線過去開門,對著陳峙陰測測的神情撇嘴:“怎麽著?想吃了我?”


    徐白不屑,抬腳重新走迴沙發。


    陳峙低頭看了眼玄關貝貝換下的鞋,跟著換了拖鞋,半響後蹲下把她的鞋擺好,走去沙發:“誰主動的?”


    徐白:“什麽誰主動的?”


    “陳貝貝和那個賤小三的事。”


    徐白品了品‘賤小三’三個字。


    說的是季雲帆,樂了:“你這嘴開光了啊,說髒話,牛逼。”


    “徐白,別蹬鼻子上臉!”


    徐白勾毛衣的動作停了,側臉睨向他:“你看上那丫頭了?”


    “她是個廢物!”陳峙嗬斥。


    “既如此,離婚就是了。”徐白收迴眼,很平淡的重新開始勾圍巾,一邊勾一邊看向旁邊睡的正香的孩子:“陳峙,不合適就算了,別說不適合你的威脅,更別說不適合你的髒話,什麽死啊活啊,你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不是站街的地痞無賴,別把自己變成你最厭惡的那種人。”


    陳峙心口的傷疤徐白一掐一個準。


    他最厭惡的便是他的親爹。


    花心濫情,滿嘴髒話,一事無成,整日醉醺醺,威脅人,用的便是死。


    陳峙年少那會說過,這輩子都不會變成他父親那種人。


    陳峙的確沒變成那種人。


    端方雅正,溫和謙遜,很正派,就算是道德學家也掰不彎他的三觀。


    “去跟蹤貝貝了吧,像個偷窺狂一樣的盯著她,然後威脅恐嚇,無所不用其極。”徐白歎氣:“哥,別活成你最不想活成的樣子,隻是一個不合適的女人而已,不值當的。”


    徐白抖了抖手裏的圍巾,巴掌這麽短,純白色的,羊毛看著極其柔軟。


    “離了吧,世上有多少男人就有多少女人,沒必要跟個半大的孩子過不去,不合適就是不合適,為了她,把自己變成自己最厭惡的樣子,用我家晚晚的話來說,太虧了。”


    陳峙定定的看了他一會:“真的不合適嗎?”


    不想說的,說了有些漚,但還是得說,徐白:“最適合你的是晚晚那種性格的姑娘,再次一點是丁一諾那種,最不適合的……便是樓上那個半大的孩子。”


    陳峙愣愣的看了會手,轉身走了。


    徐白接著織圍巾,鬧鍾響時,保姆正好買菜迴來。


    徐白起身伸了個懶腰,出門。


    現在這樣的日子,徐白很喜歡,不算閑,因為看孩子是個費神的活,還要接送向晚上下班。


    但徐白甘之如飴。


    感覺這就是自己想過的生活。


    路邊傳來一段悠揚的音樂,前奏很淡,但是音樂跨度很廣,技術不錯。


    ……手風琴。


    徐白輕曬,真是不中用了,手風琴既然還牽扯上了技術。


    插兜走近,在寒風中默默的看著這個流浪而來的音樂野人,聽著音樂從憂鬱轉變成了激昂最後變成了平淡似水,像是從前的自己。


    暗戀的苦澀。


    自卑的忐忑。


    得不到的不甘和憤慨。


    到現在。


    很舒服。


    緩慢的,徐白想起了從前。


    高中那會,比她高一個年級,放學時聽她和同學閑聊,說體育場晚上有她喜歡的樂隊演出,她攢了好久的錢終於搶到了票。


    那天徐白花了五倍的價格買了一張黃牛票。


    在擠滿了人群的體育場裏,從東邊視野最好的地方開始找,一排排,一個個的人頭找,然後在快結束的時候,在最西頭的小門處找到了她。


    那是最便宜的票位,是向晚那種現實會過的人才會買的位置。


    徐白從來沒真正了解過她,所以才浪費了整整一晚的時間,最後艱難的擠過去,心跳似雷的在黑暗中人群的歡唿聲,以及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漸平,民謠樂手拉起手風琴時碰觸了她的手背。


    蜻蜓點水一般,帶著少年人曆經千辛萬苦才尋覓而來,按捺到幾近瘋癲的渴望與歡喜。


    隻是他不知道,蜻蜓點水的觸碰後,少女側眉,隨後很輕的勾起了小指,輕輕的迴應了一瞬。


    這是她對他的第一次勇敢。


    卻被散場開始擁擠的人潮衝散到毫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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