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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此生都忘不了這個畫麵,尤其是電棒打在他身上,滋滋啦啦的聲響,伴隨著徐白渾身抽搐的身子。


    她就在徐白的身後。


    伸手就能牽住的地方,徐白卻隻是側著臉看她,看她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到最裏麵。


    “向晚。”徐白被幾個人按在地上,赤紅著眼嘶吼:“你跟我迴家!跟我迴家!”


    向晚愣愣的看著,跌坐在地,捂著嘴淚流滿麵。


    陳峙走過來蹲下:“別看了。”


    “他……”向晚的脖子像是被掐住了一般,有瞬間的失語:“他……他病了嗎?”


    病了,病的還不輕。


    陳峙抿唇:“沒,隻是讓他早點從看守所出來的手段,順便免除了江州那還有楊家和丁家的報複。”


    “真的嗎?”


    “恩。”


    “陳醫生,拽不走。”幾個白大褂拖拽著徐白迴頭喊。


    陳峙起身的瞬間。


    向晚拽住他:“他真的沒病嗎?”


    “向晚!”徐白嘶吼了一聲,一隻手拉著門框,臉頰被按壓在地麵幾近變形,隻剩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看著她,隨後順著鼻梁往地麵掉眼淚。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你別走好不好?向晚,都是我的錯,你別走……別走。”徐白哭嚎:“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想喜歡誰就喜歡誰,我不讓你改了,再也不讓你改了,你跟我迴家,跟我迴家!”


    哢嚓一聲。


    徐白拽著玻璃門不鬆的手隨著後麵人的拖拽憑空變了形。


    無力的耷拉下去,被人拖抱起嘶吼著上了停在門口的救護車。


    陳峙迴頭伸手:“沒事了,起來吧。”


    向晚怔愣的看著:“他真的沒生病嗎?”


    陳峙再次蹲下:“沒有,什麽事都沒有。”說完抹了抹被徐白抹上又被眼淚浸濕的血淚:“以後,他再也不能欺負你了。”等病好後,變成之前的徐白,也不會再欺負你。


    ……


    楊玉堂被打的又毀容了,病歪歪的躺在病房裏昏迷了兩天一夜。


    向晚等到十六號人也沒醒。


    直接坐車走了。


    到了黑江後,蹲下地上嚎啕大哭。


    哭完了感歎。


    這鬼地方真他媽冷。


    找了個酒店住下,把錢轉進了柳眠以前給她用的卡裏,隨後悶頭睡了一天,開始研究以後怎麽過。


    楊玉堂的信息是當天傍晚來的,說找了個兄弟接她安頓下來,這兄弟叫小富,長的比楊玉堂還醜,臉上全是凍瘡,看見向晚憨厚的使勁笑。


    向晚對他印象不錯,在黑江一棟全暖氣覆蓋的小院裏安頓下來後送他一大罐子治凍瘡的藥膏。


    “謝謝嫂子!”


    向晚想否認,但想著人生地不熟,有點熟人好照應,便沒否認,將人送走後,上下打量這個房子。


    據她所知,楊玉堂所在的營地離這不算近,而且是封閉式的。


    那麽這個全暖氣覆蓋的院子以後就是自己住了?


    向晚開心的不得了。


    晚點的時候手機裏進了楊玉堂的一條微信。


    “你喜歡什麽樣的臉。”


    向晚沒迴,踏實的住下了。


    小富隔三差五的就要來送點東西,除此之外,說她自己在這住著不安全,給安了個監控。


    向晚給楊玉堂打電話,對麵理直氣壯的說為了安全。


    神他媽為了安全,怕她想跑是真的。


    向晚撇嘴沒說,找人將攝像頭移去了大門口,防狼用。


    楊玉堂遲遲沒來。


    一直到四月底,黑江還是冷,卻冷的沒漫天飄舞的雪花後,來了。


    隻是……


    向晚嘴角抽搐:“你有病?”


    楊玉堂整容了。


    疤痕還在,卻輕微到幾乎看不見,最重要的是五官,除了眼睛外,嘴巴和鼻子和徐白竟然有五分相似。


    乍一看還是他,仔細看卻不是他,四不像,像怪物。


    腦袋被砸了下,力道小了很多,但還是疼。


    “哥哥帥不帥?”楊玉堂笑出一嘴大白牙。


    這人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傻不拉幾的。


    最起碼在別人眼裏多混多兇悍,在她眼裏多幼稚,優點是不記仇,很好哄,有時候挺君子,挺平常的優點,平平無奇。


    但缺點卻要命,五穀不分,四肢不勤,除此之外,什麽都聽不進去,說了不要,不要不行,會逼你要。說了不喜歡,不喜歡不行,逼著你喜歡。永遠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也永遠不知道你想要什麽。


    例如尊重、和理解、還有……別砸我,小點勁。


    向晚:“醜八怪!”


    扭頭進去。


    楊玉堂拎著行李進來:“你睡哪屋。”


    向晚頓足:“不跟你睡一屋。”


    “老子變帥了也不行?”


    徐白的五官很冷淡和妗貴,但楊玉堂的眼睛形狀特別兇,細看了裏麵還有點舔,和徐白的根本對不上。


    向晚不想看,看見了便有些心煩:“不行!”


    看楊玉堂強橫的要上樓惱了:“你就不能尊重我一次嗎?!”


    楊玉堂頓足,迴首看她。


    眼神黝黑,帶了點不甘心和不忿,還有整容了也討不了她歡心的惱怒:“向晚,你睜大眼看看現實吧。”


    “什麽現實?”


    “現實就是青城你迴不去了,除了黑江,全天下都沒你的容身之地!”楊玉堂擲地有聲,說完還是拖著行李上了樓。


    向晚看著他的背影愣了會,沉默。


    晚上叫了個鍋子在家裏涮羊肉。


    楊玉堂洗了手坐下跟個大爺似的:“給老子拿碗。”


    向晚忍氣吞聲的去,將筷子和碗洗幹淨拿消毒紙再擦幹淨,遞過去。


    吃飯的時候碗朝前。


    向晚沉默的給他涮羊肉,然後夾碗裏。


    倆人那三年一直都是這麽相處的,很多時候她感覺自己在奶孩子,奶一個討人厭煩到想掐死的孩子。


    瞧他終於不黑臉了,茬著腿大口吃肉,然後喝口冰啤酒,愜意的嘖了一聲。


    向晚開口:“為什麽除了黑江,我哪都去不了。”


    楊玉堂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敲了敲碗,向晚接著給他夾。


    楊玉堂撇嘴:“丁家咬定了丁一諾不知情,是徐白這個已婚的不要臉勾搭,揚言江家徐白做主,他以後負責的地,便卡江家貨輪,三天一查,四天一糾,看他家能天天交天價違約和稅費到哪一天,江家昔日的同盟好友陳家不聞不問,江家老爺子心梗住院了,江州的爸趁亂上位,他兒媳婦也就是江州老婆放出話,江家貨輪所行之處,看見你便斷你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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