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知道衛南熏已經到京城了,便沒心思再去搭理這裏的事,全都交給了即風兄弟二人,讓他們不知道的就去問張禁初。


    張禁初可是個老狐狸,上迴他的小女兒得罪了衛南熏,他都能直接就將女兒送去道館。


    甚至自己也脫了官帽去給裴寂賠禮致歉,可謂是能屈能伸。


    他應是提前聽到了什麽風聲,根本不站隊,既不得罪裴聿衍也不開罪裴寂。


    前幾日就以重病臥床不起為由,今兒滿朝文武都來了,獨獨缺了他與文丞相。


    裴寂剛將裴聿衍拿下,開始收拾戰局了,他被底下人攙扶著姍姍來遲,一見著裴寂就哭得滿臉是淚。


    “攝政王,是臣護駕來遲了,險些讓裴聿衍此等狼子野心之輩得逞。都怪臣這身子不中用,偏偏這等時候生了病。”


    裴寂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索性他與文相比起龔輝那等助紂為虐之輩,最多算是明哲保身罷了。


    文相是有苦衷的,他代表了大燕的文人臣子。


    大燕的先祖是馬背上征戰得來的天下,入關之後,光靠那些武將治理天下是完全不夠的。


    自然要收複漢人官員委以重任,在漢人的觀念裏麵,立嫡立長,太子又是一直接受儒家教育長大的,他們擁護皇帝的同時,也信重太子。


    即便太子當初冤枉了文相與賢妃,他也寧願自己辭官退隱,也不願罷黜太子。


    嫡長子為尊是刻在他骨子裏的,隻要太子沒犯大逆不道的錯,都還能挽救。


    如今事已至此,什麽都收拾完畢了,張禁初便眼巴巴地趕來了。


    裴寂懶得與他計較那麽多:“你去收拾爛攤子。”


    說著頭也不迴地大步朝前離開。


    見此,張禁初也不裝了,揮開身邊人的手,扶著頭頂的官帽,跟在他後麵追:“攝政王,那麽多大臣怎麽處置,您得給個章程啊。”


    他為人圓滑,秉持這誰也不得罪也不站隊的生存法則,在朝中如魚得水,弊端就是誰都與他交好。


    這會一眼看去,幾乎都是他的通家之好,若是下了重手抄家,他家的府門怕是要被人給砸穿了。


    可裴寂根本不等他,隨意擺了擺手:“皇帝很快會醒,別問本王,自己去想。”


    他身長腿也長,一步跨出去,張禁初那短腿得跑好幾步才行。


    一路追到了漢白玉橋上,實在是追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張禁初才扶著玉闌幹喘著粗氣,看著那高大的背影毫不停留地揚長而去。


    身後的下人緊張地上前扶著他:“大人,您還好麽。”


    張禁初緩了好久才迴過氣來,翻著白眼,一言不發。


    “您別擔心了,攝政王既說陛下無礙,想來很快就會有人主持大局了。”


    “好什麽好,陛下都昏迷這麽久了,要真能醒來,太子敢鬧到這幅地步。”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若皇帝一直不醒下去,隻怕是要在年幼的幾個皇子裏麵挑選新君了。


    又或是,要由這攝政王繼續監國……


    大燕就真的要變天了。


    他剛歎著氣,為自己的將來而迷茫之時,有個小太監滿臉喜色地跑了過來。


    “張大人,張大人!”


    張禁初正鬱結難舒,聞言頭也不抬地嗆道:“叫叫叫,叫魂呢!什麽事值得如此慌張的。”


    “陛下,陛下醒了!”


    張禁初愣了足有好半晌,才猛地一拍腦袋,瘋了般地往寢殿跑,險些連靴子都要跑掉了。


    “陛下,臣來了!!!”


    攝政王可真是他的活祖宗啊。


    -


    裴寂懶得關心皇帝如何,那些朝臣又會有什麽樣的下場,他隻想趕緊見到心上人。


    先前為防止裴聿衍狗急跳牆逼宮,五城兵馬司都被控製住了,所有城門也都封鎖上,不讓百姓進出。


    此刻城門一開,通體漆黑的高頭大馬猶如一道閃電,一躍而出,等守門的將士再去看,隻剩下漫天的風沙。


    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天色尚早,裴寂看見宅子外有賣冰糖葫蘆的。


    他記得還在平鎮的時候,有次聽她們姐妹倆閑聊,似乎說起過她喜歡吃這玩意。


    他當然不懂,這等看上去如此幼稚的東西,有什麽好吃的。


    可她喜歡,恰好看見,便打算要給她個驚喜。


    等真的買來了,看著手中的裹滿糖漿的糖葫蘆串,又擰了擰眉。


    他堂堂攝政王,若是被底下人看見他手上拿著這東西,也太過丟臉了。


    想了想,把烈陽隨意拴在院外的榕樹上,沒有從正門進,而是尋了院牆一躍而入。


    這是他置辦的私宅,偶爾迴京不想住府邸便住在這,他不喜歡被人打擾,正屋在西麵的角落裏,這邊比較幽靜。


    恰好也方便了他翻牆進入。


    裴寂沒有多想,以為這個時辰,她要麽會在院子裏閑逛,要麽是在書房看書,誰能想到,窗戶一推進去,便是嫋嫋的白霧。


    不等他反應過來,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麵就在眼前展現。


    裴寂並不是個君子,甚至可以說是隨性而為的人。


    他一向是想要什麽就要得到,即便不擇手段,也在所不惜。


    唯獨對衛南熏,用了此生最大的克製。


    即便她睡在眼前,也能一而再的隱忍不發。


    可隻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無法接受看到心儀的女子,赤裸著站在麵前。


    更何況,沒人比他更清楚,她的身子有多柔軟,體香多麽勾人。


    裴寂的目光一黯,性感的喉結上下顫動了下,帶著熱氣的布巾正好砸在他的肩膀。


    那水珠似乎都染上了她的體香。


    裴寂也不覺得被砸是侮辱,反而心情很好。


    用指腹輕輕擦去飛濺到臉頰上的水珠,合上窗戶,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而衛南熏則那句流氓出口就後悔了,想要捂住嘴也來不及了,她以為他見著自己在洗澡,按照以前,他肯定會趕緊出去的。


    可怎麽也想不到,他不僅沒離開,反而過來了。


    她一絲不掛,雙手攏在胸前,下意識地想要往後躲。


    卻忘了自己在浴桶裏,哪裏也去不了,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往後朝桶外跌去。


    眼見就要更丟人地砸下去,有雙結實的手臂,緊緊地圈住了她的後脊,穩穩地將她接在了懷中。


    四目相對,衛南熏看見了他另外那隻手上握著的……


    糖葫蘆?


    他翻窗戶就是為了來給她送糖葫蘆的?


    她正要開口問他,就見裴寂手指隨意一抬,糖葫蘆就這麽被他拋了出去。


    ……?


    不等她分神去憐惜那串糖葫蘆,男人身上那股冷冽的氣息已覆了上來,他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將她所有的聲音一並吞入了腹中。


    衛南熏的雙臂無處安放,在空中揮舞了下,最終不安地攥緊了他的衣裳,留下幾道濕漉漉的指痕。


    瞬間水花四溢,滿屋子都是散著熱氣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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