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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衣衛。”


    “錦衣衛!?”


    “在!”


    一隊錦衣衛拱手而入,當先應答的卻是一名身材魁梧,虎背蜂腰,螳螂腿,手持繡春刀穿著飛魚服的顯貴,朱雄英一看愣住。


    飛魚服乃是賞賜給有功之臣的恩遇,尋常不得穿戴。


    隻有錦衣衛出去公幹,宣旨等重要場合才可以穿出來,這應承之人,顯然不是普通人。


    朱雄英眨了眨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


    “毛指揮?”


    “你怎麽在這?”


    來人乃是錦衣衛指揮毛驤,他本該在應天府南京侍奉皇爺爺朱元章,此刻卻出現在了西安秦王府。


    毛驤這段時間精瘦了許多。


    因為胡惟庸桉,毛驤對淮西勳貴多有包庇,而且當年胡惟庸勢大的時候,毛驤私下幫著胡惟庸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事情終究是被朱元章知道了。


    在前世那個時空,毛驤直接被賜死。


    在這一世,因為朱雄英的緣故,朱元章采納了他關於將有罪之臣全都貶去邊關效力的建議,毛驤因罪被貶,如今已經是西安錦衣衛指揮使。


    “皇孫殿下!”


    毛驤走上前來下跪行禮,他表情有些激動,因為他知道,自己能夠免死,多虧了朱雄英說話,否則他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朱雄英本欲問問他怎麽迴事,卻見他身後還跟著一群太學士子,領頭的是夏原吉,也就沒再細說,先去問候諸太學學生。


    見禮之後,遣人將夏元吉等都帶去休息,朱雄英才將毛驤到一邊坐下,二人寒暄起來。


    因為馮勝和鄧鎮過於跋扈,天子朱元章親自下令,兩位國公麾下的商隊,一半充公入皇股,隻能分紅,不得掌權。陝西鄧氏的買賣,悉數交由太學中空降而來的秦王府長史,夏原吉接手。


    “夏原吉啊……”


    朱雄英念了念,他現在終於想起這個人是誰了,前世此人可是四叔朱棣的錢袋子,善於搞錢,朱棣在前麵打仗,他在後方輔左太子朱高熾,給大明賺了不少錢。


    “有夏原吉在西安,咱放心許多,我看了,秦王那個側妃鄧氏也是個經商好手,也不必過於轄製,可以讓她們自由發揮,但是賺的錢款,都得存在我大明皇家銀行,毛指揮你可明白?”


    “明白!”


    毛驤重重點頭。


    朱雄英又想起了西安科舉考卷之事,有舅爺藍玉來抓武舉軍隊建設,為西安建設講武堂,朱雄英心裏放心許多,前世那時空,馮勝在後來多次來陝甘征兆良家子練兵,為大明練出許多精兵種子。


    如今舅爺藍玉抓軍,這關隴兵將寶地,講武堂必出良將。


    “對了,誰來西安抓科舉?”


    毛驤忙道:“左都禦史詹徽。”


    “他?”


    朱雄英皺了皺眉。


    皇爺爺這個選擇還有點意思……


    詹徽本來是督察院最高長官,按道理科舉這事兒他來並不合適,更何況,詹徽本人也不過是個秀才,他來主抓西安的科舉西卷?


    但是轉念一想……


    皇爺爺此舉倒也有幾分用人的道理。


    詹徽此人能夠以秀才身份出任禦史,進入督察院,主要就是因為他有點剛正不阿,對於官員大小事務如果沒做好,鐵麵無私。


    這是他優秀的點。


    可是同時,他這人也很護短,尤其是督察院他自己的手下,或者是他同鄉……


    如今,大明朝不再對那些大臣動輒打殺,而是采取了寬鬆的政策。


    那他這個以嚴苛聞名的左都禦史,就不太適合。


    西安此地,情況複雜,且北人性格比較耿直,需要用詹徽這種做事風格的人來嚴抓考場,以免出現一些不法之事,尤其是西安麵向青湟,吐蕃,又銜接北元舊地,在這種地方開科舉和武舉,如果不公正嚴明,一碗水端平,會出大亂子。


    “你來了也好,有你,永昌侯,夏原吉,加上詹徽四個人,輔左我二叔坐鎮西安,西安的文武科舉事成了一半了。”


    毛驤道:“臣還護送來了國子監與太學二百餘名士子,按照聖上旨意,他們本該分配在陝西各地,配合糧長丈量軍屯田地和官田,皇莊,做魚鱗冊,但是聖上聽說永昌侯在路上被人襲擊,改了主意,傳來鷹信,請您和太子殿下酌情分配這批士子生員,撿要緊事先做。”


    朱雄英眼睛一縮。


    要緊事?那不就是多開學校,培養大明自己的鄉吏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大明永昌侯藍玉,居然在官道上差點被人給劫了。


    朱雄英冷笑,這幫人還真是嫌咱皇爺爺的屠刀不利啊!?


    如果沒猜錯,馬上就會有幾個侯爺被斬。


    果然,毛驤又言語,有三位伯爵,因在陝西侵占民田,做罪當誅,錦衣衛已經將他們悉數抓捕,押送南京問罪。


    同時,又有十餘名文官,沆瀣同汙,也被全家流放雲南,戍邊三代。


    朱雄英心說,怕不隻是這三個伯爵和十幾個小官的事兒吧。


    若說他們背後沒人,就敢直接對自己舅爺藍玉下手?這背後沒有馮勝,或者申國公鄧鎮舊部的影子絕不可能。


    可見,宋國公馮勝和申國公鄧鎮,跋扈膨脹到什麽地步了。


    大明現如今要解決勳貴做大,還需要打一仗,直接將那幾個頂流勳貴的價值和作用發揮到最大,功勞封無可封,他們也就該馬放南山,卸甲歸田。


    權力的鬥爭,自古都是你死我活的。


    藍玉來西安,當了陝甘最高軍事長官的話,此地的馮勝和鄧愈舊部,自然會被藍玉逐步清算,權勢受損,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他們想見到的。


    而且,如今這個時代,因為護衛不嚴,半路上出現劫匪身亡又不是怪事。


    元朝的時候,河南有幾個人,冒充欽差,居然把大元河南的長官給噶了,然後做了一段時間大官兒,後麵自己喝酒吹牛逼才被發現。


    甚至在前世朱雄英來的那個時空,建國後五幾年,某陳老總從重慶去成都出差,路上還遇到劫匪打劫,土匪十分的猖獗。


    更別提現在。


    大明如今雖然在大部分地區實現了統治,但要想實現真正的長治久安,非得百年之功。


    其實,這二百多個生員,要好好利用起來,防止陝甘和山西河南等地的漢人大地主豪強自己內卷……


    大元以寬失天下,它施行包稅製和分封,將絕大部分的權力下放給了色目人還有漢族大地主,就拿山西來說,當時許多幫著蒙古王公貴族欺壓百姓的是漢人鄉紳。


    給元世祖忽必烈出主意,讓漢人隻能十戶用一把菜刀的,也是南宋投降的文臣……


    而陝西,河南這兩個地方,漢族大地主豪強又比較多,膽子也非常大,元順帝的時候,河南有個叫做範孟的小官兒,因為不滿朝廷放羊式的官吏,蒙古貴族隻知道收稅,漢人小吏累死累活不得重用,於是他在行省衙門的牆壁上寫了一首反詩。


    人皆謂我不辦事,如今辦事有幾人?


    袖裏屠龍斬蛟手,埋沒青鋒二十春。


    寫完之後,他一咬牙一切齒,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帶著幾個人,冒充是大元上都來的欽差,幹脆把大元河南行省的平章和二把手,全都給噶了,然後自己做了河南河北行省的平章政事。


    問題是,他還真成事兒了,如果不是喝了酒一直吹噓,後麵還不一定會被告發。


    此事,竟然就堂堂正正記載在元史上,真實發生。


    由此可見一個問題,大明想要實現長治久安,其實並不害怕蒙古兵峰太強,遊牧民族的特性,使得華夏民族並不懼怕和他們戰鬥,否則肥沃的土地良田早就被占據了。


    怕的是內部的這些蛀蟲內卷。


    大明必須得把吏治,妥妥帖帖的抓好,抓嚴,科舉人才,要牢牢的把握住,國旗國歌,國民教育,這幾樣妥妥帖帖的施行下去,幾十年後,必能建功。


    朱雄英不由想起元末明初,浙江大儒葉子奇懷念前朝的話來,此人和施耐庵,劉伯溫等都是元末的讀書人。


    他說:“元朝自世祖混一之後,天下治平者六、七十年,輕刑薄賦,兵革罕用,生者有養,死者有葬,行旅萬裏,宿泊如家,誠所謂盛也矣。”


    但是元朝為何亡國?


    還不是因為,沒有實現皇權下基層,沒有搞中央集權,被色目人和漢族大地主挖牆腳挖太深,葉子奇這些都不是普通人,按照元朝的劃分來說,他們都是能給得起賦稅的繳稅大戶,蒙古官老爺隻要收了錢個個都好說話,他們日子當然好過。


    可是普通的底層老百姓就慘了。


    對老百姓可以寬,但是對於官員,對於地主階級,尤其是漢人大地主,可千萬不能寬仁,否則吃棗藥丸。


    大明後期就是鐵證,文官什麽都可以賣。


    留發不留頭,多爾袞最開始搞的時候還很擔心,但是水太涼頭皮癢們紛紛先剃,而且各種爭先恐後進言荼害同胞。


    他們本以為,滿清會比大明更寬鬆的對待他們,因為大明時候士紳不納糧,不用服徭役,有各種特權。


    誰知道到了雍正,士紳一體納糧當差。


    而且士大夫們,大明時還能有些地位,到了清朝,連旗人的包衣奴才地位都不如,隻把他們當狗。


    這二百多個太學生員,可得好好利用,讓他們將大明的皇權下鄉推動起來。


    去清複明的眼藥,上的是誰的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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