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福鼎茶樓後,我取出一張八卦圖鋪在桌子上,又拿來四枚銅錢。


    將銅錢合在手心,搖晃了幾下後,朝著八卦圖上一扔。


    其中三枚銅錢,滾落到乾位,一枚落在巽位上。


    緊接著用手機,搜索了一下市區地圖,心裏瞬間有了眉目。


    “看來,孫小姐在萬福大廈。”


    “啊?這就算出來了?”李文希一愣。


    五竹撓了撓頭,費解道:“白大哥……你不是說算不準嗎?結果直接精確到樓?”


    “真正的卜算大師,退可算來龍,進可測去脈,而我隻能測算出準確地點而已。”


    李文希眼神又是一陣複雜:“這已經很匪夷所思了好嘛!”


    “不過話說迴來,你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為什麽我看到這卦象,隻覺得一臉懵。”


    我抬手在卦象上一拂而過,解釋道:“乾位代表西北,巽位代表東南,二者相衝,以銅錢為參考,乾位為主,巽位為幹擾項。”


    “同時,乾位代表天,巽位代表風,可得出,孫小姐位於高處。”


    “假定孫小姐還在這座城市裏,那麽西北方向第一高樓,接天受風的萬福大廈,無疑是首選,這個卦象簡單明了。”


    聞言,李文希眼神盡是驚訝。


    “那還等什麽?”五竹興奮道。


    我擺了擺手:“既然我能算出來,其餘參與者肯定也能。”


    李文希恍然大悟:“你是擔心人多眼雜?”


    之前劉奇等汙衣派道士,已經認出了我的身份。


    如果孫家發生的事,真跟媳婦的一魄有關係,這些知情人就難免會動歪腦筋。


    所以等他們調查完,或是死光了,我們再去萬福大廈也不遲。


    趁此期間,我來到二樓。


    顏如玉依舊如雕像一般,靜靜地站在窗邊。


    在血祭契約的影響下,她體內散發出的陰戾之氣,無時無刻都在反噬我!


    這種認主方式,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為了盡快解除契約,我打算直接用自身精血,喂食蘊養顏如玉!


    隨後我用針頭,刺破手指,將鮮血滴在她漆黑詭異的嘴唇上。


    顏如玉如同一塊幹涸的海綿,瞬間就將我的血吸了個精光。


    反噬瞬間變得更強烈了!


    我隻感覺眼前陣陣眩暈,猶如低血糖發作。


    這是正常想象。


    隻有當反噬達到峰值後,才會逐步降低。


    為了締結牢固的血脈聯係,以後我必須每天喂她一滴精血。


    就在這時,五竹突然慌裏慌張的跑了上來。


    “白大哥,出事了!”


    聞言,我眉頭輕佻:“慢點說,怎麽了?”


    五竹吞了下口水:“就在剛才,萬福大廈起火了!”


    “什麽?”


    這也太巧了!


    我剛推算出結果,目標地點就起火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我連忙追問。


    五竹指了指樓下:“是劉奇說的,他就在樓下,說是無論如何都要見你一麵。”


    一旦萬福大廈燒光,線索可就斷了。


    我不敢遲疑,立刻下樓。


    此時劉奇正急的團團轉,見到我下來了,他連忙迎了兩步。


    “李少爺,您可算是來了,出大事了!萬福大廈失火,驅魔人死傷慘重!”


    “這麽說,你們已經去過萬福大廈了?”我心頭一動,反問道。


    劉奇連連點頭:“實不相瞞,我師弟善於卜算,您剛走沒多久,他就算出孫小姐在萬福大廈,我們立刻前往,結果剛進去沒多久,裏麵就燃起熊熊大火。”


    “那你怎麽沒事?”我追問道。


    劉奇長籲短歎:“哎!說起來算我命大!一進門我們就感覺到陰氣逼人,為了安全起見,我打算迴車上再取點糯米,結果我前腳剛離開大門,後腳火就燒了起來。”


    我當即話鋒一轉,問道:“火勢怎麽樣?”


    “消防員已經在搶救了,但最快也要到天黑才能控製住火勢。”


    確定萬福大廈還有得救,我暗暗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劉奇眼神悲痛,從腰間的法器袋裏拿出一支染血羽毛:“這是我師弟臨死前,放出的求救靈鳥,他道行不濟,隻能傳達一句遺言……”


    “什麽遺言?!”


    “非鬼也!”


    非鬼?那就是人!


    我心裏頓時警惕起來,這個縱火者不惜把事情鬧大,也要阻擋其他人進入萬福大廈。


    究竟是為了阻礙營救孫小姐,還是衝著我媳婦的一魄來的?


    由於暫時還沒有頭緒,我直接衝劉奇問道:“你不在現場等著給你師弟收屍,跑來找我幹什麽?”


    劉奇眼神驟然憤慨:“請李少爺助我報仇雪恨!”


    “你找錯人了。”我不假思索,一口迴絕。


    光是給媳婦奪迴七魄,我就已經如履薄冰了,哪還有心思幫人報仇?


    況且,我巴不得萬福大廈清場,後續行動也能方便些。


    劉奇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我們本地的汙衣派道友,全都交代在萬福大廈了,除了向李少爺求救,我實在是想不到其他人了。”


    “隻要李少爺願意出手,我們汙衣派必定銘記您的恩情,日後有何差遣,您一句話就夠了!”


    汙衣派道眾甚廣。


    如果能得到汙衣派的支持,將來尋魄之旅,必定事半功倍。


    但劉奇人微言輕,他的承諾,無異於空頭支票。


    我直接婉拒:“論道行,我恐怕連你師弟都比不上。”


    “不!”劉奇眼神炙熱道:“李少爺能鬥殺周助,單憑這一點,我們這輩子都難以望您項背!”


    說到這,劉奇咬牙從法器袋裏取出一個紅木製成的令牌,上麵寫著一個道字。


    我心頭一詫,這塊木牌竟是汙衣派的布道令!


    劉奇哽咽道:“持有布道令者,如天師親臨,可調遣本地道眾。”


    “我連給師弟報仇都做不到,如何擔得起這般重任?願意將布道令雙手奉上!”


    連布道令都拿出來了,這可就不是空頭支票了。


    我不假思索,直接伸手接過:“起來吧。”


    “李少爺……”


    見劉奇滿臉擔憂,我眼神頓時一銳:“我道家向來是有仇報仇,絕無隔夜仇的說法!既然我手持布道令,也就輪不到你來求我了,膽敢殺我道眾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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