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習慣自己找信任的人出去,我不可能永遠在這裏和你組隊。”


    這次出去,對於沉湘跟過來的行為,杭元昭並沒有拒絕:“如果哪天我離開這裏了,你沒有合適的組隊人員會很危險。”


    他終究是要離開這裏的。


    隻要溫度有上升傾向,他就會往北走,在極熱期間,北方的溫度比南方好上不少。


    “好的師父!”沉湘的眼神有些失落,但聲音卻是很歡快:“我一定會努力成為強者的!”


    杭元昭腳步頓了一下:“我帶你去看一種標記,以後在見到有類似標記的地方,或者誰的小腿上有這種刺青,一定要遠離!”


    他再次警告:“是必須遠離!別想著你很強,就打算為民除害!”


    “好,我都聽你的。”沉湘用力點頭。


    接著,她聲音很小的問:“是……你昨天說的那個群體?”


    杭元昭輕輕的嗯了一聲。


    過了半個多小時,杭元昭指著一棵樹皮上,被刻下了一把帶血尖刀的印記:“就是這個。”


    不知道為什麽,沉湘看著那紅色的染料,總覺得後脖頸發麻:“這……一個標記,這麽大的威力嗎?怎麽感覺有種身體想要哆嗦的錯覺?”


    杭元昭垂眸看她:“因為這是同類的鮮血。”


    哢——


    沉湘忍不住後退一步,見他的視線落過來,又握緊拳頭,努力挺直胸膛:“我、我不怕!”


    她見過死人,也殺過人,她不會怕的!


    可是——


    真的好可怕呀!


    這個跟因為活命而反抗殺人不一樣,這是虐殺!這是殘忍!


    杭元昭沒有去安慰她,隻是拉著她快速離開了此地,等她心緒平複後,才開口:“你要習慣,這些人不會少。”


    沉湘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了師父。”


    *


    快到中午,兩人去往另一個方向的時候,路過基地的大門,沉湘突然止住了腳步,抽了抽鼻子:“師父,謝謝你上午願意陪著我,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要忙,我就不拖累你了。”


    有上午半天的陪伴,她已經很滿足啦!


    師父是二道販子,肯定有許多的事不能叫外人知道,她總是這麽纏著他,會影響他的。


    杭元昭抬頭看她,溫聲道:“趕緊迴去吧,別亂跑讓葉醫生擔心。”


    話說完,他轉身就往別的山脈方向去。


    研究院最近已經有風聲傳出,耐寒的糧食研究已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那麽溫度即將會上升,等到堅冰全部融化,整個甬州將會是一片汪洋。


    隨後,溫度越來越高,極熱時代來臨。


    ……


    四天後,杭元昭帶著滿滿一大板車的物資迴了中心體。


    這四天,他在外麵不僅搜羅了許多空間中沒有的植物種類,還活捉了兩頭野豬崽子,其兇性強了空間裏的小豬崽子們一萬倍。


    這期間,他還將空間囤積的肉食和糧食分批做舊,甚至有一些還接近了變質的期限。


    極寒快結束了,他不僅要搜羅變態物種,還要清出一點末世前的物資,用以交換中心體內有產階級們手中可能有的黃金和珠寶。


    經曆過極寒,如今的大多數人都缺物資,這個時候出手最劃算。


    背靠基地的規則,他保持一周一次遠門的頻率,逐步的交換空間所需的能量物品。


    -


    果然,物資一進入內區,就有不少人上門來問詢交換價格。


    雖然這些不是變態物種,可那些陳舊泛黃的大米、發灰的麵粉、顏色慘白的肉製品……妥妥的生存物資啊!


    進化固然重要,但填飽肚子更重要啊!


    反正杭元昭對外是二道商販的身份,且要的也都是黃金和珠寶,這些東西如果能換到食物,對內區的人來說再劃算不過。


    畢竟生存和珠寶,隻要有腦子的都知道該先選哪一個。


    所以不過一天的功夫,杭元昭帶迴來的這批物資就全部被清空,有沒交換到的人向他打聽情況,他也隻是說下次出去才能知道有沒有。


    反正他糧食沒有,黃金珠寶直接被空間吸收,等下次出門,就算有人跟蹤,那也是順手宰了的事,能有多麻煩。


    畢竟這活兒他幹的順手極了。


    也沒比砍瓜切菜費事到哪裏去。


    而基地這邊,不管是覺得三瓜兩棗的不值得惦記,還是等著養肥了一波宰,反正按照這頻率,等他“養肥”了之後,也是堅冰化為洪水的時候,到那個時候,他早就開著衝鋒舟一路破開薄冰跑路了。


    到時候基地內部都忙不過來,哪裏還管得到他這個二道販子。


    ***


    在家用了兩天的時間鍛煉身體,杭元昭又以找沉湘陪打為理由,給葉醫生母女送了一些陪練費。


    接著,在知道葉醫生的病灶真的逐步轉小之後,杭元昭是真心實意的恭喜她們,並給了一個黑色的背包作為葉醫生即將病愈的賀禮。


    沉湘伸手接過,發現重量不輕,好奇道:“什麽呀?還挺重。”


    “充氣皮劃艇,收東西的搭頭。”


    沉湘搖頭:“冰總會化的,按照這個冰層厚度,一旦化冰,那必然是要發洪水的,所以你的這個皮劃艇很有用!”


    沉湘認真的看著他:“我不能老是占你便宜,叫你吃虧。”


    葉醫生從床下取出一個木頭盒子:“這是我的陪嫁鐲子,你看看,價值夠不夠。”


    覺察到空間有波動,杭元昭伸手接了過來:“化冰不化冰的,以後再說,目前來說,這皮劃艇確實不值錢,你們等著,我迴去拿點東西過來補上差價。”


    沉湘抬步就要去,卻沒想葉蟬衣拉住她,輕輕搖頭。


    等人走後,沉湘才跺腳:“媽媽!我不想欠他!”


    葉蟬衣好笑說:“傻孩子,你喜歡人家,就不要算的這麽清楚!不占便宜有不占便宜的法子,小杭不像是個耽於男女感情的人,你這麽一板一眼的算賬,人家當你是客戶呢。”


    “現在欠他怎麽了?迴頭你找機會還迴去不就行了?”


    她慈愛的摸著女兒的頭發:“追求男人不是你這樣的,尤其是不解風情的男人。”


    不找借口一來一迴的接觸,非要算的那麽清,這不是把自己當成收銀台找零來了嗎!


    沉湘:“……好的媽媽!謝謝媽媽!”


    等杭元昭再過來的時候,就收獲了沉湘驚奇又有些心虛的目光。


    天呐!他以後要是知道我這麽有小心思,不會覺得我心機深沉吧?


    杭元昭被她的眼神看的發毛:“怎麽了?”


    “沒、沒什麽。”沉湘不自在的撇過頭。


    葉蟬衣接話:“她生理期,老毛病了。”


    杭元昭聽了這個,哦了一聲,半點不好意思也沒有,在背包裏摸出一塊凍的都快幹巴了的生薑。


    “切了,多喝點熱水吧。”


    沉湘:“……”


    葉蟬衣:“……”


    -


    迴去的時候,想著應胖子對他真誠的心,他又順路去了外區。


    “你這整的,怎麽又給我送東西來了?”


    “不值錢的搭頭,現在冰層這麽厚,皮劃艇扔出去都沒人撿。”杭元昭道:“不過幹我們這一行的,什麽都得準備了,萬一哪天冰化了,是吧?那到時候這玩意兒就是捧著物資都買不著。”


    應胖子翻他白眼:“看你說的,解釋這麽多,難道怕我多想啊?”


    “就咱們兄弟這關係,你就是送我爛褲頭,我都會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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