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元昭點點頭,“需要上樓說嗎?沈警官?”


    沈嵐歸嗯了一聲,二人在應胖子擔憂的眼神中進了18樓。


    杭元昭將她帶去了1803,沈嵐歸也沒在意,隻是對他的防備心挑了眉。


    上一次在警局相見,對方沉默寡言且願意交換物資的行為,讓沈嵐歸覺得他至少是個不錯的人。


    可眼下看來,並不是如此。


    想著今天一大早的就有人去基地那邊報警,沈嵐歸的視線銳利起來:“杭先生,有人舉報你故意謀殺他人,你怎麽解釋?”


    杭元昭皺眉:“沈警官,警方辦案也是講究證據的吧?”


    沈嵐歸沉默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開口:“那天的奶粉多謝你了。”


    “隻是上午我們那邊有人來過,發現13樓確實有血跡殘留。官方現在辦案確實講究證據,可如果有人舉報,並且存有疑點,你會被官方的人標記,隻要在外麵遇到,必定會盯著你,一旦你有反社會的侵向,是要被毫不猶豫的射殺的。”


    她沒說的是,一旦疑似殺人犯被殺,射殺者有權占有殺人犯的一半物資。


    杭元昭“老老實實”的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並道:“沈警官,我真的是個好人,不敢有什麽殺人的心思,但是那個叫歡姐的是幹那一行的,我是個男人,有點衝動很正常吧?”


    “男人和女人之間就是那麽迴事,我保證我就是玩得刺激了點,至於事後她為什麽不進家門,這跟我的關係很大嗎?\"


    “說不定是她家裏人見不得她婚外情,故意不開門的呢?”


    沈嵐歸臉色黑了下來:“你好好說話!”


    杭元昭無辜攤手:“沈警官,我是在好好說話啊,再說我跟有夫之婦搞破鞋頂多算是道德有問題吧?”


    沈嵐歸:“……”


    沈嵐歸深吸一口氣,打量他一眼,然後笑了:“杭先生不必這麽說,我沒有證據證明馮歡是死在你的手上,就不會對你怎麽樣。”


    “那肯定跟我沒關係的。”杭元昭點頭對自己表示肯定。


    “隻是……”


    她輕笑了一聲:“我得到了消息,你拿了苗老板的槍,這事兒總不能還裝傻吧?現在想來,你那天出現在警局的地方就很可疑了。”


    杭元昭心裏一緊,麵上卻毫無異色:“槍?”


    他訝異開口:“我要真拿了槍,那姓苗的還能活著出去?對了,那姓苗的肯定殺過人吧?怎麽樣,他判死刑了沒?”


    沈嵐歸:“……沒有證據。”


    “是嗎?”杭元昭嗬嗬兩聲。


    所以你們都知道苗老板作惡多端,但就是沒辦法唄!


    “所以你的事,我也沒有證據。”沈嵐歸麵色複雜:“苗老板已經被我的同事們標記了,你這個……”


    她語氣不太好:“當時是直接報到我手裏的,有那天的人情在,我不會對你做出任何處理,前提是你真的沒有犯法記錄。”


    “可如果你下次落到別人手裏,那就沒那麽容易解決了。”


    聽了這話,杭元昭態度非常誠懇的道謝:“那真是多謝沈警官公正嚴明,鐵麵無私了,畢竟我本來就是被冤枉的……”


    沈嵐歸抬手製止了他的浮誇:“我來是為了槍的事的。”


    她到了這時才打開執法記錄儀,指著1804的房門:“門打開。”


    杭元昭聽話的開門,隻是語氣算不得好:“沒有證據也能搜查?”


    沈嵐歸麵不改色:“最終解釋權在官方。”


    “哦。”


    沈嵐歸在他的屋子裏轉了一圈,眉頭皺了起來:“屋子空蕩蕩的,你怎麽活的?”


    杭元昭指著次臥的方向:“我能殺魚,那邊堆了一屋子的魚。”


    沈嵐歸迴頭,打量他身上的鎖子甲,“你這身裝備不錯。”


    “謝謝。”杭元昭不走心道。


    “價值多少?我跟你換。”


    杭元昭挑眉看她,突然就笑了:“沈警官,我隻有這一個,保命用的。”


    沈嵐歸沉默了一會兒:“你的事是經過我的手,但不代表別人不知道,那個東西——”


    她伸手指向醜魚:“我得帶一半走,給你打點一下。”


    杭元昭若有所思:“所以苗老板就是這樣從你們手裏劃走的?”


    沈嵐歸:“……”


    沈嵐歸臉上的笑容不是那麽掛得住:“……特殊情況下有特殊的條例,但是針對那種窮兇極惡的,伏法是遲早的事。”


    基地有基地的運轉法則,即便是擊殺犯人,也自有一套運行條例。


    沈嵐歸覺得這事沒必要對他解釋。


    即便那苗老板不是什麽好人,可這位杭先生已經在試探的邊緣遊走了,那就不合規矩。


    可念著上次的幫助,沈嵐歸從身後的背包裏拿出一袋奶糖:“我既然沒查到槍械,也沒有你犯法的證據,那就不會對你做什麽,這是上次交換的謝禮。”


    給了,他們就兩清了,如果以後真的犯到了她的手裏,那她也會為公正而戰!


    聽這話音,杭元昭明白眼前這個女警官即便沒有給自己標記,那也算是對他多了幾分關注了。


    字麵意義上來說,是那種隨時能給他一子彈的關注。


    杭元昭去次臥取了個塑料旅行包,將一半的醜魚掃了進去,“雖然我沒犯法,但是打點的東西還是要給的,是吧沈警官?”


    沈嵐歸臉上的表情有了裂痕:“你以為我在跟你要東西?我說了沒證據就不會對你做什麽!一碼歸一碼!我這是幫你給其他同事打點!”


    她不會針對這事做標記,但是她的同事們就不一定了!


    沈嵐歸覺得對方是不識好人心,可想著家中老人因為那罐奶粉而安心不少的樣子,歎口氣,擠出一個笑:“你自己注意吧。”


    杭元昭意思意思的點了頭,見她走出樓道後,麻溜的把防盜門給鎖上了,一絲遲疑都沒有。


    隻是迴去後,視線掃到了空間裏的那把槍,他神色冷了下來。


    看來這東西是輕易的不能拿出來了,否則很容易被聯想到苗老板那把遺失的槍上。


    不過無所謂,等交通便利之後,他肯定是要換地圖的,壓根不可能在這片待多久。


    畢竟這個片區能搜刮的珠寶店都差不多了。


    其他區雖然也有,可醜魚出沒的情況下下水打撈風險太大,還不如等極寒期過後,積水退卻,他往北方撤退的時候順便搜刮一波。


    反正他是不想在這個每年夏天都是四十多度的甬州渡過極熱的。


    太難熬了。


    杭元昭檢查了一下沈嵐歸留下的奶糖,沒發現異常,然後就這麽隨意的扔到了小房間的背包裏。


    別人給的東西,他是能不用就不用,防止有自己沒發現的存在引來麻煩。


    杭元昭看了看天色,有了今天這一遭,他也沒什麽心思做別的,倒不如趁著醜魚群還沒進攻的時候處理一下死魚。


    總這麽堆著也怪臭的。


    雖然弄熟之後更臭,可好歹那個隨時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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