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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近鄉情怯,睡在這張熟悉的床上時我久久不能入眠,腦海裏時不時的迴想起和夢中二姐姐躺在床上的畫麵,那天的也太黑了,我看不清她說話時的神情。


    窗口上掛著夜明珠,我也不需要摸黑起來點油燈,夜明珠的光亮讓我能一看就看到外麵那棵休眠的大樹。


    我夢裏窗外是沒有樹的。


    不過很快我就想通了,夢畢竟是夢,怎麽能和現實相比呢。


    閉上眼又過了一會兒後,我試探的喊錦月。


    錦月就在外麵的屏風那邊為我守夜,聽到我的聲音向我走來,“娘娘可有什麽吩咐?”


    我說:“把外麵那兩顆夜明珠摘了。”


    太亮了,晃的我睡不著。


    錦月雖然疑惑,但她沒有問我,而是聽話的過去找了夜明珠,找了幾層布包著放到了一邊。


    一夜無夢,以至於我醒來時還有些茫然。


    夜夜做夢,這突然無夢讓我有些緊張起來,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覺得緊張,隻是擔心如果我再也入不了夢可怎麽辦呢。


    我又找了太醫給我開了幾副安神藥。


    白太醫侍奉過先帝龍體,如今西下自然也被皇帝帶來了。


    他看著我這樣喝安神藥,慈祥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不讚同來,“娘娘這樣喝安神藥,對身體也是有害的。”


    我擺了擺手並不在意,隻是擔心藥效不夠無法深度睡眠,這樣就無法進入夢鄉了。


    至於為什麽一定要做那個夢,我也不知道原因。


    白太醫見勸不住我,隻能把裏麵的幾位刺激藥換成了溫和點的,盡量減少對我身體的傷害。


    剛剛喝下安神藥,容妃身邊的春桃就來了,說是容妃在前廳等我,有事相說。


    我本來不想去的,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還不能拒絕,就讓錦月隨意的給我收拾了一下,款款去了前廳。


    讓我奇怪的是,皇帝竟然也在。


    他的身邊還跟了一個女子。


    我多看了那女子幾眼,她生的小家碧玉,五官清秀,單看是個美人,但如果和後宮其他的美人比起來,這就顯得有些小家碧玉了。


    容妃和眾位妃嬪都站在一側,我走到了慶妃姐姐身邊,不太明白皇帝的做法。


    容妃見我來了,便說道,“陛下,後宮眾人皆在這裏了,還請陛下示下。”


    我聽著她說話,眼睛卻一直在皇帝身邊的女子身上打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低眸垂眼的動作,總讓我覺得很怪異,怎麽看怎麽熟悉。


    距離皇帝清醒,這還是我第二次聽到他的聲音。


    一如既往的冷冽,和夢中那人完全不同的感覺。


    他沒有過多的解釋,開口時語氣也不容拒絕,“朕打算封綿依為怡嬪。”


    哦,原來她叫綿依啊。


    我沒有過多的想法,畢竟皇帝的權威擺在那兒,當然是他看上了誰就封誰,也不需要給我們做解釋。


    我聽見眾人唏噓的聲音,也聽見了容妃遲疑的聲音,“這……沒有顯赫的家族,也沒有扶養子女之責,怎能擔得起一宮主位呢?”


    我的大腦一片漿糊,應該是剛剛喝的安神藥起效果了,不過也因為這安神藥,我又想起了書中的劇情。


    皇帝這次西下南陽卻是帶迴了一名女子,女子溫柔似水,彈的一手絕佳鳳琴,十分得皇帝歡心。


    而這名女子就是眼前的綿依。


    她聽見了容妃的話,小弧度的抬起了頭,眼眶紅紅的,聲音溫溫柔柔,像是害怕一樣,“我……我……”


    她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我的目光卻在皇帝的身上,我清楚的看到,他看她時眼裏分明閃過厭惡的。


    唉,或許他就是為了給自己添堵吧。


    我又看了看紅成兔子眼的綿依,忽然想起了書中的劇情,這可不是什麽良善角色,後麵做出來的壞事可多了,她才是名副其實的惡毒女配,偏偏她壞事做盡,皇帝也沒有把她打入冷宮,而是時不時的讓她在原主麵前蹦噠,以此來試探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氣的原主想殺了她,後來兵敗城破,她還搜刮了皇宮的珍品出去,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我不太喜歡這人,覺得她看起來無害的臉上都寫滿了算計。大概是因為我是上帝視角吧。


    容妃看著她可憐的模樣也開始遲疑了,後宮妃嬪都是心善之人,見她這可憐的模樣都軟了心腸,就快要被動搖時,我掐了一把大腿,嘶,好痛。


    痛覺讓我清醒了一些,忍著腿上的疼痛我走到了皇帝麵前半蹲著,寬大的袍子遮住了我的動作,我也不太想見人就下跪,隻是學她一樣低垂了眉眼,“能得陛下歡心的,定是極好的人。”


    唉,畢竟會表演也是一個穿書者的素養啊。


    她好像也沒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一雙葡萄般的眼眸轉了轉,眼裏滿是探究。


    果然,惡毒女配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不知道是哪個步驟做對了,原本對我不屑一顧的皇帝忽然注意到了我,那雙本該是克製情意的眼裏此時滿含深意,“哦?你當真覺得如此?”


    我接著說道,“自是這樣,隻不過,陛下也要將人的背景身份都調查清楚了,若是有心人想將她送到陛下身邊……”


    那後果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小說最後才說綿依原本是肅王的人,得了命令攪亂他的後宮。


    她現在被安排得身份自然是查不到什麽的,可沒關係,自古皇帝多疑,想來進了宮她也會或多或少的被懷疑一陣。


    而所有人隻會覺得我是在無理任性。


    是啊,這本來就是我的標簽嘛。


    藥效越來越強烈,我還沒聽清楚皇帝的迴答,反倒聽見了幾聲焦急的喊聲。


    眼前一黑,我進入了夢鄉。


    這一次,有了畫麵,隻不過我反倒寧願自己不再做夢了。


    一個渾身是血的丫鬟跌跌撞撞的跑進我的院子,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力告訴我,“小姐……外麵有……悍匪……你快逃啊……”說完她也咽了氣。


    我覺得她眼熟,卻叫不出名字,淚水糊了一臉,我來不及擦,隻能害怕的看了一眼院外。


    陸宅火光四起,火光都快蔓延到了我的院子裏來,同時也聽到外麵粗獷的叫喊聲:“殺了陸宅所有人!一個畜牲活物都不準留!”


    府中沒有太多的守衛,隻是阿爹從知縣帶迴來的守衛,被圈養起來的守衛怎麽能鬥得過手上滿是人命的悍匪呢?


    我清醒時外麵已經殺聲四起,恐懼讓我躲在了書桌下,恍惚間我又想起來了,這不是做夢嗎?反正做夢又不會有痛覺,這樣安慰自己了一番,我又大著膽子起來把梳妝盒裏的銀票揣進了包裏。


    起來的太突然,我的手腕不小心磕在了桌角上,我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我窗邊出現,一向吊兒郎當的少年此時斂了神情,表情有些凝重,“跟我走。”


    他朝我伸出手,我想也沒想的就握住了那隻手。


    開口我的聲音還是抖的,“我們去哪兒啊?”


    那些人還被攔在前院,可我清楚的知道,陸宅的這些人根本不夠他們殺的。


    褚師昱沒多作思考就翻進了我的房間,以前我還會故作矜持趕他走,說這是女孩子的閨房,你一個大男人進來不像話。


    可現在生死麵前,我大腦一片空白,手腕上的疼痛漸漸傳來,是剛剛磕的。


    這讓我開始懷疑,我不是在做夢嗎,為什麽這痛覺會那麽真實呢?


    褚師昱圍著我的床繞了兩圈,像是在思考著什麽,我剛想說他別看了,快逃命吧,他就蹲了下來,看向了我的床底,不知道他伸手在裏麵按了些什麽,一個暗格突然出現,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個移動的木板。


    我第一反應是有地道?


    隨後也不作多想,我往外麵跑去,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出去,外麵一片廝殺,我害怕的腿都在抖,卻還是想去告訴二姐姐和阿爹。


    二姐姐那樣溫柔的人,若是被這些悍匪發現了可怎麽辦啊。


    褚師昱及時拉住了我,他像是知道我想做什麽似的,沉聲對我說,“我去告訴他們,你先進地道。”


    說著他就要走,我連忙拉住他,聲音有些急切,“那我在地道等你,你不來我不走。”


    他的表情像是要拒絕,可我卻及時說道,“阿霽,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那兒。”


    我的聲音是顫抖的,哭花了臉,我想,這時候的我一定醜極了。


    外麵的廝殺聲越來越靠近,我一直抓著他的手,像是他不答應就絕不走一樣。


    最終,他握緊了手裏的劍,向我保證,“好,我一定會來的。”


    生死麵前,我知道我不該任性,可親情麵前,我想救姐姐和阿爹。


    我聽話的爬進了地道裏麵,地道很黑,我身上除了帶著的錢,其他什麽都沒有。


    就連衣服都是隨便套在身上的。


    我的大腦是空白的,下地道時不小心摔倒了,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我不覺得痛,摸索著按到了牆上的開關,地道關了,我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地道黝黑,沒有一絲光亮,外麵的廝殺聲卻逐漸遠了,我知道,褚師昱將他們引走了。


    可我也擔心他會受傷,開始後悔起了剛剛自己的任性。


    如果我沒有任性,我們現在是不是就會一起從地道裏逃出去了呢?


    我一直靠在角落裏等著,這裏沒有絲毫光亮,我也看不清這裏是樓梯還是平地,隻能坐在原地等。


    在這樣的黑夜裏麵,我渾身鬆懈下來後,身上的疼痛也漸漸襲來,疲憊使我的神經都變得脆弱了,慢慢的,我的大腦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天真的以為,這樣就能迴到現實。


    先敲醒我的不是現實,而是一身血氣的褚師昱。


    他打開地道翻身進來,隨後很快關上了地道。


    我睡得很淺,外麵一有動作就醒了,摸索著隻有他一個人,我有些不敢相信,“姐姐和阿爹呢?”


    他的聲音有些不穩,打鬥耗費了他太多的心力,幾乎是沒做停留的拉著我往裏麵走。


    “他們已經從地道裏逃了出去,這裏不安全,我們快走。”


    他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火折子,帶著我往地道深處走去。


    借著這光,我看見了他一隻手血跡斑斑,而牽我的這隻手幹幹淨淨。


    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說話就是最好的,所以我的沉默一直到了地道外麵。


    他先跳了出去,隨後找個幾片大樹葉墊在洞口,手裏還搬來了一塊石頭,讓我墊在腳下,方便我能翻出去。


    從地道出來後,我和他走了很久,走到我的雙腿都快沒有知覺了,我們才在一顆大樹下停了下來。


    我看著那樹,忍不住感慨,這棵樹真大呀,可惜沒有驪山苑行宮裏的樹大。


    褚師昱在石頭上麵鋪了幾層幹淨的樹葉,又用衣袖擦了擦上麵的灰塵,這才讓我坐下。


    我坐下後那塊石頭還剩很寬,就喊他,“伱也過來坐啊。”


    他拒絕了我,“不用,你坐著休息一會兒。”


    他靠在了樹幹上,手裏抱著劍,像是防備的姿態。


    我的大腦跟不上我的動作,而我的動作就是拉著他的小臂把他往這邊拽,當然,以我的力氣肯定不能把他拉下來,可我卻能用可憐的表情看著他,真誠極了,“陪我坐一會兒吧。”


    這招屢試屢爽,他就沒有一次不敗下陣來。


    他軟了聲音,“好,那我陪你一會兒。”


    嘖。


    我心想,明明耳廓都紅了,怎麽還故作為難呢。


    他坐下後,我擔心他離我太遠,手一直搭在他的手上沒放,腦袋也靠著他的肩膀。


    我發現他的身體有些僵直。


    我與他相坐無話,忽然,我說道,“阿霽,我沒有姐姐和阿爹了。”


    眼前的場景越來越模糊,我一直低著頭,不想讓他看見我的難過,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他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我,聲音有些生硬,“你還有我。”


    我想說他不懂這樣的感覺,可忽然又覺得奇怪,“為什麽這些悍匪會來到汕洲呢。”


    我阿爹手裏雖然沒什麽權勢人力,可還不至於讓一群匪徒抄了宅院。


    我看著他,心裏篤定他一定知道。


    果然抬頭就見他閃躲的眼神,連忙問道,“你知道什麽對不對?”


    我抓住他的手,近乎懇求道,“你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什麽?”


    “你別哭啊。”他有些慌亂的來給我擦淚,我偏頭躲開了,語氣有些嫌棄,“好重的血腥味。”


    他便不用袖子了,拿出了他懷裏的手帕。


    淚水打濕了手帕,我眼前清明了,看見了手帕上繡著的歪歪扭扭的兩個字——阿霽。


    阿霽是他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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