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落落也有些好奇那位公子的身份,身邊竟會跟著那麽多暗衛!


    避開人群,她低眸瞧著手裏的花燈,眼神黯淡下去,似有什麽東西在眼底閃爍,腦海裏是一道模糊柔和的女聲,


    “看,娘親給你做的花燈,喜歡嗎?”


    她真的很努力去迴憶有關娘親的一切,可既是如此,她的身影已經漸漸模糊不清了。


    “這兔子做的惟妙惟肖,真是可愛!”


    一個陰影覆蓋在她的身上,那個聽不出情感的聲音已經熟悉得可以立即分辨出來人了,她抬眸,眸光涼涼地凝著眼前人,


    “大人喜歡?”


    也不等他迴答,手裏的花燈就塞到了他手裏,江亦行提著花燈,很是歡喜的樣子,“姑娘可知女子送男子花燈,是何意?”


    落落頓了足,她也確實沒多想,看著江亦行眉眼裏玩味十足的笑意,她想伸手奪迴來,卻被江亦行躲了過去,語氣更是戲謔,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迴的道理。”


    落落有些惱,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忽而想到什麽,扭頭問道,“大人這是要送我一段路?”


    這是迴沈府的路,無論是大理寺,還是梅花鄔,可都不順路。


    江亦行依舊那副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姑娘送我花燈,我送姑娘迴去,禮尚往來。”


    “今夜不迴沈家了,大人自便。”落落忽而踮足一掠,飛身上了屋簷,隱身在了黑夜。


    抬望著她消失的方向,江亦行唇角的弧度漸漸消失,垂眸看著那盞花燈,若有所思!


    修長的指節轉動著花燈,眸光深邃,江亦行倚在湖邊的矮欄上,似要從花燈裏看出什麽名堂來。


    可那麽普通的一盞花燈能有什麽名堂?不對……他家主君何時會喜歡這種小東西,還帶迴了梅花鄔?


    秦浩也沒多嘴,他不是多嘴的人,多嘴的人有,可那小子不知道跑去哪裏偷閑了。


    自行稟報著收到的消息,“主君,百麵書生的身份已經暴露,這條線到了冥幽樓就徹底斷了,是否要將這件事呈稟?”


    這件事牽扯到了皇子,就代表有了奪嫡爭權,甚至於謀位的心思。先前主君將此事瞞下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如今線索斷了,是該呈稟皇上了。


    “不必,去請六皇子來一趟。”江亦行眸色沉沉,起身提著花燈進了屋。


    現在?重陽節?深夜?


    也不是不可以,不需要說辭和理由,隻要他們主君想見,京中無論權貴,恐怕都會甘之若飴地前來。


    蕭璟炎確實來了,即便有褚多不解,江亦行為何要深夜見他?可若能拉攏這個,父皇最信任的臣子,何須深思?


    他等在梅花鄔前廳,江亦行出來後全了禮數,奉茶完畢,一幹人等都退了下去。


    江亦行坐在古樸的木質桌旁,手中握著一隻溫潤如玉的瓷杯蓋,動作悠然地撥動著杯中漂浮在茶水表麵的那抹翠綠,


    “讓殿下深夜跑一趟,實在是下官失禮。”


    蕭璟炎語氣平穩,笑著道,“江大人公務繁忙,理應如此。”


    江亦行唇角微彎,凝視著他,問,“有個林楊縣縣令,殿下可認識?”


    林楊縣?蕭璟炎眸色微眯,似在腦海裏搜尋這個信息,


    “記不得,可是本殿熟識之人?”


    江亦行緩緩一笑,“不如見見吧。”


    話落,就有兩個人托著一名渾身是血的人進來,他們鬆了手,那人便是連站都站不住,踉蹌甩在地上,抬眸間,與上首的蕭璟炎四目相對。


    “林誌?”蕭璟炎大驚,騰地站起身,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人,怒目轉向江亦行,


    “江大人,他犯了何事?要動如此重的刑罰?”


    施施然直起身,一雙手搭在蕭璟炎的肩上,略微重力地往下摁,讓他重新坐定,江亦行指了指桌案上,


    蕭璟炎摁住怒火,拿起那本不知何時放著的卷宗,翻閱起來,越看越眉頭緊鎖,最後一個怒氣爆發地砸在了癱在地上的林誌身上,


    “你竟然做出這樣株連九族的禍事?”


    “看來殿下是不知情了?”一杯茶推到他身前,江亦行淡淡地問。


    怔忡地呆愣了一下,蕭璟炎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若將此事上報朝廷,即便卷宗上沒有任何指向自己的證據,可就憑林誌是母妃的母家人,父皇也難免對自己和母妃產生猜疑。


    他惶恐不安地坐下,握著茶杯的手忍不住輕微地發顫,“江大人,此事,本殿並不知情。”


    此刻,他腦海空白一片,也說不出什麽自證清白的說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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