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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家裏來到街上,陸雲才發現現在已經是正午時分了,看來他醒的比自己想得還晚。


    陸雲在將自己已經被以太公司錄用,並即將搬往市區的消息告訴母親後,她先是沉默,再是略微的欣喜,最後成了抑製不住來迴踱步的喜悅。


    白文蘭不是一個會將感情和願望過度表達的人,對這任何一個郊區人都宛如做夢般的喜訊,她最狂野的慶祝行為也不過是站起來時不小心把營養粥碰翻到陸雲的褲子上。


    而她現在,正滿心歡喜地在房間裏挑選衣物,準備去唱詩班辦理搬家手續。


    陸雲當然也高興,不管是讓母親住上好地方的能力,還是去尋找父親的機會,都能通過以太公司一並擁有。


    但陸雲的喜悅卻沒有他自己想得那麽強烈,可能是因為經曆過昨晚的種種,他預感以太公司的工作絕非他曾經幻想中的那般風光與輕鬆。


    至少,他今後大概還會多次與喬治這般的戰後異常接觸,陸雲甚至認為不說廢墟,就連在郊區,都還有非常多比“喬治”更加危險和強大的戰後異常。


    而就算是喬治,它造成的損害也非同小可。


    街道上,唱詩班的歌詠者和作詞人正在為昨晚的騷動善後。


    作詞人與歌詠者不同,他們的數量雖然很少,但卻是唱詩班作為組織在郊區真正得以立足的理由。


    作詞人再往上的唱詩班成員陸雲就不太認得了,畢竟像他這樣的普通居民,能遇到作詞人的機會大概隻有一個。


    那便是在他沒有完成詩歌交流的第二天早晨,作詞人將會親自拜訪住戶,細心地將未能完成任務的無才之人,優雅地書寫成猩紅的緬懷詩。


    而現在,那位在街上行走的詞作人正左右各一肩,扛著近二十個人,溫柔地向四周的居民詢問其中有沒有他們認識的人。


    陸雲走到隔壁樓下,向在樓底站著的一位老人搭話,他想要了解一下現在街區的情況。


    經過一番交流,陸雲算是對喬治造成的損害有了個具體的認識。


    10號樓裏的大部分住戶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變成了隻有肉體活著的狀態,少數幸運兒規避了這樣的命運,但自我意識也已經嚴重受損,暫時無法正常交流。


    其餘樓房的住戶則大多處於昏迷狀態,性命無憂,而且有不少人已經蘇醒,就結果來看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


    不過,這些人裏有兩個意外。


    陸雲昨晚用通訊儀叫來的那兩名歌詠者被確認了死亡,是肉體和精神雙重意義上的死亡。


    結合陸雲自身被喬治入侵過的經曆,他大概猜得出為什麽那兩位會是死亡而不是失去意識。


    但也正因此陸雲很疑惑,難道他的資質遠遠高於唱詩班的成員,高於歌詠者?


    他不敢確定,因為如果資質正如封燃所說的那樣,取決於人的執念深淺,那陸雲絕無自信說自己對尋找父親的執念,要遠遠高於唱詩班成員對詩歌本身的虔誠。


    “年輕人,你要好好努力,爭取像我兒子一樣在市區謀一份體麵的工作,然後有機會再讓父母過去享福!徹底遠離戰後異常這樣的天災人禍!”


    老人打斷了陸雲的思考,他口中洋溢著對自己兒子滿滿的驕傲。


    陸雲出門時沒有帶以太公司的徽章,他不想在即將搬走的時候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也因此,他和老人的對話才沒有在這時陷入尷尬。


    “嗯,我也這麽覺得,您兒子真的很優秀。”


    陸雲的確這麽認為,如果不是這所謂的“資質”,以他的水平要進入市區,需要花費的時間將會是極長的,可能到時候他都有兒子了。


    “嗯,小夥子你和那些聽不得老人言的敷衍年輕人不一樣,有前途!”


    老人看起來很高興,高興到陸雲都不打算問他為什麽他兒子不把他接到市區住這個問題了。


    和老人揮別之後,陸雲準備前往離他最近的互助協會,雖然不知道封燃為啥要讓他去做這種跑腿的事,但他貌似也沒法拒絕。


    陸雲本想先去街區裏探望一下他熟悉的幾家街坊,但他看現在應該正是唱詩班忙著去各家安撫,並將與戰後異常密切接觸的人員送去以太公司的時候。


    所以他決定等自己去完互助協會,迴來之後再去拜訪。


    而且,他有幾個朋友也就在互助協會那裏工作,他去的話大概能夠與他們來一場偶遇。


    當時他們也有邀請過陸雲一起加入,但他拒絕了,這種可能讓自身置於絕對險境的工作是無法讓母親真正安心的。


    隻是當時的陸雲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會找了個比互助協會還要危險萬倍的工作。


    雖說郊區互助協會不隻有清潔工一種工種,但不管是理賬的“會記”,還是永遠以病人為先的“醫生”,甚至是交易合同的“裁判”。


    這些互助協會中的職業都有可能被人記恨,然後在某個深夜的小巷裏成為苔蘚與菌菇的養料。


    當然,也有些所謂的當地“幫派”,他們中的某些成員甚至可以與互助協會總部的清潔工板板手腕,這也是為什麽有些當地幫派能夠驅逐互助協會,同時也拒絕組織的接管。


    成為了一塊郊區的“漂流地”。


    陸雲住在n(14)區,離他最近的互助協會支部位於q(17)區,而陸雲別說是q區的互助協會了,他甚至都沒有去過q區。


    準確得說,陸雲從他所居住的北區最北的n(14)區,往南方跨越的區域不超過o(15)。


    從小白文蘭就不讓陸雲過多地往南外出,這樣就導致了他現在的工作麵臨了一些困境。


    不過沒事,街區與街區之間有一條供所有人通行的道路,它不歸屬任何組織或個人,所有在上麵行走的人都不被組織影響,必須獨立完成自己的旅程。


    換句話說,它可以通往郊區的任意一個區域。


    陸雲的頭腦在飛速旋轉,從迴憶中深挖自己會途經哪些組織的領地。


    畢竟和大多數組織比起來,唱詩班至少還算優雅與文明的,陸雲可不想讓自己因為不小心觸犯其他組織的某些奇怪律法,從而招惹麻煩。


    踩在由石粒鋪陳的長道,陸雲逐漸地往郊區的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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