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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郡,郡王府。


    自從多日前來了一位年輕男子之後,郡王府後院時常傳來打鬥聲。一開始驚動了郡王府守衛,但是當守衛進入後院之後卻被罵了出來,據說是郡王親口罵的,原因是守衛打擾了他的興致。


    男子是萬花城裏來的客人,聽說是城裏有名的戰鬥狂,剛好郡王年輕時也是一個好戰的人,於是便每日拉著男子比試,一來二去,郡王府眾人也習慣了。


    院子裏,兩名男子你來我往,戰的有來有迴,雖說兩人已經萬分小心了,但院子裏的物件還是每日一壞,最後,王府管家幹脆直接將院子裏麵值錢的物件全部搬去別處,院子裏除了一座假山,一汪清池,一座搖搖欲墜的亭子,其它啥都沒有,這下兩人更能放開手腳。


    今日他們如往常一樣正在院子裏切磋,府外卻來了一輛馬車,馬車停在王府門口,接著從上麵下來了一男一女。


    聽著府內傳來的動靜,女子一臉無奈,她看向男子“那丫頭的情況不容耽擱,你先行與馬車上路,我稍後就到”


    男子聽後點了點頭,隨後進入馬車,目送馬車遠去,女子這時才轉過頭來望向府內,門口的兵士上前詢問,卻見女子看向屋頂,說道“萬花城弟子花霧萱請見郡王”還未等兵士反應,女子輕輕一踏,整個人便直接飛到房頂,那名士兵才反應過來,大喊“有刺客”。


    沒有理會士兵,花霧萱幾個閃身便來到了後院……。


    等到兵士帶領一群守衛來到後院時,隻見郡王一個人呆愣愣的望著那不知何時隻剩下一根柱子的亭子廢墟


    “羽王,您沒事吧?”一名士兵小心翼翼的問。


    院中羽王麵無表情的說道“無事,你們下去吧”


    這時為首的那名兵士說道“羽王,剛才守門的士兵說有個刺客……”


    那名士兵還沒說完便被羽王揮手打斷“好了,此事我自有決斷,你們下去吧”


    見他這麽說,一眾兵士才悻悻離去,等兵士全部離開後,羽王朝外麵看去,確認沒人之後他一下子抱住那根柱子“我的亭子啊,可惡的花霧萱……”


    …………


    官道上,一輛馬車快速行駛著,在馬車後麵,一人騎馬至馬車旁,馬車車簾被掀開,一女子伸出頭來,而她正是之前在郡王府被當成刺客的花霧萱。


    騎馬的男子望向車內,看著裏麵躺著的少女,他開口問道;“小丫頭怎麽樣了?”


    花霧萱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少女,一臉擔憂的說道“她的情況不太樂觀,以前發作都有師傅在旁,再加上凝神玉相助,所以每次都平安度過,但這次師傅不在,她的凝神玉也不在身上”


    聽到此話,男子眉頭緊蹙,追問道“凝神玉她不是一直都是隨身帶著的嗎?怎會不在”


    這時馬車內另一名男子解釋道“是這樣的,小丫頭的凝神玉她送人了”


    “什麽?”馬背上的男子一臉不可置信“那是城主當年千辛萬苦替她求來養神的,她就這麽送人了”說著他看向花霧萱“你是她師姐,平日裏她最聽你的話了,她那麽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告訴我她送誰了,在哪裏,我去要迴來”說完男子便要離去。


    花霧萱趕忙叫住他;“你就別去添亂了,雖然她平日裏聽我的話,但有些事,也不是我所能幹預決定的,而且當下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迴城,找到城主才能救她”


    男子聞言也是歎氣,之後他策馬來到馬車前麵,轉頭說道“既然如此,我來為你們開道”說完隻聽馬蹄聲響起,一騎一馬車快速的行駛在官道上…。


    …………


    淩烏


    自從經曆昨日之事後,陳知命第二日來到往日擺攤處,卻見一堆人早已等候在那裏,看到這個情況,他明顯一愣,那群人看見他來,趕忙圍攏上來,話語間無不在試探他與昨天那輛馬車裏麵之人的關係,想到這點之後,陳知命趕忙解釋自己與馬車中之人並無關係,但結果顯而易見,沒有人相信他,對此他也是一臉無奈,隻好不語,但他的不語在他人看來卻更加坐實了他與馬車裏麵的人關係匪淺。


    陳知命繞過眾人,來到擺攤之處,像往日一樣擺好字畫,將琴擺上,周圍的人有的站著,有的席地而坐,有的斜倚欄柵,有人閉目養神,但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周圍忽然很靜。


    陳知命微微一笑,雙手勾動琴弦,琴音四起。聽著傳來的琴聲,茶館的說書先生竟也閉起眼來,那些聽客見狀也跟著閉上雙眼,每日如此,說書先生跟著音律緩緩開口


    “接上迴說道,那名少女在見到少年的琴藝與品格之後,她在少年心裏見到了太多太多的無奈與心酸,還有那讓人心疼的懂事,更是見到很遠之前,那被深藏的迴憶……”


    聽著說書先生的話,少年不自覺的將自己與昨日那名少女聯係起來,琴聲所至,盡是昨日種種。


    一曲完後,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陳知命起身致謝,隨後便開始了賣畫,往日他賣畫之餘,偶爾也會給客人畫一張像,但隨著人多之後,他便由一日幾畫改為每日一畫,畢竟自己還小,每日要做的夠多,實在是沒有更多的精力了。


    就在他思考今日準備為誰畫像的時候,一名陌生的男子穿過人群,來到他的身前;“小先生,聽聞你的畫技傳神,不知可否為我畫一幅畫”


    陳知命望著他說道;“可以,不過我的畫工也沒有傳言那般,傳神二字實在是擔當不起”言罷,陳知命便開始仔細觀察眼前的男子“看大叔不是本地人,要是畫的不好,大叔可不要見怪”


    聽他這麽說,那名男子微微挑眉“哦?小先生是如何看出我不是本地人的”


    陳知命解釋道“大叔不像旅客,更不像商人,雖穿著樸素,可無形之間總會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氣質,還有大叔的眼神,這雙眼睛……嗯,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有一點就是大叔絕不是普通人,而且小子我雖不敢說能認全淩烏所有人,但確實沒有見過大叔,”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隨後將身板坐直;“小先生,可以開始了嗎?”


    陳知命將空白紙拿出,提筆準備畫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忘記眼前男子的長相了,於是他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記下之後,提筆就又忘了,周圍的群眾也是一臉期待,一會兒之後,陳知命還是沒有落筆,倒不是他不想落筆,隻是自己一提筆就會忘記眼前男子的長相,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又過了一會兒,周圍的人看他還沒有落筆,一些等不及的已經開始出言催促他了,但陳知命依舊沒有落筆,而對麵的男子似乎早就料到結果一般,整個人也不急,就這樣等著,從容且自信。


    陳知命這時想起父親曾說過的一種獨特的畫技,“知命啊,在畫畫這門門道上,有一種獨特的畫法,名為;心畫,倘若用眼睛看不清前路,就用心來看,對人對事如此,畫畫也是如此,這,便是心畫”


    年幼的陳知命聽到之後,抬頭望向自己的父親,問道“阿爹,那我可不可以學習心畫啊”


    他的父親摸了摸他的頭“當然可以啊,阿爹現在就可以教你,首先你得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年幼的他跟著自己的父親有模有樣的學著。


    “讓自己安靜下來,用心去感受周圍的一切”


    那時的他不懂,怎樣才算感受周圍的一切


    迴過神來,陳知命閉上雙眼,努力的不去聽周圍嘈雜的喧囂聲,心慢慢的靜了下來,一時間,他的腦海裏出現很多人的摸樣,商販,說書先生,孩童,花甲老人,那群調皮的同齡人,那個少女,還有他的父親,母親,隨後他的腦海裏又出現了樹木,花草,遠處的小湖,破敗的大門,蕭瑟的街道,隨後他睜開眼睛,眼前早已沒有那名男子的身影,低頭看去,隻有桌麵放著的一點銀子,還有那白紙上麵的一行字“小先生,我已交付定金,這一副畫,日後我再來取”


    眾人告訴他,那名男子已經離去有一會兒了,臨走前他讓我們不要打擾你。


    傍晚時分,陳知命坐在院子裏,手裏拿著那枚吊玉,看著滿天星辰,星空在他的眼睛裏勾勒出一個少女摸樣;“你說我們是第二次見麵,可我想不起來我們究竟什麽時候見過”晚風徐徐吹過,夜色,清涼如水……


    次日,他來到湖邊,這日他沒有像往常一樣上街,而是來到湖邊,隻見他站在水中,手裏緊握吊玉,看著這清澈見底的湖水,他不知怎的,竟直直倒入水裏,入水那一刻,往日雲煙,浮現眼前。


    錦源十九年,驚蟄,淩烏湖底,少年憶起當年。


    …………


    那年父親帶他外出采藥,路過一小河邊,父親去周邊采藥,讓他河邊等待,父親走後,忽見一巨大的白鶴立於水中,那日藍天白雲,烈日當空,可白鶴周圍如是冬季,水麵凝結薄冰,男孩因好奇悄悄靠近,卻見一個小女孩從白鶴背上探出頭來,望著山邊,奶聲奶氣道“師傅,師傅”


    男孩順聲望去,見一仙女似從天而降,落至白鶴身旁,小女孩被那仙女抱下,站在薄冰上麵,忽地一片花瓣落下,隨風飄搖,小女孩見狀跟著花瓣走去,落地之時,她見到了一旁的小男孩,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一道唿喚聲響起,是男孩的父親在唿喚他,小女孩歪頭看著他,卻被那仙女一把抱迴白鶴背上,白鶴飛走之際,那小女孩迴頭望了一眼小男孩,直至白鶴飛走,河麵恢複原樣,男孩卻忽地暈倒,醒來時他卻忘記了河邊所見的一切,隻是離開之際,抬頭望去,卻見天邊有飛鳥忽落,白雲忽起……


    “我們,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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