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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采君納妾的熱鬧程度不亞於明媒正娶。


    靈石城大小人物這一天齊聚在一起,寧采君麵色紅潤,代筆桃知道是他喝了酒的緣故。


    代筆桃覺得可是一舉多得,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他得了個知府半個兒!


    他覺得有了條通往幸福的大道,把女兒打發了,可以考慮下自已,十幾年沒人給暖被窩了,有了知府這層關係,他續個弦也是應當!


    他覺得打開了發財的大門,以後金銀財寶還不可勁往他家裏跑?


    馬捕頭忙裏忙外一臉喜慶,他把一百兩的銀票交給代筆桃說:“這是我和手下的差役們一同湊的,師爺你就隨意寫。”


    代筆桃喜笑顏開,把銀票往抽屜裏一放,大筆一揮落了賬。


    “還有應公子的一百兩,應公子采集藥材沒趕迴來,由我代勞。”馬捕頭心裏美的很,寧采君的事不但沒動自家一文錢,還落下十兩銀子的辛苦費,這事叫誰誰不歡喜?


    代筆桃心裏更美,寧采君這迴事他算開了眼,銀子一個勁的往他這裏跑。


    潘多拉有點掛不住臉,風光的應是他的女兒,卻偏偏便宜了桃豔豔。


    納一個妾就能鬧出這麽大動靜,主要是收的禮叫他眼紅,這可是外財,以後可是女兒的家底,不能有一點閃失。


    都說人不得外財不富,馬不吃夜草不肥,寧采君這次可謂一下子有了家底,等小女潘銀蓮進門可是躺贏,都不用他這個靈石城首富接濟。


    等女兒進了門有這些銀兩,日子豈不是越過越紅火?


    潘多拉越想心裏越舒服。


    熱熱鬧鬧的一天將過,寧采君心動的時刻即將到來,正對了他的心中想,洞房花燭夜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今夜他有一個新稱唿,新郎官,他太在乎這個名稱了,他等這個名稱辛苦了好多年。


    代筆桃湊近寧采君興奮地說,賢婿,今天我算開了眼界,隻銀兩便有一萬多,更甭說別的賀禮。


    寧采君一聽這話歡喜地想蹦,這麽多年他哪裏見過這麽多銀兩,隻是納個妾便這麽多,以後正室,偏房,還有添兒育女!


    有大把的理由搜刮財物。


    寧采君也不知他在晃還是蠟燭在晃,隻覺得紅蓋頭下有種渴望。


    僅憑一個蓋頭掩蓋不往桃豔豔的豔,豔豔的美好也是寧采君的美好。


    桃豔豔等待……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寧采君一下子年輕了十來歲,儼然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走起路來官步中夾雜著興奮。


    潘銀蓮有些吃醋,但沒有做出格的事,正室給她空出來她還能說啥?


    自從女兒成了家後,代筆桃的腰也直了,說話的嗓也高了,以前跟寧采君交代事總是小心翼翼,現在好了,自然的很!


    可這樣的好日子沒過幾天,這天晚上代筆桃接到了靈石山的飛鴿傳書。


    ……


    馬捕頭這次搜查見到了應靈石,他覺得應靈石臉色有些慘白,按理說應靈石應該是滿麵紅光,這還是晚上,若是白天應靈石的臉色應更難看。


    “留倆弟兄遠遠的盯著。”馬捕頭還是多了個心眼,這種做法其實正確的很!


    既然懷疑就要認真些。


    應靈石關上院門這才長長出了口氣,陸捷這時從浴盆裏冒出來,如出水芙蓉一樣。


    “真有你們的,看來腦子這東西不是每個人都能玩的轉的。”應靈石誇了句,也沒問是陸捷還是上官花的主意。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雞鳴,飛流和小栓子這時沒了困意。


    “大哥哥,瞧瞧我倆進步了多少!”飛流可是個武癡,一有機會便會找小栓子切磋。


    應靈石這時揉著眼說,你們倆練吧,我倒是困了,需要休息。


    應靈石說著說著上眼皮跟下眼皮打起架來,直接向床走去。


    應靈石這一覺睡得可謂美,醒來後他去找燒餅譚吆喝著燒餅和大骨湯。


    “好些日子沒見你們了,看你們氣色不錯,玩的開心吧。”應靈石在燒餅譚那裏看到聾爺爺瞎奶奶。


    “我們都很開心,孩子這段時間過得挺好吧?”瞎奶奶略微停頓一下,似乎有許多話要說。


    瞎奶奶這時急著說,應靈石呀,一路上都是讚揚你的新聞,你人小名氣大,絕對一的好人,但願天底下像你這樣的人越多越好!


    應靈石覺得瞎奶奶的話裏有話,似乎有難言之隱。


    聾爺爺難掩的興奮,見到你非常高興,沒把我們忘了就行,他的眼從西門三郎的身上機警地閃過,欲言又止。


    西門三郎顯得有些憔悴,眼裏無神,沒有了前些日子的精神頭。


    應靈石逗趣著說:“看把三郎累的,二老有你照顧可是前世修了德,二老真是有大福報!”


    西門三郎皮笑肉不笑地扔了句,謝應大哥誇,照顧二老是應該的,從記事起就是二老照顧我,二老比我的父母還要親!


    應靈石突然間想到靈石山內的西門炊,暗自琢磨著,是不是把真相告訴西門三郎。


    如若告訴他,也便是不打自招。


    還是謹言慎行比較好。


    有機會還是把靈石山內的人救出來,應靈石無意間把解救誤入歧途的人看作一種責任,他覺得要有勇氣也要有擔當,不知不覺中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


    西門三郎這時站起身來,似乎有意掩蓋什麽似的,有禮貌的說了句,有空去我家玩,拉著聾爺爺瞎奶奶要走。


    瞎奶奶這時湊到應靈石身邊……


    原來二十多天前西門三郎為躲應靈石,便操切著租車把二老帶出靈石城,幹壞事的人心裏虛,他覺得能躲一時便躲一時。


    他本想著趁出去的這段時間多使些手段,對二老的手段越狠,應靈石受的罪越大,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剛出城還沒到晚上,便覺得渾身無力,一頭栽到馬車上。


    馬也會偷懶,一頭紮進道邊草叢裏,慢悠悠地吃起草來。


    聾爺爺撩開車簾,把西門三郎抱進車內。


    這風寒來的快,給西門三郎個措手不及,他暗想,恐怕要無功而返了。


    西門三郎強打精神,可事與願違,他越是想打起精神卻打不起精神,沒有一柱香的動夫,他便昏迷不醒了。


    聾爺爺這時恨也恨不起來,才九歲的孩子,犯錯也是難免,也許是中了邪,身不由己。


    “孩子是急病,你扶著他,我趕車。”


    聾爺爺拿起馬鞭,抖了抖韁繩,“啪。”的一記空鞭,馬車上了大道直奔前麵的小鎮。


    “孩子,堅持住,前麵有位好郎中。”瞎奶奶的眼裏滿是淚。


    你說她恨不恨西門三郎?她也恨,可當西門三郎有了病她跟聾爺爺一樣,恨不起來。


    這也許是善良人的通病。


    聾爺爺一邊趕著馬車一邊問,三郎,三郎?堅持住,一袋煙的功夫就有了盼頭。


    馬車來到郎中門口,聾爺爺急著栓馬卯足了勁敲門。


    “這位老伯,他下午行醫去了,說是晚飯後迴來,要不你們下車在家裏等?”


    郎中的妻子有股子天然的熱情,她哪裏知道聾爺爺壓跟聽不到她說啥?


    還是瞎奶奶迴了句:“謝你了,我家裏那個聾,聽你的,我們下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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