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敬王妃當時隻是傷了條胳膊,應該沒什麽大礙吧,怎麽聽這掌事姑姑的話鋒,敬王妃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似的。


    管事姑姑看了看左右,湊到蘇霓錦身邊輕聲說道:


    「夫人請放心,我們王妃的傷不要緊,隻是……王爺緊張著呢。奴婢還是頭一迴瞧見王爺這麽緊張王妃呢。」


    王爺……緊張。


    這麽一說,蘇霓錦就明白了。頓時安心。


    蘇霓錦打量著敬王府邸,敬王府是所有王爺府邸中占地麵積最大,修建的最為氣派的,除了敬王有個當貴妃的母妃之外,還因為敬王府的人比其他王府要多很多。


    敬王這個人說他精明,他比猴兒還精,說他蠢,也確實比一般人蠢。府裏府外看著都沒什麽規矩的樣子,主要體現在,但凡有個什麽客人進門,從影壁到花園,再到迴廊,水榭,總能看見探頭探腦的人。


    看那些人的裝扮,不像是婢女,應該就是敬王的那些個妾室了。就一路遇到的人數而言,就夠讓蘇霓錦咋舌的了,同時也深深的為敬王殿下的腰子擔憂,應付的過來嗎?


    管事姑姑將蘇霓錦帶去了後院,正好在門口遇見敬王,看見蘇霓錦,敬王拱了拱手,說道:「王妃受傷了,太子妃見諒。」


    言下之意就是她老婆受傷了,讓蘇霓錦不要逗留太久?


    謔,看來不僅有效果,而且效果顯著啊。


    蘇霓錦進入寢房,看見了從軟塌上掀被子下床正在穿鞋的敬王妃。


    「你受著傷,該躺著多休息。」蘇霓錦趕忙上前攙扶,敬王妃對她笑笑,擺手讓管事姑姑帶伺候的人下去,房裏就剩下蘇霓錦和敬王妃兩人。


    敬王妃從蘇霓錦手上抽出自己的胳膊,指了指繡墩,說了一句實在話:


    「我都快憋死了。」


    敬王妃邊說還邊往外頭觀察,像是在確定敬王是不是真的離開了。


    蘇霓錦見她這樣,饒有興致的問:「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很有效果?」


    敬王妃苦笑一聲:「太有效果了,我從來都沒見過男人家啪嗒啪嗒掉眼淚,他是有多感動?」


    「人家為你掉眼淚,你還這副不在乎的樣子。」蘇霓錦調侃,被敬王妃白了一眼。


    「得了吧。他要知道我騙了他,估計事後殺我的心都有。」


    蘇霓錦不以為意:「用兵之道,詭也。有些事情,騙一輩子,就是一輩子了。」


    「我心裏虛的很,他昨兒已經傳了三波太醫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敬王妃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處,迴想他那緊張的神色,無奈又歎:「待會兒據說還有大夫過來,據說是什麽京城第一的神醫,我就一點皮外傷,他到底想怎麽樣啊?」


    蘇霓錦跟著笑了起來,提起‘神醫’,她心下倒是有了點想法,祁昶夢遊的事情,不能找太醫詢問,那能不能問問民間的大夫呢?


    這麽想著,蘇霓錦毫不掩飾打了個哈欠,像是很累的樣子,敬王妃見狀,果然問道:「你怎麽了?今兒沒什麽精神嘛。」


    「嗯,這段時間夜裏總睡不好,感覺精神恍惚的很。」蘇霓錦說。


    「是嗎?」敬王妃伸手摸了摸蘇霓錦的額頭,看看她有沒有發熱:「宣太醫瞧過沒?」


    蘇霓錦搖頭:「沒。你又不是不知道,東宮若是傳個太醫過來,緊接著肯定好些人過來問候,我煩那個。」


    敬王妃理解她,從善如流道:「那一會兒讓那神醫給你號號。」


    蘇霓錦要的就是這句話,哪有不應承的道理。


    半個時辰後。


    蘇霓錦坐在敬王府的暖閣裏,讓大夫號脈,大夫詢問她的症狀,蘇霓錦便漸漸的聊起了失眠多夢,有那大夫從旁講解,讓蘇霓錦知道了原來古代的夢遊不叫夢遊,叫失魂症或夜遊症。


    暖閣裏隻有蘇霓錦和一個老大夫,一個小藥童在,蘇霓錦輕聲問老大夫:


    「若是失魂症的話,該當如何?要吃藥嗎?」


    老大夫正在給蘇霓錦寫她的調養方子,說道:「夫人情況沒那麽嚴重,就是有些上火,無需太過擔心。若真是失魂症的話,需得靜養,針灸導引,安神吃藥,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休養,人的精元是休養出來的,不是治療治出來的,也不是吃藥吃出來的。」


    蘇霓錦也知道最好的辦法是放下一切好好休息,可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祁昶的身份擺在那裏,怎麽可能突然放下一切休養身體呢。


    「不知老先生所說的針灸該怎麽灸,吃藥又吃什麽藥呢?」蘇霓錦問。


    休養什麽的,她自然會適當的勸祁昶,但若有其他的方法配合著來,她也願意嚐試一下。


    老先生寫好了給蘇霓錦的方子,說道:「老朽不才,祖上有一套安神金針傳下,對失魂症有奇效,但必須日日堅持,藥的話,無非就是些安神散。若是夫人府上有得失魂症之人,那不若明日將他請到老朽的醫館中,老朽親自為他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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