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宮帶來的禮品被魚貫搬入,祁昶這是第二迴 來蘇家,第一次是迎親的時候,蘇軫將祁昶請入了廳堂,廳堂裏窗明幾淨,蘇軫請祁昶坐在上首,廳中仆人見他們入內,便立刻奉上香茶。


    蘇軫和祁昶說話多少還是有點拘謹,於是為了打破這種拘謹的場麵,祁昶提議下棋,畢竟離用午膳還有一段時間,比起拘拘謹謹的坐在這裏,不如下棋來的好,連聲應承,請祁昶往書房去。


    他們翁婿下棋去了,蘇霓錦和沈氏便去了房中說母女私房話。


    沈氏一番問詢,得知女婿和女兒夫妻關係和睦,很是欣慰,又與蘇霓錦說起了那日喜堂上的事情。


    「那日你出閣之後,老夫人直接暈倒了。是氣的。幸好我事先準備了大夫候著,給她又是順氣又是喂參湯,才終於沒出什麽事兒,要不然她要在咱家有個好歹來,也是麻煩一件。」


    沈氏雖然說得是連氏暈倒的事情,但是嘴角掛著的笑容卻說明了她的心情。


    蘇霓錦猜到連氏為什麽會被氣的暈倒,還不知因為想著,她以為攥在她手心裏,絕無可能飛出去的人,一個兩個全都飛出去了唄。


    「她當年讓我賣了那些商鋪,等著我和你爹坐吃山空,她那算盤打的精明,要不是我多留個心眼兒,隻怕還真著了她的道。」


    蘇霓錦看著母親一臉精明的樣子,想起了自己的嫁妝,不禁問道:


    「娘,我正好要問你,你怎麽給我準備那麽多嫁妝?哥哥還未娶妻,你不給未來兒媳婦留一些嗎?」蘇霓錦故意俏皮問。


    沈氏橫了她一眼:「給你的那些才哪兒到哪兒啊。我給你未來嫂嫂留了更多的好東西,你不知道罷了。」


    蘇霓錦跟著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您瞞著我。」


    母女倆說說笑笑,蘇霓錦身子有些乏,幹脆便歪在羅漢床上,沈氏瞧她這般,一看便知是怎麽迴事,不禁說道:


    「瞧你累的這樣,我與你說,男人都是混蛋,不能慣著他們,你得把自己養護好了才是。」


    蘇霓錦打哈欠的動作猛然停住,沒想到沈氏會突然和她開車,到底是剛結婚的人,還留有少女羞澀,當時就給蘇霓錦整臉紅了。


    沈氏見女兒不說話,又強調起來:


    「聽見沒有?這種事情,來日方長,不可操之過急。操之過急的話,不易有孕。」


    蘇霓錦以手捂臉:「娘,我這才剛成親,您怎麽就想到有孕沒孕的了?」


    「剛成親怎麽了?你哥哥不就是我與你爹爹剛成親那會兒有的嗎?這種事情,別人不知道,你自己得格外當心。雖然你年紀還小,原本是不著急生孩子的,可你嫁的畢竟是太子殿下,他如今又隻有你一個妻子,開枝散葉的責任就落在你一人身上,可不能馬虎。」


    沈氏與蘇霓錦講著人生經驗,蘇霓錦卻越聽越覺得困倦,手下意識摸上自己的小腹,難以想象她肚子裏懷上祁昶的孩子是什麽模樣,總覺得一切還都遙遠,可聽沈氏說起來,又好像很近。


    腦子裏胡思亂想,越來越困,到後來眼皮子都有點睜不開了,沈氏的聲音也越來越遠,越來越空靈,蘇霓錦實在振作不起來,幹脆就不振作了,一手撐著胳膊,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因為沈氏在邊上喋喋不休的緣故,蘇霓錦還真做了個好像很真實的夢,夢裏她給祁昶生了好幾個孩子,孩子蹦蹦跳跳的圍著她,那幸福的感覺,讓睡夢中的蘇霓錦都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蘇霓錦沒有想到自己的迴門日,居然是在母親的房間睡一下午過去的。


    沒有人喊她,她就一直睡了下去,直到晚上用晚膳的時候,因為這事兒,還給下職迴來的蘇佑寧好一番嘲笑,不過他隻敢偷偷的笑,在祁昶這個妹夫麵前,他還是表現很殷勤的。


    白天睡夠了,晚上就沒什麽睡意,蘇霓錦幹脆抱著算盤到寢殿裏算賬。


    祁昶進門時看見的就是他的小妻子,財迷兮兮的坐在那兒撥算盤珠子,祁昶走過去從後麵抱住她,下巴枕在她的肩窩,親昵的在她耳邊問:


    「算什麽呢?」


    蘇霓錦覺得脖子那邊有些癢,略微往旁邊讓了讓:「算算一共有多少嫁妝。」


    祁昶失笑,開始弓著身子在她脖子那邊啃咬,蘇霓錦被他逗得根本沒法專心工作,轉過身問他:「這麽晚了,殿下還不休息。」


    祁昶拉著她坐到自己腿上,胳膊固執的環過她的腰:「這不在等你嘛。你不去,我一個人休息什麽?」


    蘇霓錦忍不住發笑,幹脆把身子轉了個方向,麵對麵的坐在祁昶腿上,兩條胳膊環過祁昶的頸項,讓兩人額頭貼著額頭,蘇霓錦說:「我娘與我說,不可天天放縱。」


    「可嶽母也說了,讓咱們加緊要孩子呢。不天天放縱,孩子怎麽來?」祁昶邊說邊悄悄在挺翹的臀部重重捏了一把,引得蘇霓錦嬌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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