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昶這麽說,蘇霓錦自然是一萬個相信:


    「那寧貴妃就是嚇唬敬王妃的咯。真搞不懂,明明錯的是敬王,寧貴妃卻好像看不見似的,一味要敬王妃忍讓,好不公平。」


    祁昶拉住蘇霓錦的手,說道:「她這是立威呢,要從開始就把敬王妃製服,今後好控製。無非就是些宮裏的髒手段,我瞧那敬王妃是個烈性,未必就會屈服。」


    「好煩。」蘇霓錦由衷說:「就算敬王妃不會屈服,可這過程總是鮮血淋漓的。」


    「現在你是不是覺得,好在嫁的是我,我母後很早就去世了,你以後都不用受婆母的氣,多好。」


    祁昶與蘇霓錦逗笑道,可蘇霓錦卻笑不起來,挽住祁昶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道:


    「我寧願受點婆母的氣,也希望你能有娘親多疼愛幾年。」


    盡管祁昶說的雲淡風輕,但蘇霓錦卻知道,他這一路走來並沒有他說的這麽輕鬆,一個沒了娘親照拂的皇子,在這人人自危的深宮中,難道能一番順遂嗎?


    像敬王那樣的人,雖然不成器,可他到底有寧貴妃這個親娘照拂著,日子定是過的十分舒心悠閑。


    祁昶沒想到他的太子妃會這麽說,還是第一次有人希望他有娘親多疼愛幾年呢。


    喉嚨上下滑動片刻,祁昶想起先前的話題,對蘇霓錦說:


    「其實你別看敬王如今這樣,他也不是什麽壞人。」


    「嗯?」蘇霓錦從祁昶的肩膀上離開,直起身子,瞪大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祁昶見狀,不禁失笑:


    「別這麽看著我。我實事求是。不是因為我與他一脈相承我才這麽說的,而是他確實不算壞,除了好色之外,當然了,這一點他是所有兄弟裏遺傳我父皇最徹底的。」


    「好色都不算缺點嗎?」蘇霓錦小聲嘀咕。


    「怎麽說呢,他好色,但好的都是心甘情願追隨他,或者有心攀附的女人,留在身邊的也都是願意留下的,沒聽說什麽逼良為娼或強取豪奪的事情。」


    「其實有時候,他就是在效仿父皇,一心當個多情種。但實際上,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情是什麽。」


    祁昶這些話讓蘇霓錦想到之前她被寧氏騙到國公府,在花園裏‘偶遇’敬王的事情,那個時候,寧氏大約跟敬王說,是蘇霓錦對他有愛慕之心,想要做他的妾室雲雲吧。


    後來蘇霓錦跑走之後,如果敬王有心要禍害她的話,有一百種壞她名聲的法子,但敬王並沒有,見她不願,就果斷放手,絲毫沒有糾纏過。


    「怎麽被你這麽一說,他好像還成君子了?」蘇霓錦嫌棄道。


    「君子也談不上,我隻是說他不算壞人,沒什麽壞心。雖然有點委屈敬王妃,但若她能迎難而上,反過來將敬王收服,他二人約莫也未必就不能白頭偕老。」


    祁昶這番話讓蘇霓錦有了一點新思路,不恥下問:


    「那殿下,你覺得敬王妃該怎麽收服敬王呢?」


    盡管當著人家哥哥的麵,問怎麽收服他親弟弟有點不好意思,但蘇霓錦為了朋友的終生幸福,也就厚一迴臉皮了。


    然而,祁昶卻不是個容易上當的人,聽了蘇霓錦的問話之後,斜斜睨著她,道:


    「我為何要告訴你?」


    兩人四目相對,情意流轉,蘇霓錦即刻會意,重新靠到人家肩上,放軟了聲調:「哎呀,你就告訴我嘛。」


    祁昶一身正氣的拒絕:「不行不行,敬王是我兄弟,我不能平白無故出賣他。」


    蘇霓錦忍著笑,繼續陪他演戲:


    「這怎麽能叫出賣呢,殿下~~~~」說著話,蘇霓錦大著膽子湊到祁昶耳朵邊上輕輕吹了吹,挑逗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祁昶似乎很是受用,幹咳一聲後:「你這美人計用的不到位,想從我口中得知消息,可沒這麽容易的。」


    嘿,這人還來勁了。


    蘇霓錦從他肩膀處離開,大有‘要求這麽多,姑奶奶不伺候’的意思,祁昶見狀,趕忙拉住,重新把某隻小狐狸的腦袋按到自己胸膛上,緊緊貼著,說道:


    「瞧你瞧你,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說一句就翻臉啊?」


    蘇霓錦用手指戳了戳某人硬邦邦的胸膛:「那你想怎麽樣嘛。」


    祁昶露出一副魚兒上鉤的神情,湊到蘇霓錦耳邊輕道:「我也沒有太高的要求,首先嘛,先叫一聲好聽的來聽聽。」


    「什麽好聽的?你想我叫你什麽?」蘇霓錦從善如流,乖巧的問。


    祁昶看著她嫣紅的唇瓣,迴憶其中美好的滋味:「昨兒夜裏你是怎麽叫我的?好哥哥?好郎君?好相公?」


    蘇霓錦想到被磨的受不了時喊出的這些羞死人的稱唿,俏臉刹那間便紅透了,像隻煮熟的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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