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場下準備著的人們有所不同,伊璃奈已經將指揮權轉交給剛才在軍用機場下飛機趕到此處的沈萬千,這倆無比默契的搭檔再次碰麵時,也代表著更重要的事情已經到來。


    “我走了,萬千,不要想我。”


    “嗯。”


    伊璃奈瀟灑間取出淵星,展翅之際遮天蔽日,卻又璀璨如太陽,沈萬千與其對視會心一笑。


    “書記。”


    “咋了?”


    “祝你,武運昌盛。”


    “……我,會的。”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也不需要多餘的話語,他們的默契就是這麽簡單,沈萬千明白伊璃奈需要去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代替,她又一次站在了全人類命運麵前。


    隻不過這一次,她的身後,也是全人類的支持。


    ……


    南極,在這片麵積1500萬平方公裏的古老土地上幾乎完全被冰川所覆蓋,凍土之下的堅冰萬年不化。


    這裏長年保持著零下二十度左右的氣候,極端條件下甚至曾經達到過零下九十攝氏度的超低溫,結合不到60的年降水量,空氣極其幹燥,被科考人員冠以“白色沙漠”的名號。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薑小姐,或許我應該稱唿你為祭司大人來著?”


    薑淼冷冷瞥了這位時之眷戀一眼,什麽也沒說,她隻不過和對方是普通合作關係,僅此而已。


    “嗬嗬。”


    嬴欽曜嗬嗬一笑,也沒有再自討沒趣,應該說雖然暫時丟失了青鳶珠這個強力底牌,但也收獲了薑淼這位得力隊友。


    這一次他在徹底鏟除敵人之前絕對不會收手,沒有什麽好說的,程生的行為已經達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


    如果不是那件事兩極或許會繼續維持微妙的平衡,直到有一方暗中得到足以碾壓另一方的力量為止。


    三大天災級同時立於極點中心最接近天穹的冰川之巔,唿嘯而來的寒風夾雜著冰雹如同刀鋒般劃過少女的臉頰,引起陣陣刺痛,她不由拉了拉毛茸茸的漆黑圍脖。


    姚無羨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她背後收起的那對薄薄骨翼,類似於蝙蝠翅膀的模樣,同時搭配紫黑色的角和王冠這副形象怎麽看都不像人類。


    “冒昧問一下,你這個翅膀是什麽能力?”


    因果暴徒想伸手去摸一下感受觸感,然而接觸到的瞬間就引起了薑淼察覺,她帶著反感掀開對方的手。


    “這與你無關吧。”


    “……也是。”


    話不多說,三人各自利用能力或者通過精神力的高階運用技巧原地淩空虛渡朝著雲端深處而上,這也是身為頂級強者必備的能力。


    雖然長生教兩人沒有再多嘴,但姚無羨這個問題反倒引起了紀寧的疑惑,他摸著下巴思考了半天,發現好像從那次淵主分出去被消滅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這對翅膀、角還有皇冠直接變成了跟本體形影不離的東西,甚至與觸碰翅膀還會有觸感痛感冷熱感之類的神經傳遞刺激功能,這以前可沒有。


    它們就好像,完全化作了和本體血肉相連的器官一樣,不可能在不傷害薑淼的前提下分離出去了。


    要知道這可完全說不通,紀寧雖然不明白門的原理是什麽,但淵主是預取來的能力,就算因為其特殊性消失了也隻會在重生和消失之間二選一,但現在這是啥情況?


    淵主的確是消失了,現在薑淼完全感受不到那股力量,但自己身上多出來的這些東西又是什麽誰也不知道。


    總不能消失還消失一半吧,死亡不掉落卡bug了?


    “小弟,關於你的翅膀有什麽頭緒嗎,如果不舒服本座就想辦法給你去掉。”


    保險起見紀寧並沒有選擇忽略這點,任何微小的事情都有可能牽扯驚天秘辛,對此薑淼粗略感知了一下。


    此前她一直沒心情去顧這些瑣事,沉浸於痛苦和悲傷之中,但現在有了紀寧提醒很快便發現了蹊蹺之處。


    “我也不知道,但它們並沒有帶來什麽壞處,而且控製起來就像本身的四肢一樣很靈活不會有任何生硬的感覺。”


    “我試試讓它收迴去?感覺到痛你就喊出來。”


    “行,不過我感覺不太可能就是。”


    眼下也就隻有終焉之主能得到她的信任了,在獲取允許之後紀寧指尖憑空捏造神通,嚐試看能否將左翼分離出來。


    然而他隻是剛剛開始動手,少女就感受到了強烈的劇痛和不適,痛苦致使她輕吟出聲來,就仿佛是十指連心般的疼痛,和割肉沒有任何區別。


    見此情形紀寧也趕緊停手,他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堂堂第八至尊一方次元宇宙的霸主,如此見多識廣的終末會長,居然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啥情況。


    “真是見了鬼了,難不成還真粘連上了,不就是失去一個領域,還能給你小子轉職成惡魔屬不成?”


    紀寧滿臉詫異,他動用的神通足以隔絕這個世界任何能力的侵蝕,如果這種情況下還有痛感那麽隻能說明這些東西是真真正正本體的一部分。


    現在想要去掉薑淼的翅膀和角,那基本就等於切除器官了,不僅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會引起連鎖的不良反應,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紀寧的初衷的擔心這些來曆不明的東西影響到薑淼,但既然目前沒辦法搞清楚由來也沒法分離出去,也隻能暫時接受了。


    “或許,老葉知道是怎麽一迴事……”


    在他的嘀咕聲中,長生教的隊伍也已經突破厚重的雲層來到距離地麵極其遙遠的天穹之上。


    嬴欽曜大致估算了一下高度,他們目前所處的位置大約是在距離地表一萬米的高空中,這裏也是自己通過聯係和那群人確定匯合的地方。


    “到了,極點上空一萬米,不多不少,按照時間估算他們也該來了。”


    薑淼不用問也知道嬴欽曜口中所指的他們是誰,這種時候,除了以伊璃奈為首的聯盟一方外還能有誰?


    很難想象有一天曾經互相為敵的正邪兩方勢力的代表居然會達成共識結盟在一起,去共同對抗更加惡劣的勢力,這或許也是他們的無奈之舉。


    如果不是因為災難無法抵禦,恐怕這群意誌理念道德水平所屬勢力甚至時代都完全不同的絕世強者們根本不可能聚集在一起,這點也是天空城帶來唯一的正麵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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