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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教主眼光閃動,聲音陰沉:“我本是安南國王子,十二年前,父王命我帶兵攻打占城,若是贏得戰爭,我便能繼承王位。我的十萬大軍本來已經勝券在握,可是那一晚,天下起了大雨,我的營帳外突然大亂,士兵來報,有無數‘屍頭蠻’襲擊軍營,士兵死傷無數……”


    黎教主的聲音越發淒厲,仿佛又迴到當時的場麵:“‘屍頭蠻’又叫‘飛頭蠻’,本是傳說中的厲鬼,怎麽會在我的大營出現?當時,所有的人都躲在營帳內不敢出來,直到天亮後,我壯著膽子出去,看到地上躺著成百上千具士兵的屍體,人人麵目全非,那場麵真是慘不忍睹。


    “眾人以為這是天助占城國,於是勸我撤退,我也被當時的情景嚇得目瞪口呆,遲遲不敢發兵,耽誤了戰機,最終沒能取得勝利,王位也與我失諸交臂。直到兩年後,我的大哥帶兵攻打占城,大獲全勝,並獲得了王位。而我一直被人譏笑為膽小如鼠,十萬大軍敗得莫名其妙……那幾年,我天天將自己關在密室,痛悔自責自己的膽小如鼠。一直到八年前,我出關來到占城,以膽壯膽,成功捕獲飛頭蠻,並創立飛天幫。”


    王厚聽他說完,問道:“‘飛頭蠻’到底是何物?”黎教主嘿嘿冷笑幾聲:“這是我訓化的秘密,你想知道也不難,死了之後自然就能知道!不過,我不會讓你死得痛快,我要一刀一刀割了你,為勇兒解恨。”


    “勇兒?是不是那個闍魁勇?”王厚明知故問,胡扯連帶試探,“我隻不過用迷香將他撂倒而已,隻怪他運氣不好,第一個衝出來。不知黎教主準備怎麽打?何不讓你的人全都出來。”


    黎教主縱聲大笑:“我該說你膽大妄為還是狂妄無知?你在湖岸埋伏人手,當我不知道?我的人全部埋伏在湖心的各個島上,你插翅難飛,沒想到吧?我要捉你易如反掌!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更會讓你死而無憾!”


    飛天教的人埋伏在島上,本在王厚意料之中,所以聞言並不驚訝,高手相遇,氣勢猶為重要,否則不戰已敗!當即也是縱聲大笑:“你既然知道我埋伏了人手,我便老實告訴你,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不錯,你們現在是埋伏在湖心島上,但你們終究要上岸,上岸就難逃一死!現在,你唯一的機會,便是與我公平對決,生死由命!”


    黎教主一怔:眼前這小子不過三十來歲,麵對危境竟還能笑出來聲,當真不容小視。不錯,我現在固然可以殺他,可殺了他後,還是要麵對岸上的那些人。想到這裏,卻冷笑道:“我若是怕了你岸上的人,又怎敢殺你?既然敢殺你,岸上的那些人,我便沒有放在眼裏!大不了,抓住你逼那些人退去……逞口舌之快,有什麽用?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死而無憾!”


    “既然這樣,就請黎教主劃出道來,我接著便是。”王厚話音未落,天空中的細雨陡然變大,砸在湖麵上啪啪作響,仿佛在迴應王厚的挑戰一般。


    黎教主冷哼一聲,嘩的一聲,身形拔起一丈多高,帶著小船一起淩空向王厚襲來,不知他是用內力吸附小船,還是本來腳就固定在船上。王厚見他招式古怪,不敢輕易破招,決定觀望再說,一式“舟去行不窮”小船疾退三丈。


    黎教主咦的一聲,似乎未料到對手竟能倒退得如此迅速,當即身子一挺,手中船槳一揮,擊在水麵上,身子借勢再起,連人帶船二次衝向王厚。


    王厚心裏稍定:原來他隻是借勢前衝,並不能在空中漂移,否則,他不會借助船槳再次啟動。不過對方招式淩厲,還要再觀望一下,當即小船又退三丈。


    黎教主再擊不中,他原以為自己夾小船之威,居高臨下地罩向對手,縱他武功再高,也難以招架,沒想到對手竟然退得比自己還快。當即怒喝一聲:“你還打不打?”身子高高躍起,這次他沒有再帶著小船,而是人在空中,揮槳砸向對方。


    王厚不願硬拚,仍是後退,隻是這次黎教主輕身彈來,速度快了許多,小船再快也是在水裏,怎及人在空中飛行,黎教主的船槳拍下,砰的一聲,王厚的船頭被擊碎!黎教主身子古怪地一扭,已經借勢彈迴到船上。


    越武道講究速度、力量與耐力,同時也有柔韌與靈敏,這一點在北京武林大會上,闍魁勇表現得較為出色,以至於道楓直到三十多招之後,才摸清對方招式的特點,以“化城指”將其擊敗。剛才黎教主攻擊王厚的這一招,身子在空中,便是很好地融合了越武道的特點,一擊得手後,又以極致的柔韌反彈迴自己的船上。


    他原以為王厚會在船被拍碎後,落入水中,就能輕易擒獲或者斬殺。沒想到,他在船上站定後,看到對手竟站在一塊碎木板上,飄然立於水麵。其實,這還是王厚不願過早暴露實力,否則即便沒有碎木板,他也能淩波而行!


    王厚冷聲道:“黎教主,我已經讓你三招,在下可要還手了!”黎教主怒極反笑:“小輩,你確實夠狂,來罷!”


    其實,王厚要故意激怒對手,他哪裏是讓人家三招,在黎教主古怪的攻勢下,隻能一退再退。當初與老道姑一戰,也不過兩個迴合便將她擊傷,而現在竟連還手的機會沒有。聽到黎教主怒吼“來罷”,心裏一喜,等的就是這個!


    此時雨越下越大,王厚左掌向下虛按,右掌向天托起,正是第一式“天與水相通”,原本雨珠落到湖麵上,發出啪啪的聲響,此時突然四周一片寂靜,跟後傳來唿唿之聲,兩人頭頂上方的暴雨全部匯聚在王厚的頭頂之上,不停地唿嘯盤旋。


    王厚虛按的左手翻掌向上,五指張開,向前一揮,五股水柱脫手而出!還沒完,右掌隨即一張一甩,又是五股水柱緊隨其後!十股水柱如利箭一般襲向黎教主。若是通巴帝師在場,隻怕會驚訝萬分:幻相大法!此人怎麽也會幻相大法?


    黎教主見勢不妙,情知自己即便後退,也躲不過水箭,隻好腳下用力,將小船挑在身前,同時身子一扭,向後疾退,隻聽哢嚓一聲,一股水柱擊在船底,將船擊得四分五裂。其它九股水柱卻如蛇一般,在空中不停扭動,再次襲向對手。倘若老道姑能夠重生,看到這個場麵,也會震驚不已:恨別點穴手!此人怎麽會恨別點穴手?


    表麵看起來,王厚雙手十指揮出,將暴雨凝集成十股水柱,與通巴帝師的“幻相大法”極為相似,水柱又如靈蛇一般,與老道姑的“恨別點穴手”頗為相近,而實質隻是他借鑒了“幻相大法”和“恨別點穴手”的特點,真正駕馭這十股水柱的,還是他自己的“相通四式”心法。


    黎教主沒功夫多想,他的身子已經離開小船,不過手裏還握著船槳,拋在水裏,身子落在船槳之上,略一搖晃,又是接連後退。隻是他退得雖然不慢,卻怎及水箭之快,又一股水柱率先擊來,黎教主側身讓過,“刺啦”左肩衣衫被撕破。


    未等身子正過來,又有三股水柱並行而來,黎教主眼看無法左閃右避,一點船槳,身子騰起,人在空中卻是腳下一輕,靴子被擊飛!更是狼狽不堪。


    身子落下,還未等站穩船槳,又有五股水箭同時襲來,發出嗖嗖之聲,直到此時黎教主才清醒過來,自己遇到了絕世高手,可惜太遲了。眼看水箭飛來,急中生智,也顧不得什麽高手風範,身子往下一沉,墜入湖中。


    王厚再次冷哼一聲,手一招,五股水柱衝出多遠後,在一式“何人能縮地”之下,同時折身返往,斜斜射入水中!


    “嘩啦”從水中躍出一人,正是黎教主,直見他左手捂胸,右手抄起船槳,啪的一聲,擊在水麵,身子借勢飛起,躍向最近的一座小島,同時大吼一聲:“滅火!”話音剛落,島上的火把全部熄滅。


    王厚唯恐他們放箭,不敢停頓,身子倒退五丈,借著岸上傳來的微弱燈光,卻見小島上並無動靜。正在詫異之間,傳來“咻”的一聲,這聲音王厚太熟悉了,那晚他與柳晗煙來此遊玩,被飛天教的人偷襲,當時他們召喚飛頭,用的就是這竹哨聲,而且他的口袋中就有一支竹哨。


    王厚明白,他們要用飛頭蠻族來攻擊自己,想起剛才黎教主所說,飛頭蠻攻擊他軍營的事情,不禁心裏發怵。隨著竹哨聲起,水麵一陣波動,突然響起一片“嘩啦”聲,一隻隻飛頭從四麵八方衝出來。


    不用迴頭,王厚也知道自己被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住,怪不得先前黎教主說自己必死無疑。數不清的飛頭將自己團團圍住,一個個振動翅膀,齜牙咧嘴,眼裏冒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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