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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應天掌劈大樹引起的動靜讓還在沉睡中的神武門醒了過來,整個神武門裏,不時地有燈亮起,薛應天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炎天祭他們這時已來到了神武門的正門。夜色籠罩,厚厚的冰雪覆蓋著大地,也覆蓋著威風的神武門,從門縫裏微微透出的燈光更像是黑夜要張開的嘴巴,像要吃人一樣。


    玄螭他們跟著跳了下去剛要去追,這時他們聽到大門處的聲音,玄螭先去打開的大門。炎天祭進來了,玄螭又把大門關上了,這一關就要準備把神武門的大門永遠給關上。


    淩風也靠了過去,他倆向炎天祭表達了自己的慚愧,沒能快速解決掉薛應天,還引起了這麽大的動靜,處理起來自然要麻煩些。


    炎天祭也沒有指責他、也沒有說話。他不時地四處著著這神武門偌大的宅院,在黑夜的月光照耀下,威武的神武門更添了一份別樣的氣息。可惜的是從今夜開始,這神武門將會陷入久久的安靜。


    茫茫一地的白雪,雪上站著的幾個黑衣人像是索命的鬼魅,偌大的神武門似乎被整個搬到了鬼門關。


    這巨大的聲響自然驚動裏府裏的一些人,有些人打著燈籠裹著厚衣服就出來了,很快人漸漸地多了起來。炎天祭他們誰也沒動,誰也沒有說話,就隻是靜靜地看著人不斷地從屋裏出來。有的人出來的時候還在咒罵著這大冷天哪個缺德的人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咒罵有誰活得不耐煩了。


    薛應天下來後急忙去敲明於清的門,明於清頭腦昏沉但還是起來了,他也被這巨大的聲音驚醒了,不過喝酒太多,頭腦昏沉,跌跌撞撞的去開門。


    薛應天見一時半會門也沒開,就在外麵大聲唿叫有刺客闖入,這時明於清迷糊著把門開了。薛應天進屋後再次和明於清說了有人闖入,並且來者不善。明於清也沒當迴事,全身隻裹著厚厚一件大棉衣就出來了。薛應天一看這樣不行,要是打起來很不方便,就硬拽著明於清換了衣服,和他一起出來了。


    那些先出來的人圍在一起,誰也沒有敢向前的,這時見到明於清出來了,也都給他讓開了道。明於清這股頹廢不堪的樣子出現在眾人的麵前,讓人感覺這確實沒有一個掌門應有的樣子。不過此時的明於清還真是他們的主心骨。


    薛應天又和明於清說了幾句,他感覺這些人確實不是一般人,希望能引起明於清的重視,做好準備,今晚很可能會有一場惡戰。


    明於清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腦袋還有些晃蕩,像是還沒有醒酒的樣子。他那有些瘦弱的身子與這若大的神武門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感覺真得難以撐起這麽大一個門派。明於清聽完後斷斷續續地說道:“薛叔,你……還有……還有俞輝帶人把他們圍起來,我倒要看看他們哪來的,有何天大的膽子敢闖我神武門。”


    俞輝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出來的,耷拉著腦袋在後麵站著,也是一股沒醒酒的樣子,不過一聽明於清叫他的名字,就晃蕩身子著衝了出來,一股不怕死的樣子,到跟著都沒有站穩就叫囂道:“誰……誰這麽大膽,竟敢惹到我們神武門的頭上,給我把他們抓起來。”真是時時刻刻想在明於清麵前他彰顯著自己的能耐,也可能今晚的酒讓他忘記了自己被人綁的時候,傷痛看來是好了,忘得真快。


    俞輝自然不知這些人的厲害,聽到掌門的命令二話不說就帶人往前衝,薛應天想伸手想攔下但沒攔住。這俞輝天天跟在明於清身邊,武功沒見長,這把別人低看一等的本事倒是見長,平時在府裏耀武揚威習慣了,這酒一上頭可就天王老子都不怕了。其他人看到俞輝要帶頭向前衝,誰也沒有攔的,並且聽俞輝話地跟著他向前衝的也就那麽幾人,就是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的那幾個人。


    炎天祭見有人衝了過來,還是一動不動的,甚至對身邊的人連個示意也沒有,就像一座雕像一樣,穩穩地立在那裏,麵無表情地看著一個個即將奔向死亡的人。


    再靠近些,淩風出手了,是暗影飛針。暗影飛針本身就是黑色的細針,黑色是因為它淬了劇毒,這黑色的飛針劃過黑色的夜空,根本看不清,甚至都覺察不到。俞輝他們還沒到跟前就倒下了。細針刺入身上也隻是有一點痛覺,有些人還叫了幾聲。俞輝連聲音也沒有發出來,估計酒的麻醉讓他失去了對那一點疼痛的感覺,就這樣安靜地讓他見了閻王,這次是真的進地獄了。中針者很快毒發身亡,躺在了白色的雪地上,像飄落的樹葉,落地時毫無聲響。


    明於清和薛應天也沒有注意誰出手了,更不知道是什麽暗器打中了他們。神武門的人看到俞輝他們跑著跑著,幾聲叫聲之後就悄無聲息地死了,甚至都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他們知道其實俞輝的功夫也不是很差,但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了,都不禁恐慌了起來。前麵的那幾個黑衣人真的是要命的無常。


    明於清看到這情景倒是清醒了許多,那是親眼見到的死亡。薛應天更加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甚至覺得今晚將會很難度過。這些人不要條件,不說來由,幾個人就敢闖入神武門,殺人更是毫不猶豫,這種情況下隻能以生死相搏。


    一陣寒風吹過,神武門所有的人都打了一個哆嗦,這刺骨的寒冷也讓他們清醒了許多。當然這個時候清醒未必是好事,因為清醒地麵對死亡是痛苦的、是絕望的。


    這時那位蕭大公子也出來了,看樣子比明於清喝得還多,人還未到就先喊了一聲:“明兄……在大半夜的有什麽事啊,這誰……誰在這裏撒野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在一家人嚇得不敢出聲的時候,來這麽一嗓子可真是驚天動地!這聲音也再次讓他們清醒了一下。炎天祭他們還是沒有動,也許是在等他們人到齊了,一起送他們走。


    清醒過來的明於清終於看清了形勢,知道今晚是不好過了。他向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那人就迴到了後麵的屋裏。一聽到動靜時,明於清的夫人就跑到了她兒子的房間裏,他和兒子躲在屋裏沒有出來。這時有人來敲門,她先透過窗戶看了看,是自己家的人。那外麵的人輕聲叫道:“夫人,快開門。”她一聽確實是自己家的人,就趕忙開了門。那人一進來就急忙說道:“夫人,外麵有匪徒闖了進來,明掌門讓你們趕快躲起來,先不要出來。”


    明夫人焦急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我也不清楚,就是有幾個蒙麵人闖了進來,也不說要錢要物,一句話也不說。俞輝還著幾個兄弟向前衝,結果半路上就死了,你和孩子還是趕快躲起來吧。”


    明夫人一聽也沒再多問,抓緊時間帶著兒子走出房間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她的臥室裏有一個極為隱秘的地下通道通向外界,他帶著兒子就躲了進去。


    炎天祭估計人也都出來了,他知道今晚沒有人能活著出去,也不能有漏網之魚。他不想再過多拖延時間,終於開口說話了,這時一聲陰沉的聲音穿透黑夜,向明於清襲來:“明掌門,地皇刀是拿不動還是不會用啊?”


    這一聲也讓神武門的人明白了他們來此的目的,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聽到這句話,明於清的頭腦越發地清醒了,他們不為錢不為物,是為了他家的地皇刀來的,不管怎麽說,他得用命保護此刀,沒有此刀也就沒有神武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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