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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那男子進了屋,看到正站在桌子旁的易德和躺在床上的鐵柱,又恢複了初始時言笑晏晏的模樣。


    見對方給自己打招唿,易德也點了點頭,算是給了個迴應,隨後就轉身從包裹裏拿出一袋樹幹,對他們說:“我去煮茶。”


    說完就徑直走過了那名男子,正好來到父親的身旁,就看到不遠處揚起的灰塵,而後穿過塵霧,有四位同樣是身穿黑衣的男子騎著馬奔馳而來,在他們的身後,甚至還跟著一輛馬車。


    “這些都是我們禦獸堂的兄弟,不必驚慌。”


    陳廣他們自然能看得出來對方是禦獸堂的人,但這來者數多,如果隻是來救人,未免有些太興師動眾了吧?


    難道他們想打那妖獸的主意?陳廣這樣想著。


    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禦獸堂本身就是靠駕馭動物甚至馴服妖獸為己所用的存在。早在幾百年前,當時的能者中就出現了一批有著逆向思維的人,他們不想著如何去滅殺妖獸的生存,反而是去思考如何活捉一隻妖獸,然後再通過某些方法來實現妖獸對自己的服從,以此達到指揮妖獸為自己戰鬥的好處。


    這批能者在後來被稱為了禦獸使,再之後因為禦獸使的數量開始增加,他們就自發性地抱團組建了禦獸堂,因為那時還沒有道館,所以當時的禦獸堂也算是威震江湖的存在。


    從建立之初到道館計劃的實施,在這段時間裏,曾有無數的青年才俊為之向往。隻是到了後來,不再有優秀的新鮮血液加入後,禦獸堂也逐漸走向了沒落,總部還是如此,更別說各城的分堂中,估計人數早已不超過十人。


    據陳廣所知,最初禦獸堂要門羅城內開分堂時,設立的據點是在城內的西區,但後來被道館的人強行趕到了城外,理由是禦獸堂內就算不加上妖獸,這豺狼虎豹對百姓的威脅也不算低,為了城內百姓的人身安全,隻好將其據點搬遷到西區城外的森林邊上。


    事實上是從那之後,靈州大陸上的妖獸都跟說好了似的隱去了蹤跡,不說各分堂,就連的總部,都沒有幾個妖獸坐鎮,更何況是這剛開設十幾年的門羅城分堂。


    如今聽完這小村落出現了妖獸的蹤跡,他們當然是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了,如此一想,對方會帶著堂內一半的人手過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易德眼裏閃過一絲遲疑,似乎想跟父親說些什麽,但皺了皺眉,不知該如何開口,於是就迴頭看了一眼那男子,就發現對方正好將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而且那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


    憑借著光,易德這才看清了那男子的模樣。


    這人長得身長消瘦,留著一頭幹爽的短發,美玉一般的臉上雕琢出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柳葉般的眉毛如同棲息在梧桐上的鳳鳥,隻為了那雙眼的存在而存在,挺拔的鼻子如同他鬆樹一般的身形,勾勒出他那剛正不阿的氣概,而他那總是有意無意揚起的嘴角,似乎在折射出他內心對事物的態度。


    但這笑容明明是讓人感到春風般的舒服,落在易德眼裏,卻感到心裏毛毛的。他想了想,沒說什麽,就到屋後煮茶去了。


    既然陳廣猜到對方的用意,心裏的重擔自然是放下了。他朝不遠處的幾位弟兄點頭以示歡迎後,就進屋坐到了那男子的的對麵。


    “還未介紹,在下陳廣,是來此村救治病患的藥師,剛才那位是犬子,陳易德。”


    “哦,在下白千,是門羅城禦獸堂的弟子。”


    兩人相互報上了各自的名號後,屋外的禦獸堂弟子也已經趕到了門前,就見白千稍一揮手,那五人便向屋內行了個禮,隨後就牽著馬和車走進了村內,應該是找個地方安頓去了。


    見此情形,陳廣也有些出乎意料,眼前的白千看上去歲數不過二十好幾,但憑這架勢,恐怕在禦獸堂中也有不低的地位。


    “對了。”陳廣忽然想起方才白千在屋外報上的名號,那禦獸堂的堂主居然是他師父,看來此人實力確實不簡單。


    “說來也好笑。”旁邊的白千似乎察覺到陳廣的想法,但也沒多說什麽,隻是笑著轉移了話題。


    “在昨夜我得知了這事後,還與堂中各弟兄商量了遍,耽誤了時間,導致卯時才準備出發。”


    白千有些不好意思,但依舊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


    “路上趕了一個多時辰,一直沒看到所說的村莊,後來才知道,這所為的村莊,居然是個被廢棄的村子。”


    說到這裏,白千臉上浮現出一抹不顯眼的驚訝。


    “再後來我確認了求救之人正是在此村當中,才敢跟你們喊話。”


    聽到這,陳廣顯得有些不解,他皺了皺眉頭,側過臉來問:“可是,你怎麽知道我們就在這?”


    這問題似乎逗笑了白千,就見他狡黠一笑,說:“陳藥師莫非忘了,在下可是禦獸堂之人。”


    一言點醒夢中人,就見陳廣那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隨後自嘲地笑了笑:“還真忘了這身份。”


    沒等陳廣說完,旁邊的白千忽然收起了笑臉,有些嚴肅地看著陳廣:“陳藥師,馬車我們已經備好了,即日就可送幾位迴城,你看,還需要等到什麽時候。”


    剛才陳廣也看到了馬車,現在也在思考自己應該什麽時候迴去,目前最主要的問題是鐵柱的骨傷還沒有完全恢複,實在是不適合高強度的顛簸。


    沉思了片刻,陳廣還是選擇將自己所苦思的問題傾盡而出,隻是希望白千等人,能再給自己幾天的時間。


    這問題可把白千難住了,畢竟他來的主要目的除了救人之外還有妖獸一事,如果陳廣不離開這裏,說實話,他不覺得自己能確保他們父子加上一個傷患的人身安全。


    思索了有一會,白千突然歎了口氣,沉著聲音對陳廣說:“陳藥師,其實我們此行的目的,不隻是把你們送迴城去。”


    “還是為了妖獸對吧?”陳廣沒等對方把後麵的話說出,自己就已經替對方說了:“這個我知道。”


    既然對方知道了,白千也不好再掩飾什麽,於是他繼續說:“沒錯,我們此行帶來眾多弟兄,來的除了救你們之外,為的還是將那妖獸抓獲。”


    “可是,你們怎麽就知道這地方真的會有妖獸呢?”


    “嗬。”白千笑了一聲,然後深吸了口氣:“起初我們誰都不信,但目前為止,我所看到的,都與那托夢之人所言無異,那這妖獸之跡,恐怕沒十分,也有九分是真的。”


    說到這個,陳廣忽然反應過來,他急忙問到:“你們,有見到那托夢之人嗎?他現在在什麽地方你們知道嗎?”


    見陳廣如此急切,白千也是沉默了好一會,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的說:“魂留身消,夢尤托誌。”


    這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粉碎了陳廣內心當中的存想,一時之間,他滿腦子都是自己害死了老大哥的想法。


    雖然陳廣對他沒什麽感情,但再怎麽說對方也是為了出去給他們搬救兵而亡,想到在這陳廣就不免有些唏噓感傷,同時,在他的內心深處還留有一絲慶幸。


    “那你們,來的路上,有看到他的屍體嗎?”


    沉默了許久,陳廣略有沙啞的嗓子中擠出這麽一句話來。


    白千搖了搖頭,麵無表情地說:“沒有,這一路上我們什麽都沒發現,除了有幾輛丟棄在路邊的破爛馬車之外。”


    連安葬屍身這麽簡單的事都做不了嗎?陳廣這樣想著,神情更加低落了。


    就在這時,去屋後煮茶的易德忽然出現,就見他提著一個水壺、手裏還拿著兩個碗就進來了:“爹,茶水來了。”


    易德的聲音如同天空中突然出現的一絲微風,慢慢地吹散了擋住陽光的那一團烏雲。他趕緊抬起頭來說:“哦,放著吧。”


    易德應了一聲,趕忙過去給兩人倒了碗藥茶。


    “易德,這位是白大哥,是這次接我們迴城的恩人,快謝過白大哥。”


    易德聞言,趕緊朝白千拱手道謝:“謝過白大哥的救命之恩。”


    白千笑了笑,受了這份禮,但表情卻有些詫異的看著易德。


    這表情落在陳廣眼裏,他還以為易德是做了什麽事讓白千這般模樣,於是趕忙說道:“犬子易德,剛剛有說。”


    白千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但他那雙眼睛卻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易德的肩膀,並且其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輝。陳廣心感疑惑,於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竟然發現在易德的肩膀上趴著一隻巴掌大的老鼠。


    這老鼠似乎察覺到陳廣驚愕的目光,竟站起身來朝他嗅了嗅鼻子,然後用那細長的尾巴怕打了一下易德多的肩膀。這時易德才反應過來,自己肩膀上的朋友終於被兩位看到了。


    雖然陳廣知道自己兒子從小就跟動物玩得來,似乎天生就能跟動物交流一樣,但這到了城外的廢棄村子中都能交到一個老鼠當朋友,而且此時旁邊還有一個禦獸堂的人,陳廣是真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隨後他就明白了白千為何是那樣的表情,可能是看上易德與動物的親和力,想帶迴去當徒弟?不會吧?


    “小易啊,你這...”


    陳廣一時不知該如何去說,隻好指著易德的肩膀,支支吾吾的。易德明白了陳廣的意思,趕緊解釋說:“哦,這我剛才在屋後邊煮茶時認識的朋友,是他自己跑上我肩膀的,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因為它對你有好感啊。”


    白千原本是看著易德肩膀上的老鼠,但等易德把話說完後下意識就說了句話。


    “啊?”易德有些不理解地看著白千。


    見此,白千笑了一聲,然後朝易德肩膀上的老鼠喊了一聲:“再不迴來,今晚就沒飯吃。”


    這話音剛落,易德就聽到耳邊嗖地一聲,那隻老鼠就沒了蹤影,再一轉頭,才發現它已經趴在了白千的手上,而白千則一手托著老鼠,一手撫著它的後背。


    易德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陳廣就驚唿著看向白千:“這小老鼠該不會就是?”


    “對,靠它我才知道你們在屋裏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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