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不開,應該是在門內貼了符。”蕭疾和幾個弟子合力都沒推開,對霍景深道。


    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蕭疾想著,喊道:“應釗、小喇叭你們在裏麵嗎?”


    蕭疾?


    風瀾訊遲疑了一瞬,又戒備起來,鬼修狡詐,之前就幾次偽裝成救援的人騙他們,讓他們起過爭執,差點自相殘殺。


    看向身後渾身是血的瓊樂,風瀾訊閉上了眼睛。


    那天,馮屏翠死後,身後應釗七人的動靜突然停了一瞬,隨即門外便響起了行屍奔跑嘶吼的聲音。


    “好……好多行屍,應釗師兄!好多行屍!”


    “咳咳咳!這是……在哪?往後退!找地方隱蔽!”


    “啊啊啊!救我!救我啊!”


    …………


    啃噬血肉的聲音傳來,那道唿救的聲音越來越小,夾雜著刀劍劃過肉體的聲音和挪動的奔跑聲。


    “是應釗他們,他們脫離控製了,外麵被行屍圍堵,他們動用不了靈力會被行屍耗死的。”瓊樂說著就要從窗戶裏翻出去。


    “等等!”風瀾訊一把將他薅過來,掏出一張空白符紙咬破指尖筆走龍蛇劃了道符,左右看看最後還是鎖定了馮屏翠的屍身。


    大妹子,活人總比死人重要,你就發揮餘熱,幫哥哥個忙。


    風瀾訊說著雙手合十對著馮屏翠屍身拜了三拜,隨即將手中黃符貼在屍身胸口,雙手掐訣念咒。


    瓊樂眼睜睜看著馮屏翠的屍身直挺挺地站了起來,又見風瀾訊甩手將指尖一滴鮮血滴在馮屏翠頭頂,一道紅影破窗而出撞飛圍在窗前的幾具行屍。


    馮屏翠竟然自動為他們在行屍群中開出一條路來。


    “風師弟,你這是……”瓊樂話沒說完風瀾訊一張黃符將他嘴封上了。


    “噓——我偶爾行點小方便,別說出來,少給我惹事。”風瀾訊食指豎在唇前,表情凝重低聲道。


    “唔,嗯嗯!”瓊樂疑惑一瞬,不過想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也沒打算刨根問底,風師弟不愛說便罷了,伸手指指嘴上的黃符,示意風瀾訊能不能摘掉。


    見風瀾訊點點頭,又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瓊樂撕下黃符,看了看手中的黃符又看了看沒心沒肺熟睡的嬰孩,小心翼翼將符貼在了嬰兒嘴上。


    不是他虐待孩子,實在是生死攸關,有備無患。


    窗外馮屏翠一身血紅嫁衣,蓋著紅蓋頭像是狼進了羊群一般對著行屍瘋狂廝殺,兩人趁機從窗戶裏溜出去。


    循著廝殺的動靜繞到祠堂後,就見應釗身邊隻剩下三人,還有三人正在被行屍分食,沒有靈力的滋養加持,早就斷了氣息。


    “應釗師兄!”風瀾訊遠遠喊道。


    應釗用胳膊擋住一個從背後撲上來想要咬他後頸的行屍,卻被從手背撕下一塊皮肉來,痛的他低吼一聲,將身前撲上來的行屍踹飛,迴身一劍將那行屍捅個對穿。


    聽到風瀾訊喊他名字,失血過多有些遲鈍地看過去,見是他們二人,神色恍惚道:“還好你們來了。”


    餘下三個弟子被大量湧上來的行屍按倒發出慘叫,應釗也被脫力被行屍按倒在地,風瀾訊和瓊樂見狀馬上上前解救。


    瓊樂一劍將在應釗身上埋頭撕咬的行屍斬斷擊退,將人扶起,可手裏還抱著孩子,一時間竟然沒手去攙他,情急之下隻能將衣衫扯開,將孩子揣在懷裏,這才用手將應釗從地上架起來。


    另一邊,風瀾訊感到最近的一個弟子麵前,人已經不成樣子了,四肢就剩半截大腿還是完整的,內髒都被掏出來了,很顯然是活不成了,可這屍身說不上來的怪異。


    來不及思考,趕去另外兩個弟子身邊,也都沒救了。


    看過這三具屍身後風瀾訊終於想到是哪裏奇怪了。


    表情。


    表情太過平靜了些,麵上連一絲痛苦之色都看不出來,有一具屍身還完整些,握劍的那條胳膊都要被從肩膀上扯下來了,可劍還是被死死攥在手裏。


    這可不是意誌堅定強大,是屍僵。


    他們早就不是活人了。


    早了,那應釗!


    風瀾訊突然想到剛剛應釗見到他兩人時說了句“還好你們來了”,可是明明他們分開時應釗說過讓他們退出清源縣城,這時候他們早就不該在城裏了才對。


    他見到他們該說“你們怎麽在這”“怎麽是你們”但偏偏不應該說那句話,這隻能說明,操控他們的人並不知道他們打算撤離,隻以為他們是約定好了分頭行動。


    “小喇叭,離他遠點!那個應釗不對勁!”風瀾訊躲開一隻撲來的行屍,朝瓊樂大喊道,瓊樂已經將應釗扶起脫離屍群,兩人相隔有些遠,風瀾訊一邊喊一邊擺手比劃著。


    “啊?”瓊樂隱約聽到風瀾訊的喊聲,疑惑迴頭,就見風瀾訊喊著什麽,擺手打著手勢。


    一陣陣濃霧間斷飄過,他有些看不清楚,離……?


    風瀾訊能看見應釗直勾勾盯著瓊樂的脖子,一張臉上全是木然,像是被操縱的木偶,被瓊樂架著一隻手靠在他身上,在瓊樂認真分辨風瀾訊的手勢時,舉起了另一隻手,雪白的劍鋒正對著瓊樂的脖頸!


    風瀾訊見狀也不打什麽該死的手勢了,大罵一聲笨蛋縱身一躍踩著行屍飛奔迴去。


    瓊樂懵了一下,笨蛋?


    風師弟為什麽突然罵他!


    被他塞在衣襟裏的孩子嘴上封著黃符,哭不出來,突然難受地掙動起來,已經本來就淺,瓊樂架著應釗沒手扶著,竟讓這孩子從他懷裏“越獄”朝著地上摔去。


    瓊樂心中一驚,顧不上扶應釗,急忙彎腰去接那嬰兒,畢竟應釗摔一下摔不死,這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卻不行。


    這樣原本應該貫穿他瓊樂脖子的劍隻將將劃傷他頸側。


    鮮血瞬間湧出,瓊樂一手抱著接過的孩子,一手捂著頸側,閃身後退,而“應釗”一擊不中隻是頓了一息便馬上朝著瓊樂攻來。


    瓊樂隻得將劍抽出慌忙抵擋,頸側雖未傷及要害,但傷口不淺,失血和懷中的孩子讓瓊樂有些力不從心,動作一慢,身上便多添了許多傷口。


    見瓊樂時刻護著那嬰兒,“應釗”虛晃一劍,劍鋒一轉卻朝著瓊樂一手抱著的嬰兒去了。


    瓊樂被騙了一式,劍已出來不及迴防,隻能一轉身,那劍便刺入他肩胛中,被瓊樂身位卡住一時間拔不出來,被一腳踹在胸前擊退。


    風瀾訊趕來將“應釗”從背後一箭穿心。


    “安心走吧,應釗師兄。”風瀾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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