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弦月愣了一下,歎了口氣,看來是靈氣暴動衝昏頭了,沒緩過神來呢。


    不過是誰給了這小子這麽深痛的領悟啊,看著跟失戀了一樣。


    “曾經非要對我那麽好,好像要把心肝掏給我。”


    聽著少年帶著些許哽咽的聲音,心想看來是被人甩了。


    “可為什麽要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背叛我!”


    先對你好,再背叛你,不是利用就是pua,對你好也是假的,這是讓人騙心騙色了,傻小子沒有爸爸管你果然不行。


    尚弦月心中戲謔道,麵上卻沉靜如水,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尚弦月你這個混蛋,你沒有心,我真想殺了你。”蕭疾唇瓣貼在身前人的耳畔咬牙切齒道。


    ………………


    甩人.利用.pua.騙心騙色.混蛋.本人月:就挺突然的。


    但當脖頸處傳來些微刺痛時,尚弦月還是傻了。


    少年埋頭在頸窩處,熱燙的氣息灑在頸側,濡濕的唇舌貼在頸側,鋒利的牙齒叼著一小塊皮膚廝磨,握著腳踝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地上滑。


    本來尚弦月還以為這廝隻是為了泄憤把她當絕味鴨脖,啃一口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也無所謂,片刻連個印子也不會留,可是這貨手往哪放呢???


    屈膝弓腰,一記標準的頂心膝讓毫無防備的蕭疾不得不放手,彎腰後退幾步在一旁連連咳嗽,咳得甚至有些幹嘔。


    “咳咳咳,秦道友你……咳咳……”蕭疾咳得掉眼淚,眼睛紅紅,一臉茫然地看了尚弦月一眼又彎腰咳了兩聲,有些委屈可憐的味道。


    他現在思緒還有點亂,有記憶的片段,但隻記得暴怒之下殺了那個邪修和很多屍傀,然後他好像看到了……師兄。


    不對,那個混蛋現在還不知道死哪兒了。


    所以他剛剛,好像,是誰,那就是秦姑娘,我,她,剛剛……


    蕭疾覺得腦子更混亂了,但看著衣裳稍稍淩亂的秦望舒又不能像個懦夫一樣若無其事,默不作聲,雖然修真界對於貞潔禮數的界定沒有那麽嚴苛,但眼下也絕對稱得上冒犯。


    可他從沒經曆過這種情況,一時間還是有些手足無措,整理了一下衣衫才斟酌著開口:“秦姑娘剛剛我,我……”


    不等他結結巴巴理清思緒,便被眼前的姑娘打斷。


    “蕭道友剛剛隻是靈氣暴動有些走火入魔了,我理解的,無妨。”


    少女清冷的聲音散漫,讓心緒本就有些浮動的蕭疾突然想起什麽時候見過一棵樹上掛著的金鈴,尾端長長的流蘇隨風過飄動,帶動金鈴搖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強製自己迴神,意識到少女剛剛已經將此事輕飄飄揭過,按說蕭疾應該覺得秦道友善解人意,順著行禮謝過,可他隻覺得煩悶,好像什麽東西流過指尖沒有抓住,便隻悶悶地應了一聲,沒說話。


    尚弦月:?


    這狗兒子咋還不開心了,不誇她就算了,他平常裝的禮數周到像個搖著蓬鬆尾巴的狐狸似的,這時候是作什麽樣子?


    難道是自己沒有哭唧唧死死拽著他,哭天搶地讓他負責,不符合他預期傷害了他的男性自尊?


    最後尚弦月還是決定算了,誰知道傻13怎麽想。


    這密室裏血腥味混著屍體的臭味還有些許老宅的潮味實在難聞,尚弦月受不了邁步出去了,蕭疾看著少女纖細的背影眼中明明暗暗,蜷了蜷手指壓下那些奇怪的感覺也跟了出去。


    風將雲吹開,月亮露出來了,淒冷的月光灑下來,將地上照得亮堂了些。


    邪修殺了,夜歧鎮的事情算是解決了,同時風瀾迅轉生的隱患也解決,三堂會審上這廝總不至於冒著天打雷劈來冤枉她了。


    蕭疾側頭看著身旁的少女低頭思考的樣子,視線下移是歪斜的衣領露出細嫩雪白的頸子,隱隱能看見半個明顯的牙印,目光像是被燙到一樣迅速移開。


    清醒前唇齒間那種柔嫩清香的感覺和雙手下肢體間接觸的觸感似乎突然在腦海裏變得清晰,一瞬間體內好像被火點燃,唿吸好像都在噴火,喉嚨幹澀的厲害,下意識吞咽了幾下。


    微涼的晚風送來身旁人身上的清香,好像在哪裏聞到過,然後身子突然僵住,他不對勁了。


    尚弦月走著走著,發現蕭疾人不見了,迴頭一看那小子站後邊不動了。


    嗯???又搞什麽


    察覺少女的視線,他更僵硬了,微微側了側身,沒收迴去的尺素正纏在佩劍上,順著風向揚起遮了他部分身子。


    “秦道友,我先行一步召集問門來此排查危險收尾,今晚多謝,接下來恕無虞不能同行了。”


    蕭疾抱拳告退行禮時看少女愣了一下,漂亮的桃花眸子垂了垂,微微點了點頭,似是有些失望,失望什麽,他不敢細想,狼狽轉身躍上屋頂飛速跳躍疾行,幾乎是落荒而逃。


    尚弦月看這小子火燒屁股一樣跑了,不是,收尾這麽急嗎?


    而且他們明明一個客棧,迴去不是順路嗎??


    疑惑搖搖頭,背手吹著晚風慢悠悠往迴走,愜意極了。


    …………


    確實是急著收尾,隻不過可能收的不是一個尾。


    蕭疾這邊幹脆禦劍到了十幾裏開外的野外找到一個水潭跳了進去,他得冷靜一下,他明明並非是個孟浪之人,平常出任務也不可避免與女性同門或是百姓有肢體接觸,從來沒有過這種狀況。


    神思飄遠突然觸到一個點,那股香味,太熟悉了


    和那人身上的沉水檀香的味道好像。


    那人的臉出現在腦海裏,精致冷漠的臉,涼薄的的眼神看過來總像是夾雜著蔑視,同樣的桃花眼,又想到同樣纖瘦的腰,筆直的腿……


    目光掃到岸邊掛在樹枝上的神似溫寒的佩劍和纏在上麵的尺素。


    不知想到什麽,血液向下流去,蕭疾打了個哆嗦僵住了,向下看了一眼,又麵無表情地埋進了水裏。


    他真是瘋了,能把那個臭石頭和香香軟軟的女子聯係到一起,都怪一個大男人和人家姑娘用一樣的香。


    蕭疾暗啐一口,又開始咬牙切齒的奮鬥。


    完全沒意識到在這種情況下會想起那人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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