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表哥快別多禮。」蘇霓錦說,期待的目光不住看向沈玨。


    沈玨暗自對她指了指蘇軫和沈氏坐的主位,隻見兩人中間的桌子上擺放了一隻檀木匣子,隻見沈玨用口型對蘇霓錦說:「都在那裏。」


    說完,又對蘇霓錦用手指比了個‘五’。


    蘇霓錦倒是明白沈玨的意思,就是她投資讓他出海的銀錢賺了五倍,全都在蘇軫和沈氏手邊的匣子裏。


    蘇霓錦暗自掰手指算了算,她之前把全部身家湊給了沈玨,又另外跟沈氏借了五萬兩,加起來一共六萬兩,五番的話就是三十萬兩。


    這麽一大筆錢,蘇霓錦簡直高興的要飛起,雖然這麽說有點對不起祁昶,但這種幸福感,簡直比她馬上要當太子妃這件事還要強烈。


    要不是匣子放在蘇軫手邊,蘇霓錦現在就想抱著盒子到房裏數錢去。


    「真是沒想到,海路運迴的貨物會這般搶手,我都後悔沒有多弄點迴來。」沈朝說完後又對蘇霓錦讚道:「還是綿兒有眼光,有魄力,讓我這個經商多年的人都自愧弗如。」


    沈玨跟著從旁發笑,雖然這迴沒有做到最大利益,但父親這麽說便是認可了他的想法,比起賺錢,沈玨更在意的是父親的認可。


    蘇軫和沈氏對望兩眼,又看了看裏麵放著三十萬兩銀票的匣子,滿心納悶,綿兒是什麽時候做這些的?


    沈氏知道一些,當初蘇霓錦急急忙忙跑來與她借錢,一開口就是五萬兩,她雖然跟沈氏說過,是要投給沈玨的商隊做生意,但當時沈氏以為她是隨口說說,或者根本就是拿沈玨做幌子,她是自己要錢買什麽。


    誰想到,她是真的拿去做生意了。


    沈氏看著那些銀兩,心中後悔不已,要知道走海貨那麽掙錢,她當初就不該借給蘇霓錦五萬兩,而是應該借給她五十萬兩才對啊。


    當然了,五十萬兩的貨,沈玨那麽點人也不可能帶迴來,沈氏就是這般感慨感慨。


    「快別誇她,她今後膽子更大了。」蘇軫說道。


    沈朝哈哈一笑,想起了什麽,對外擊了擊掌,四個沈家的仆從便從外麵走入,兩人抬著一口大箱子,兩口沉重的大箱子並排擺列到廳堂中。


    「這是……」沈氏指著問。


    沈朝看了看蘇霓錦,說道:「母親聽說綿兒馬上要成親了,嫁的還是太子殿下,這迴過來,母親讓我給綿兒帶了些添箱過來,雖然不值什麽,但好歹是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姐姐和姐夫莫要嫌棄才是。」


    蘇軫夫婦對望:「不不不,這怎麽好意思。綿兒嫁妝自是我們一力承擔,怎好叫嶽母破費。」


    「快別說什麽破費。姐夫當年不嫌棄我們沈家乃商戶出身,始終親近,對姐姐百般照料,沈家上下無不感激,綿兒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別說她嫁太子了,便是嫁給普通人家,母親也是要給她添箱的。」


    沈朝說的懇切,說完之後,不等蘇軫再說,他又讓沈玨將先前就帶進來放在茶幾上的另一隻匣子送上前,與給蘇霓錦的三十萬兩的匣子放在一起。


    「這個是我和玨兒娘給綿兒的添箱,我知道姐姐的店鋪都賣的差不多了,不剩什麽,這裏麵放的都是些京城的鋪麵,老鋪子,不需要費心打點什麽,隻要屆時跟掌櫃的交接一下即可。我們沈家無官無爵,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些黃白之物,還望姐姐,姐夫,綿兒不要嫌棄才是。」


    沈氏將匣子打開,厚厚的一疊地契和鋪麵映入眼簾,沈氏鼻頭有些發酸,紅了眼眶:


    「你們這是做什麽……哪裏就要這麽厚的禮了。」


    沈氏想到了自己出身商賈家,少女時期也是父母百般嬌寵著長大,嫁來京城,卻處處低人一等,這麽多年了,也隻有娘家與他們保持勤走動,一時感觸良多。


    蘇軫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看著沈朝送來的這些,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麽,人與人之間,本就不該以身份來劃分,何為官宦,何為商賈,官宦人家不高人一等,商賈人家也不低人一等,求得不過真心相待。


    他這個嶽家,對他們實在太好。恩情無從說起。


    沈朝和沈玨這迴過來除了把蘇霓錦盈利帶過來,其次就是給蘇霓錦送來了沈家那邊的添箱。


    晚上蘇霓錦和沈氏在她的房間裏將沈家送來的添箱一一打開之後,母女倆都被裏麵的東西震懾到了。


    蘇霓錦也是第一次相信她的外租家是江南首富了。


    沈老夫人送來的兩箱添箱,蘇霓錦本以為會是一些綢緞,布匹,花瓶瓷器等裝飾用品,誰想到,確實一盒一盒的金珠子,銀珠子和鴿子蛋那麽大的渾圓珍珠。


    一盒盒的金珠子、銀珠子和珍珠整齊排列在內,看的人晃眼,蘇霓錦目瞪口呆的數了又數,足足有三十盒金珠子,三十盒銀珠子,三十盒白珍珠,三十盒粉珍珠,三十盒黑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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