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姑姑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先前皇帝和蘇霓錦離開的殿門,憂心忡忡。


    一個時辰後,祁昶收到壽康宮掌事姑姑派人送來的口信,得知今日太後突然召見蘇霓錦入宮,這便罷了,在召見蘇霓錦之後,又以身體不適將皇帝也請到壽康宮說話,然後蘇霓錦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皇帝從壽康宮帶走了。


    皇帝素來喜好美人,蘇霓錦又是那般絕色,他將蘇霓錦帶去自己的宮殿是想做什麽?祁昶不敢想象,隻得加快腳步往元陽殿去,一路近乎小跑著。


    宮裏的人從來沒見過太子殿下這般失態在宮中小跑,都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祁昶來到元陽殿,隻見殿門緊閉,金福公公立於門外守候,看見祁昶趕忙迎上:


    「參見太子殿下。」


    祁昶喘息問道:


    「父皇呢?蘇小姐呢?」


    全福公公指了指殿門,意思是兩個人都在裏麵。祁昶二話不說便要往裏衝,全福公公趕忙阻攔:


    「殿下您不能進去,陛下吩咐說誰也不能進。」


    為什麽吩咐誰也不能進?祁昶怒吼:「滾開——」


    全福公公被祁昶的氣勢嚇到了,事實上,很少有人能對憤怒中的太子殿下說不,就連熙元帝有時候在政見上與太子不和,兩人爭吵,大多也都是太子吵贏。


    祁昶奮力推開元陽殿緊閉的殿門,掀開袍角,急不可耐的衝進去,大喊道:「蘇霓錦,蘇霓錦。」


    外殿空無一人,祁昶心中不好的預感加倍,徑直往熙元帝的寢殿衝去,一把掀開簾子,看到一張空蕩蕩的龍床。祁昶憋著的一口氣,總算稍稍鬆了一點點,不過在他沒有看見蘇霓錦之前,這口氣還不能全鬆。


    「蘇霓錦!」祁昶在殿中大叫,聲音在大殿迴蕩盤旋。返身又往另一邊找去,把整個元陽殿都找了一圈後,終於在書房一隅的清雅棋室中,看見兩人對坐棋盤。


    蘇霓錦見他找來,對他咧嘴一笑,悄悄指了指熙元帝。


    看見她,祁昶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托著發軟的腳步進入踏上棋室。


    隻見熙元帝盤腿而坐,手裏拿著幾個棋子把玩,落下深思熟慮的一步棋子之後,才有時間看向臉色發白的兒子。


    「為何不出聲?」祁昶問。


    他像個傻子似的在殿中跑來跑去,喊了那麽多聲,一聲迴應都沒聽見,憑的讓他多擔了幾分心。


    蘇霓錦落下一子,往熙元帝看去一眼,熙元帝說:「朕讓她不許出聲的。」


    說完便將目光再次落在棋盤上,大大的歎了口氣,熙元帝將手中把玩的幾個棋子拋入棋盒之中,爽快道:


    「朕又輸了。這局怎麽解都是死的。你從哪兒弄來這麽多棋局。」


    蘇霓錦將棋子拋入棋盒,問道:


    「還下嗎?」問完了,蘇霓錦便開始伸手收拾棋盤上的棋子。


    熙元帝剛要開口,隻見一隻大手按在了蘇霓錦正收拾的棋盤上,大有切斷兩人對話,讓兩人主意他的意思。


    堂堂大祁國的太子殿下被人無視的感覺已經非常不爽了。


    「你這是做什麽?都說了,是朕讓她不許出聲的。你要問為什麽,自然是對你的懲罰。」熙元帝饒有興致的看著仿佛盛怒中的祁昶,心中暗爽。


    自從兒子長大以後,他就再沒機會見過他如此情緒失控,平常兒子把自己包裹的像個鐵蛋,刀槍不入,油鹽不進,忒沒意思。還是像現在這樣,臉上帶點人氣兒好。


    「知道什麽懲罰嗎?」熙元帝問,不等祁昶說話,他又接著道:


    「你就是這麽信任你父皇的?你父皇我好歹也是君子,君子愛美,取之有道,你把朕看成什麽人了?」


    熙元帝原本沒打算讓蘇霓錦不說話,隻是聽到外麵太子和全福的對話,太子似乎十分激動,連通傳都等不及,直接自己推殿門而入,進來之後,不先找他這個父皇,而是先喊準太子妃的名字,可見是真著急了。


    這一瞬間,熙元帝突然很想讓兒子多感受感受著急的滋味,便按著與之下棋的蘇霓錦,不許她迴答,直到太子找到他們這裏。


    蘇霓錦從棋盤前走開,來到祁昶身邊,見他額頭上沁著細密的汗珠,心中略有愧疚,說道:


    「你……」


    誰料她才一開口,手腕就被祁昶一把扣住,祁昶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然後不由分說,拖著蘇霓錦就往殿外去。


    蘇霓錦被他拖著,停不下來,隻得迴頭對熙元帝道:


    「皇上,您什麽時候想下棋,便宣臣女入宮,先前最後一局的賭注,臣女下迴入宮時再向您要。臣女告退——」


    蘇霓錦說出最後一句‘臣女告退’的時候,基本上人已經被祁昶拖出了元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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