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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殺。”


    廊下靜靜的,風過時,聽得見花落的聲音。


    他殺。


    李良是她在瓷青村遇襲案的關鍵證人,現在他遇害了,就說明加害他的人正在想方設法要掩蓋證據。


    風輕輕的,柔柔的,撫過她的鬢角眉梢。春風這樣暖,可她心底裏卻一陣緊似一陣地湧上寒意。


    她轉過身去,把目光投向身後默默跟著自己的那個男人。


    徐江天神態平和,隻一雙眼睛對著她流露出幾分擔憂的情緒來,仿佛這麽讓人心驚膽戰的事他卻早已司空見慣似的。


    過去的這些年,他過的都是怎樣如履薄冰的日子?


    “徐江天。”柳綃綃伸手把他摟住。


    男人寬闊的胸懷將她包裹住,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我在這裏。綃綃,別怕。”


    “我不是怕,有你在,我不怕。”她在徐江天懷裏抬起頭來,與他對視,“你也別怕。”


    徐江天一笑:“好,有綃綃在,我也不怕。”


    花香微微,廊下寂無人語,間或一兩聲鳥鳴將一對相依相擁的身影攪入融融春景,化成一抹柔和的暖色,融入春光。


    +++


    午飯後,柳綃綃一般會小睡片刻。


    今天客廳裏陽光奇好,徐江天就拿來毯子,讓她在沙發上靠一會兒。


    蘭珍進門時,正看見柳綃綃枕著徐江天的腿睡得憨甜。


    她不由得有些驚訝。


    她和徐江天他們幾個男孩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最了解他們每個人的性格。


    這位徐家的長孫,從小就是出了名的端正深沉,清淡自持,尤其是在女色這方麵上,即便是男孩最瘋狂的十八九歲,他也從來不將心思略放半點在這上。


    如今卻這樣溫柔地俯下身,低頭去親吻懷裏那個女人的眉眼。


    “綃綃,蘭珍來了。”


    柳綃綃睡得迷迷糊糊,猛一被喚醒,渾身還無力得很。她的頭發也稍微有點亂,整個人以一種極其柔弱的姿態偎在徐江天懷裏。


    蘭珍不由想到自己上學時學的那句詩,“雲鬢半偏新睡覺,花冠不整下堂來。”不得不承認,就是這種淩亂而狼狽的時候,她也是極美的。


    “天哥,柳小姐。”蘭珍向兩人打了個招唿。


    徐江天朝蘭珍點了點頭:“坐。”


    他迴身,拿一張毯子把柳綃綃圍住,免得她著涼,隨口問:“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


    “還好吧。”蘭珍的模樣也格外嬌氣,“沒有更差就是了。”


    徐江天涼颼颼地睇她一眼:“對心髒病人來說,情緒還是很重要的,你總是這麽怏怏不樂的也不好。”


    蘭珍低著頭,諾諾道:“天哥,既然你叫我來,我也就直說了。自打盛蕤迴來,我的情緒就一直好不起來。我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做錯了,才讓盛蕤一直針對我……”


    “她什麽事針對你了,要是她的錯,我一定好好教訓她。”


    “天哥,我和程知邈的事,你一直都是知道的。程知邈這些年一直都是對我很好的,可這次盛蕤一迴來,我明顯就感覺他變了。變得……沒有以前那麽在乎我了!”蘭珍說完,嚶嚶哭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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