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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朗夜空,月明星稀。


    太平鎮被一層薄霧籠罩著。


    一隻紙鶴撲棱著翅膀穿過薄薄的雲霧,飛向高空,在月光下平穩的前進。


    有妖邪看見了,出手欲將其打下來。


    卻被蘇銳之前畫上去的五雷咒劈得頭頂冒煙!


    不遠處的山林裏。


    “師父!天上有隻紙鶴飛得好高啊!”


    王鵬師徒二人剛從太平鎮過來,邱塵子手中握著個衛星通訊機在研究。


    他抬頭看了一眼夜空,看到一隻紙鶴從天上飛過,把附近想靠近的妖邪劈得冒青煙。


    “這一趟沒白來!小小的五雷咒中竟蘊含著如此精純的力量,看來這紙鶴的主人深諳符咒之道啊。”


    預先留下五雷咒,再畫飛行符咒疊紙鶴。


    一符兩用,集傳信與防禦於一體。


    非常精妙的手法。


    邱塵子對徒弟道:“徒兒,如果這人也是參賽者之一,你這次想拿下的獵魔比賽的冠軍恐怕有些難度!”


    王鵬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在他後麵。


    笑嘻嘻的說:“放心吧師父,你徒弟我是不會贏的!”


    邱塵子當即轉身給他一個爆栗。


    王鵬吃痛,釀釀蹌蹌向後倒去。


    手上的包裹灑落一地。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邱塵子:“師父!你看你徒兒我,哪裏像是打得過各家天才的樣子?”


    “就咱們路上遇到那個紮紙術的傳人,一隻手就能把我捏死。”


    他一邊撿東西一邊道:“而且那天障山原本不是有人守嗎?”


    “我們跟人家搶那個名額幹什麽?”


    邱塵子被他氣得夠嗆,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重要的不是天障山,”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天障山裏什麽情況,隻是從別人那裏聽途說,知道裏麵有很多天材地寶稀奇異獸。


    他略有些驕傲道:“咱們龍虎山也算家大業大,沒必要圖謀他山中那些寶物。”


    “重要的是太平鎮那些前輩的教導!”


    他說最後一句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聲音。


    隻可惜自家徒弟就像那個扶不起來的誰,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王鵬嘴甜道:“我有師父的教導就夠了!”


    貪多嚼不爛!


    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全能型人才。


    邱塵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自家徒弟心裏怎麽想的他還不清楚。


    多好機會呐!


    若是他還年輕一些肯定不放過!


    邱塵子感歎道:“我要是再年輕個十歲,他也可以像薑閻那樣厚著臉皮和你們這些年輕人爭一爭。”


    “你倒是乖覺,也有自知之明……”


    王鵬傻笑著不說話,收拾行囊跟在師父後麵聽他嘮叨。


    盤山以北的一個小村莊。


    敬老院失蹤了的老頭老太太們正坐在此處。


    琴秀冷著臉坐在椅子上,手上倒是沒拿那把菜刀。


    她“刷”一下站起身,冷眸冷臉,隻說了一句:“蘇銳也是我半個兒子,我要迴去!”


    一老頭和淑芬趕忙把她攔下。


    淑芬食指放在嘴邊,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外邊,小聲勸道:


    “噓!”


    “你不要命啦!”


    “人家請我們來喝茶,如今出不得這個院子。


    當混濁成為人間常態,清醒反而成了一種罪。


    太平鎮交給那小子,他應付得了。”


    淑芬知道外麵有人監視,她說的和做的都被有心人聽在耳裏、看在眼裏。


    他們半推半就被人騙來,才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邪修聯盟和渡邪教的人在這裏。


    軍方特殊部門司令秘書蕭天成也在這裏。


    三方似乎在達成了某種合作。


    他們就是被蕭天成的人接過來的,結果被困在這裏。


    蕭天成是蘇老頭以前的兄弟。


    現在是軍方特殊部門當秘書。


    他略微安撫了他們一下,就一頭紮進屋裏,去和邪修聯盟與渡邪教的人談事情去了。


    “正道式微,邪修強大!如今邪修聯盟都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我等麵前了。”一個老頭一拍桌子,忿忿道。


    “還避開我等商量大事!既要避開,又何故接我們過來?”


    “莫不是瞧不上我們幾個守門的老家夥了!既然如此,那倒是派別人守啊!”


    老頭額頭青筋凸起,表情憤怒,擼起袖子就要幹,情緒比琴秀激動多了。


    “我這就進去掀了他們的桌,看看這些人到底在裏邊談什麽大事!”


    蘇老頭不得不找出來攔住他。


    “老楊頭息怒啊!”


    “裏麵的邪修聯盟不打緊,都是些做了雞又想立牌坊、吃相難看、貪得無厭的家夥。”


    “可裏麵有渡邪教啊!你這老胳膊老腿的,難道還想起來跟他們比劃兩招?”


    蘇老頭抱住他,不住的朝他使眼色,意思是差不多得了,待會兒沒台階下。


    那渡邪教的人可都是瘋子!


    當年老楊頭和人家左護法打的平分秋色,那是占著年齡上的優勢。


    現在他老了,人家護法卻還年輕著呢。


    老年人不能衝動啊!


    琴秀此時站起身,麵無表情,眼神空洞道:“那放我出去!我隻是個普通人,讓我迴家!”


    蘇老頭又去攔她。


    他神色頗為緊張,對著琴秀露出無奈之色,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你就更不能走了!太平鎮沒有我們你待不得,而且剛才外麵一個邪修方才看你眼神不對。”


    “他們雖然動不得我們,但若暗地裏使壞針對你,可是防不勝防!蘇銳不在家,我可不能讓你出事。”


    琴秀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


    空洞的眼裏有了一絲波瀾。


    “蘇銳?”


    她那張冷漠無神的臉上慢慢湧現出恨意。


    就連眼神也有了波動。


    她轉身撲向另一張桌子,拿起上麵磨得鋒利的菜刀。


    那把時刻準備砍蘇銳的刀。


    “蘇銳!”


    看蘇頭見她這個樣子,並未驚慌,反而覺得鬆了一口氣。


    記得蘇銳就好。


    永永遠遠記下去。


    仇恨不止,生命不休。


    人活到這個年紀,就怕哪天突然沒了盼頭。


    琴秀早年遭逢變故,一年之內,先是痛失丈夫,又失愛子,白發人送黑發人。


    她與蘇銳之間的糾葛,憨憨開始讓蘇老頭等人眾人愁得不行。


    後來他們慢慢發現,唉這樣也挺好。


    起碼沒有失去活下去的勇氣,自尋短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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