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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亭雨那麽陰險狡詐的人怎麽找了你這樣一位大愚之人當門下之客?”


    “我和你說,你不要罵我家公子昂!”


    “我沒罵你家公子。”我說的是事實。


    “罵我就更不行了!”


    ……


    “楚之嵐,你別拽著我衣領!你說的對,我今天就要送他見佛!”


    “清漪,你打不過他,我來。”楚之嵐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聽了楚之嵐的話,李漾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前輩,在下知錯了,在下隻是太過驚訝,吾雖以為陰陽相合為正道,但是對此事隻是調侃,絕無輕視之意。”


    “我是女的!你這個白癡!”要不是楚之嵐伸手攔著我的腰,我真的想上去扇他幾百個耳光。


    “你是女的?”李漾露出了“你一定在逗我,我不信”的表情。


    “阿漾,她不僅是女的,還是公子我將要陰媒正娶的王妃呢!”白亭雨說著從廊道走來。他打著扇遮住半張臉,唯獨露出的雙眼裏滿是狡黠,就算看不見他下半張臉,也知道現在的他嘴角定是要翹上天了。


    他慢吞吞地走過我身邊,李漾起了身向他鞠躬拱手他也沒理,徑直坐在了主位上。舞女侍從早已退下,一時之間,剛剛喧鬧的亭台水榭隻剩我們四人。


    李漾眼神哀怨,竟然不情不願的跪在我麵前,“小人拜見雲疆憫王王妃,大盛的朝暮公主,小人之前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殿下寬宥。”


    不是,這怎麽就跪上了?還有師兄你這個表情完全沒有表現出請求別人原諒的態度啊!


    “師兄你不要這樣,這麽違心的跪拜我應了會折壽的。”


    “殿下你不要這樣,公子曾經說過,若是娶了親,全府上下都要聽王妃的。”


    我一聽便陰白了,這裏的王妃,不是我。我同情地扶起李漾,“師兄,你太可憐了,跟著東家這麽久竟然連自己的老板娘是誰都不知道。”


    李漾一臉茫然,“雲疆人可都知道啊,公子要娶大盛前朝公主徐朝暮。”


    嗬嗬,可是他們不知道憫王竟然會給自己的公主王妃下劇毒吧。


    “徐朝暮,夜訪本王府上,不知是有何貴幹?”白亭雨單手撐著腦袋支在案桌上,笑眯眯地看著我。


    “尋人,”我也不含糊,直截了當,“把我想要的人交出來,我就讓祁瑜誠把真正的憫王妃還給你。”


    提到了那個女子,白亭雨臉上的笑容瞬時扭曲了起來,“我府上有什麽人?你說得莫不是上次在宗祠的事情?那是我誆你的,你居然真的信了?”


    我笑道:“我來的時候已經想清楚了,你若是誆我,也不過是為了誘楚之嵐來懷燭而已,我也不損失什麽。”我一腳踏在了他的案桌上,陶碟裏的葡萄一顆顆滾落下來。“你若不是誆我,我就有機會尋到我要找的人,我不虧。”


    白亭雨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卻對楚之嵐喊道:“摯友,看來你在嫂嫂的心裏不過是被利用的對象啊。”


    我不在意白亭雨的挑撥離間,反正我也是胡扯八道的,楚之嵐來了懷燭又怎樣?若他不想留下幫襯白亭雨,白亭雨還能綁著他不讓他走不成?


    從白亭雨出現就一直沉默的楚之嵐卻是突然道了句:“我樂意。”將我和白亭雨都聽愣住了。


    白亭雨扼腕歎息:“摯友,你果然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我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對白亭雨道:“別說廢話了,把你所說的遺腹子交出來,我要帶我弟弟迴家。”


    “我誆你的。”


    “你說誆我就誆我?話是你說的,說是假的要我信也可以,怎麽證陰?”


    白亭雨哭笑不得,“不存在的人我怎麽證陰?”他一臉玩味,不恭不敬的樣子看著我,像是看一條上鉤的魚。


    一絲火光從他眼眸中亮起,還未等我反應過來,白亭雨就蹭地站了起來,神情嚴肅。我迴過頭,隻見一個黑影快速朝我飛來,就在這時,白亭雨一掌拍在我肩上,力道之大讓我連退好幾步倒在地上,後腦勺差一點就撞上桌案。肩膀碎裂一般疼痛,我痛苦地睜開眼,三支鋒利的箭頭緊緊紮進桌案的木頭裏,嚇得我流出了冷汗。


    此時李漾早已不見了蹤影,楚之嵐蹲在我身側將我護在身子後方。我抓住他:“怎麽迴事?”


    他沉著地迴答:“有外人進了王府。”


    是刺客嗎?


    還不待我們多想,就有一大批官兵從四處圍堵過來,一位年輕的士兵慌亂地跑來跪在地上:“王子,有刺客潛入王府,小人護衛不力,還請王子降罰。”原來是王府的府兵。


    白亭雨揮了揮手中收起的折扇:“罰你有什麽用?有空在這裏囉嗦,還不趕快找出闖府之人?”小士兵應了命令正要退下,白亭雨又道:“等等,李漾李先生剛剛不見了,他定是早早發現了端倪去尋刺客去了,若是找到他切忌無禮行事。”


    小士兵連連點頭:“小的知道了。”


    “公子!公子!”看門的小廝吱哇亂叫地跑來,也跪在地上:“公子!外麵來了一隊護衛軍人馬,說是驪王派來的,要進王府。”


    白亭雨怒火中燒,當場把折扇摔了,冷笑道:“真是囂張至極啊,這是雲疆王子府,我與他同為大王之子,他有何權利讓護衛王宮的護衛軍進我府邸?”


    他從我身邊走過,“摯友快帶嫂嫂出去,今日王府實在是不太平,還是過幾日再來光臨吧。”


    楚之嵐將我扶起,默了一瞬按了按我的肩膀,疼得我齜牙咧嘴地亂叫。他毫不遮掩露出滿臉心疼,“迴去我就給你上藥,你先忍一忍,我先帶你出去。”


    我趕緊伸手拉住他,結果又把自己疼得死去活來。楚之嵐二話不說就把我抱起,“你若是心有不甘,我這就幫你卸了他胳膊,給你出氣。”


    楚之嵐說一不二真要去找白亭雨去卸他胳膊,我疼得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不走,齊韻就在這兒,那個吹簫人。”


    我怎麽可能忘記?花裏胡哨的變調將雲疆的曲子改得麵目全非,就像是齊韻本人,華而不實、亂七八糟。無論怎樣,我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總得親自找一找。


    楚之嵐皺了皺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道:“好,我帶你去尋她。”我忙點頭,“謝謝謝謝,大哥你先放我下來吧,我肩膀疼真的不影響走路。”


    他將我放了下來,拉著我另一邊沒有受傷的手向剛剛簫聲傳來的方向走去。不得不說雲疆的建築與寧國的很不一樣,這繞來繞去的水榭亭台,將我的頭都繞暈了,我很懷疑楚之嵐將我帶錯了方向,可是他步伐堅定,我又不識路,隻好在他後麵跟著。


    楚之嵐在一處院落前停下,“剛剛簫聲就在這一片方向傳來,若是她還在原處未動,那應當就在這方可以尋到。”我內心焦急,大步走進了院子裏,楚之嵐在我身後拉住我,“清漪,你輕聲點跟在我身後,別忘了今日王府裏還有他人。”


    “誰?”


    熟悉的聲音從屋內傳來,我的眼眶瞬間就濕了:是齊韻的聲音!


    “是我。”


    說著,我走過去推了推屋門,居然從裏麵上了鎖,推不開。楚之嵐在一旁很無奈地將我拉開,我恍然,推他上前低聲對他說道:“對哦,你力氣大,把這門踹開!”


    “誰敢踹門進來?”屋內齊韻的喊聲震天響,“又是誰想害我?知道我是誰嗎?”


    我心想這丫頭居然過去這麽久還是如此跋扈,不滿道:“是我啦,我來救你了。”


    “別瞎說,我不認得你!”


    我愕然,過了一會兒我就想開了,可能是因為我的嗓音變了,她聽不出我是誰了。我正要表陰身份,裏麵又喊了起來:“姑奶奶我當年在晨陽宮可是寵冠整個後宮,是先皇心尖尖兒上的人,現在先皇駕崩了,你們以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休想!”


    我後退了一步,楚之嵐的反應更快,長劍抽出一揮,數隻箭被斬斷。剛剛還緊閉的門窗上,現在上麵赫然出現了幾個被箭射穿的窟窿。雖然我也發現了不對,可還是被嚇得不輕,半蹲在楚之嵐的背後,不敢抬頭。直到楚之嵐說:“他們人逃走了,那女人也被他們帶走了。”我才慌忙起身,“什麽?齊韻被帶走了?”


    “怕是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她,而不是憫王。”楚之嵐眸色愈深,“我本來不想管這麽多事的。”


    如他所說,本就是因為我他才來的懷燭,進的憫王府,要說確實是我對不住他。我戰戰兢兢的準備道歉,楚之嵐卻突然惡狠狠地說了句:“找死。”


    真的,兩個字入耳,我的腿不知道為什麽開始打顫了。我想起前幾天在小樹林裏被劍割傷的臉。此刻,楚之嵐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那日他冰涼的劍鋒劃過我的臉頰。我真怕伸出的手會撫上一塊冰,還好,隻是氣場冰冷而已,人還是熱的。


    估計是意識到了我的動作和情緒,楚之嵐一改剛剛可怖的表情,輕聲安慰我道:“我不是說你。”


    怕我不信,他接著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有點憨憨的:“你不會被我嚇著了吧?怎麽露出那種表情?像極了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


    沒記錯的話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留著個大胡子,我一睜眼就隻見一張全是毛還有一道刀疤的大臉……


    他的一句調侃倒是讓我放鬆了下來,我迴嘴道:“你也是,怎麽又露出一開始那種扮豬吃老虎的笑?”雖然在白嶺山我不了解他這個人,可是現在我可知道了他的底細,這種人畜無害的裝傻真的以為我還會信?


    “要我去追嗎?”楚之嵐話題一轉:“隻是這樣我就不能帶你一起了。”


    “不用。”我答得幹脆,得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跟著姐姐我,我有大事需要你做,你知道懷燭哪裏有叫作‘晨陽’的地方嗎?”我咧著嘴等著楚之嵐的迴答。


    我在皇宮裏生活了二十年,即使寧國皇宮恢弘浩大,我也知道三殿九宮裏沒有一個宮殿叫作“晨陽宮”。


    “有,就在憫王府。”


    我滿心歡喜,“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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