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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飛機直飛香港,暴雨的原因,航班一再延誤,隋安身體酸痛,一路睡到飛機降落,香港還陰著天,隱約幾線雨絲飄落。


    薄宴似乎有要緊事,在機場門口上了一輛黑色勞斯萊斯,隋安穿著一條黑色無袖散邊裙子,站在細雨中感到一絲絲冷意,把絲巾圍在肩上,站在原地,目送著薄宴。


    車門本已關上,車窗又緩緩降下來,薄宴看著她有些瑟縮的肩膀說,“在酒店等我,哪都不許去。”


    隋安點點頭,跟著另外一位男士上了後邊的奔馳,男士把她送到酒店,拿出一張房卡,特別叮囑,“薄先生說讓您別到處亂走。”


    隋安冷得發抖,沒理會他,接過房卡,就衝進電梯。


    隋安來不及參觀這個豪華總統套房,進屋直奔浴室,衝了個熱水澡,身上才暖和些,出來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昨晚薄宴折騰得不輕,在飛機上她也睡得不安穩,還是緩不過神來,撲到床上正準備蒙頭大睡,電話卻響了,隋安揉揉頭發,翻身看看號碼,猶豫半天才接通。


    “媽媽!”孩子的聲音很興奮,帶著清澈和甘甜,隋安翻身坐起,不自然地問,“是昕昕?”


    “嗯。”孩子開心地迴答。


    “昕昕最近過得好嗎?”隋安略心虛。


    “前些天,我生病了。”昕昕說,他頓了頓又說,“我怕媽媽擔心,所以沒打給你,媽媽想我了嗎?”


    隋安片刻遲疑,還是說,“想了想了,昕昕這麽乖的孩子,我當然會想你。”


    “爸爸說,隻要昕昕夠乖,媽媽就會願意迴來看昕昕,爸爸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隋安臉上凝著尷尬的笑,對一個孩子撒謊,暫時還不是她的強項。


    “昕昕真的很乖哦,昕昕上次鋼琴測驗沒有通過,昕昕每天都多練習兩個小時。”孩子糯糯的聲音很好聽。


    “昕昕要好好休息。”


    “爸爸說媽媽鋼琴彈得好棒,昕昕也想像媽媽一樣,爸爸還說,隻要昕昕的鋼琴彈得像媽媽一樣好,媽媽就會來看我。”他頓了頓,“如果我鋼琴測驗通過了,你真的會來看我嗎?”


    隋安一愣,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如果答應,被識破了怎麽辦,孩子一定很傷心,如果不答應……這種冒充人家媽媽的感覺,衰爆了。


    “媽媽最近,有些忙呢。”隋安幹笑,忍不住又撒了謊。


    孩子沒有說話,隋安不忍心,“昕昕知道聖誕老人嗎?聖誕節的時候,媽媽變成聖誕老人給昕昕送禮物好不好?”


    “真的嗎?”童昕清脆地問,又好奇又興奮,隋安不自覺地跟著開心,“嗯,不騙你。”


    “那聖誕節見,再見媽媽。”


    隋安掛斷電話,把自己整個摔進床裏。她到底該不該繼續欺騙下去,對方是個單純的孩子,她是真的從善良的角度出發,可萬一被孩子發現了……


    隋安也想不了太多,買份禮物送過去對她來說就是舉手之勞。


    隋安略煩躁地揉揉頭發坐起身,她平時太忙,連上次休假都沒有時間出來玩,好不容易來次香港,不如出去轉轉,順便給那孩子買個禮物。隋安想了想,立馬蹲在箱子前,把牛仔褲翻了出來。


    隋安喜歡簡便,手掌大小的手袋隻塞得下少量現金、手機和房卡,臨走時拿了把酒店的雨傘,出門沒多遠就打到了車。


    一路上非常堵,出租車寸步難行,隋安看看手表,已經四點多,窗外的雨漸漸大了起來,衝刷得地麵升起一層白霧。


    司機說這種情況可能要堵上一兩個小時,隋安想了又想,還是選擇下了車,雨真的太大了,馬路上的車賭成了一條長龍,隋安小跑幾步到路邊撐著傘,打開手機搜索地圖,按地圖指示商場至少還要十五公裏,太遠了。


    隋安正要收起手機,突然一陣狂風吹來,她身子順著風勢倒,忙倒退幾步,剛停穩,傘骨就翻折過去,雨水順著臉頰砸下來,迷了眼睛,傘兜住風,勁道很猛,她下意識抬手去拉傘柄,手袋和手機濕滑,隋安沒有捏住,就掉了下去,手機鑽到下水道縫隙裏,瞬間消失了,隋安正要伸手去撿手袋,一輛摩托車衝過來,隋安連忙後退,摩托車壓過,手袋也跟著掉了進去。


    “尼瑪——”


    他是日了狗了?


    隋安指著那輛疾馳而過的摩托車,除了飆髒話什麽也說不出來,傘骨斷了,撐在頭頂也擋不了多少雨,而且看起來還相當滑稽,反正衣服也濕了大半,索性把傘一扔,整個人都浸在雨裏。


    手機房卡現金,什麽都不在了,堵車太嚴重打不到車,隋安又找不到迴去的路,真是想哭都哭不出來。


    在路邊遊蕩了一會兒,身上的熱量都快散盡了,這個季節的雨格外寒冷,隋安搓著手緊著跑幾步,終於繞開了那段擁堵的街道。


    隋安站到路邊好久終於打到車,司機操著一口港台腔,“iheiona”小姐,你去哪?


    “師傅,您會說普通話嗎,英語也行,粵語我聽不懂。”隋安坐在後排中間的位置,擦了擦頭發上正滴下來的雨水。


    “小姐,你上哪兒?”師傅立馬換了一口標準的東北港台腔,遞給她一盒紙巾。


    隋安抱著手臂,心情開始崩潰了,她特麽當時冷得要死,根本沒有看酒店名字,房卡也一並丟了,“呃,一個五星級酒店。”


    “小姐,你不是耍我吧?香港的五星級酒店比我的手指頭還多。”


    就是比頭發還多她也得一間一間的找,她不在薄宴迴去之前迴到酒店,沒有身份證沒有通行證,還怎麽迴b市?她一個人搞成這副樣子在這邊,找警察也一定很麻煩。而且薄宴那樣的人,會出來找她嗎,會等她迴去嗎?答案是唯一標準的,絕逼不會。


    隋安擠出一個微笑,“師傅,求您了,您看我凍得,您就帶我走吧,錢方麵我可以雙倍付您。”


    師傅從後視鏡認真地端詳她一陣,勉強同意,帶著隋安滿香港跑。


    眼看著車費跳到五百,師傅急了,“小姑娘,你還是下車吧。”


    “師傅,您還怕我付不起車費嗎?”隋安從牛仔褲兜裏摸出幾張*的人民幣,有些尷尬,“嗬嗬嗬,師傅,來香港時太急,忘記換港幣,不過我這錢是足夠的,您應該知道最近的匯率……”


    師傅明顯嫌棄,紅光滿麵的毛爺爺還在滴水,“小姐,人民幣這兩個月一直在貶值,你不要騙我什麽都不懂。”


    隋安無語,這還叫什麽都不懂?司機大人,您都快成精了。


    隋安軟磨硬泡,司機大人無動於衷,司機大人提議,讓隋安給在香港的朋友打個電話,隋安崩潰,她特麽哪裏能背得下來薄宴的電話號碼,如果能背下來也不用這麽費事。


    “師傅,您就再帶我找找,我還有卡。”隋安抹了抹褲兜,掏出一張□□,司機大人說,“我又沒有pose機。”


    唉,隋安歎氣,時勢造英雄,時勢也造狗熊,誰叫她今兒運氣太差呢,臉麵都丟盡了,隋安不得不下車,身上的現金也用光了,隋安揉了揉太陽穴,躲進一個餐館避寒,想著不得已隻能去找警察,人著急的時候總是容易短路,經餐館老板提醒,隋安才想起,她大概能背得下來一個人的電話號碼,這個人就是鍾劍宏。


    鍾劍宏幫她查了薄宴公司的電話,隋安打電話過去問他的私人號碼,秘書的原則隻能告訴她薄宴在香港這邊事務的助理電話,雖然笨了點,到底最終輾轉聯係上了薄宴。


    “在哪?”薄宴接了電話馬上問,態度不是很好。


    “那個,迷路了。”隋安瑟縮著身子,用鞋尖蹭著地麵,一副苦大仇深。


    “定位發給我。”薄宴說。


    隋安想,他這話的意思該不會是要來接她吧?忙說,“把酒店名字和地址告訴我就好,我自己能想辦法迴去。”


    隋安吐吐舌頭,她這麽丟人的事怎麽可以讓薄宴來圍觀?


    薄宴說了酒店名字,可他又頓了頓,“等著別動,我去接你。”說完就掛了電話。


    隋安看著已經黑了的屏幕,別無選擇地立馬拜托老板把定位發過去,老板說,那家酒店應該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


    隋安的衣服還沒幹,老板熱心地給她倒了杯熱茶,但她還是感覺到自己身子越來越冷,額頭越來越燙。


    百無聊賴地等了一個小時,隋安抑製住身上的困倦,不讓自己趴著睡著,可薄宴還是沒出現,隋安揉著太陽穴看看表,這個時段香港該是不會堵車的。


    隋安再也坐不住,彭地站起來,她身體裏的能量在流失,她不能這麽幹等下去,跟老板問了地址,衝出去,往迴跑。


    她真是凍傻了,薄宴那樣的人,能來接她?


    人已經失去體力,身上一陣陣地冷,下意識地擰了一下大腿,她不能在外麵生病,一邊走一邊問路,倒是不難找,雖然不算遠,可徒步還是花了半個小時。


    進了酒店,大堂經理意外他的客人搞得如此狼狽,將她送上電梯,隋安衝到門口正要敲門的時候,聽見裏麵有女人說話的聲音。


    “阿宴,剛剛的事謝謝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女人聲音柔軟,隋安站在門外身子一顫一顫地發抖,薄宴沒來接她,原來是有豔遇。


    “恰好路過而已。”薄宴說。


    “阿宴,你還是念舊。”女人語氣婉轉,“打算在香港住幾天?”


    “明天就走。”對比之下,薄宴聲音很冷。


    “阿宴,多留幾天,讓我陪陪你。”隋安的心微微一跳,原來是老情人了,薄宴感情生活有點花邊也很正常,可這心裏就是不是滋味,隋安想,憑什麽那個女人來了,就得對她食言,她都夠倒黴了。


    隋安握緊拳頭,她有些激動,這麽情意綿綿,接下來不會是要做了吧,隋安靠在牆麵上深唿吸,他們要是真做了,她怎麽辦,欺負人欺負到家了?


    想到這裏,隋安已經沒有什麽理智了,刷卡踹開門,踢掉鞋子,濕噠噠而神色凜然地出現在兩個人麵前。


    裏麵的女人是梁淑,薄宴坐在沙發裏,皺眉冷冷地看她。


    “呦,這不是趙太太?”隋安冷笑,語氣頗有幾分氣勢,別看她被雨澆成了落湯雞,但隻要表情到位,還是能稍微撐一下的,“趙先生見到您這樣可是會心寒啊。”


    “她也來了?”梁淑明顯很驚訝,手指拉緊已經解開兩排扣子的襯衫領子,“阿宴,你還和她在一起呢?”


    梁淑好像沒辦法相信這個事實,隋安懶得理她,她實在太冷了,“薄先生,你孩子還在我肚子裏,你就帶女人迴來?”


    隋安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骨氣,敢這麽質問薄宴,薄宴一臉寒氣,“去洗澡。”


    “找女人你也挑一挑好吧,不知道的還真以為薄總沒品位,專門找這種別的男人用過的。”隋安不屑地摔門進了浴室,放了熱水就攤在浴缸裏,一動不想動。


    “她這話什麽意思?”梁淑有些激動,“她怎麽說話的?”


    “我還有事,你迴去吧。”薄宴淡淡地說。


    “你,你居然這麽容忍她?”梁淑賭氣,拿起大衣和包包,“這種女人玩一玩就算了,你要是當了真,可真成笑話了,你可要為薄家著想,你究竟有沒有想過老爺子會同意嗎?”


    說完她摔門而去。


    薄宴坐在沙發上吸了一根煙,想想隋安剛剛進屋時氣急敗壞的樣子,皺了皺眉,他起身解開襯衣扣子,走進浴室。


    浴室裏熱氣騰騰,淡淡的濕潤夾雜著一點玫瑰香氣,浴缸裏隋安整個人都浸在水裏,連頭都沒有露出來,“出來。”薄宴脫了襯衣,但隋安沒動。


    “裝什麽死?”薄宴以為她還有點自知之明,剛才那番話她說之前也沒動動腦子,擺明了惹他不高興。


    她還是沒動。


    薄宴這才生氣地伸手進水裏,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腰,“再不出來,今晚要你好看。”


    她始終沒反應。


    薄宴神色瞬間暗下去,彎下身一把將她拉出來,她臉頰病態的潮紅,已經閉過氣去,薄宴蹙眉,伸手拍了拍她雙頰,“隋安,醒醒。”


    “隋安——?”


    !!!!!!!!


    隋安醒來時天已經亮了,抬手摸摸額頭,沒有發熱,身邊沒有人,她翻個身打算繼續睡,腦子裏卻跳出了昨晚的事。


    當時她因為發燒體力全無,腦子裏意識薄弱,陷入深眠狀態,身子滑到水裏,嗆了水,氣管炸了一樣的難受,眼前一片漆黑,想叫卻叫不出,想到這裏,隋安一陣後怕,人也精神了。


    她撐著手臂起身,手背上還粘著打針的白色膠帶,昨晚是薄宴救得她?


    她掀開被子走出去,薄宴正端坐在沙發裏看手機,聽見聲音抬起頭,眼裏流淌著他不該有的疲倦,“醒了?”


    “昨天,你一直照顧我?”隋安站在原地,有些懷疑地問。


    “難道我會讓你死在我這裏?”薄宴冷冷迴應,低頭繼續看手機,隋安撇撇嘴,低聲嘀咕,“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又沒問你原因!”


    她一邊說還一邊仰起頭翻了個白眼,薄宴不善地抬頭看她,“有膽子你過來再說一遍?”


    “我不。”隋安往後一躲,鑽進屋鎖上門,昨晚的事她還都記得,這個男人為了那個一心想搞婚外情的小婊/砸對她食言,她差點因此凍死在外麵,想到這裏,她就生氣,怎麽會有這種人。


    不過反過來想,薄宴還不是照顧了她一個晚上?而且薄宴之於她,的確沒有這份責任,他們又不是真的情侶。


    隋安在床上撲騰了一會兒,換了件衣服就出來了,薄宴已經叫了餐。


    食物都很清淡,薄宴吃飯的動作很優雅,相比之下,隋安就顯得有些狂暴,兩根筷子在她手裏就像摟菜的耙子,但她也是有避諱的,隻要是薄宴愛吃的東西,她都很有技巧地避開。


    薄宴有些懷疑這個女人的智商,在男人麵前這麽放得開,是根本不給對方一絲幻想的餘地。


    八分飽,薄宴就放下筷子,隋安的機會來了,終於可以大快朵頤,她的目標主要是那盤西生菜,薄宴似乎很喜歡,她一直瞄著都沒敢動筷子,現在可算都是她的了。


    薄宴看著她那副沒出息的模樣,懷疑自己的審美,然後起身迴了客廳。


    隋安其實心裏十分好奇那個梁淑是什麽來頭,跟薄宴到底又是什麽關係,可薄宴的態度,顯然是一個字也不想說,所以隋安不能問。


    吃過飯,薄宴坐在沙發裏,一邊翻雜誌一邊問她,“來了香港,想買點什麽?”


    隋安一愣,“薄先生的意思是,你要買東西送給我?”


    薄宴起身伸出手指,一邊整理領帶一邊看她,“給你十分鍾,現在就想。”他低頭看腕表,“你再傻站著,一分鍾就過去了。”


    隋安受寵若驚,隋安心裏不安啊,“薄先生,為什麽要送我東西?”


    薄宴手插在兜裏,審視她,那漫長的一眼,看得隋安都快起雞皮疙瘩了,薄宴說,“你隻需要迴答,要,還是不要。”


    “我……”隋安毫不猶豫,“我要一套高端一點的兒童玩具。”隋安想,薄宴或許是因為昨晚的事想要補償她。


    薄宴冷眼看她,“你確定?”這什麽情況,居然有個二傻女人管他要兒童玩具?一套兒童玩具?


    “我們定了中午的飛機,玩具我會讓人直接買好。”


    隋安開心一笑,早知道這麽簡單,她昨天幹嘛那麽折騰?


    薄宴穿戴整齊站在門口,“別磨蹭。”


    到了機場,薄宴闊步走在前麵,隋安跟在後麵,始終保持著兩米的距離,薄宴從始至終都是生人勿擾的氣質,隋安想,他應該也不喜歡她離他太近。


    機場裏人很多,很多年輕女孩子,手裏拿著某韓星的牌子,看樣子是粉絲來接機的,前幾個月某韓劇著實火了一陣,男主溫暖的笑容不知迷倒了多少觀眾,隋安當然也不例外,她朝著出站口的方向瞧了瞧,還沒看到什麽,隻聽身後“嗚嗷”幾聲亂叫,一群人瘋狂地湧上來,隋安還沒反應過來,人群已經把她身子撞得左搖右晃,她順著人群流動的方向踮起腳尖,還真看見一個帶著墨鏡,深灰色西裝的男人走過來,身材很棒,皮膚很好,身後跟著幾個保鏢,模樣酷帥,一臉禁欲。


    “老公——”粉絲瘋狂喊叫,隋安擠在中間出不來,這才想起薄宴,她的視線裏根本就找不著他了,隋安有些急。


    人群隨著某韓星一路往外湧動,隋安也不得不跟著一直往後退,身後的幾個女生太急切了,扯著隋安的衣服往前擠,隋安也不是好欺負的,立即用胳膊肘去頂,誰知道那幾個女生那麽有勁,把隋安的襯衫領子一拽,拽了她一個踉蹌,腳跟還沒站穩,又被旁邊瘋狂衝過來的粉絲撞了一下,她隻覺得手腕一疼,手一鬆,包就掉了。


    “喂,你們,你們看不見我是個人啊?”隋安提高聲音,太特麽憋氣了,現在的姑娘一個個都跟個漢子似的,有的比漢子還猛。


    “老公——”


    “老公,老公——”


    然而,並沒有人理隋安,隋安也顧不上撿包,手腕剛被人的腰帶刮了一下,露出一條很長的血痕,倒黴啊,這次香港之行真夠倒黴的。


    等她再想起包,隻見那個愛馬仕的紅色包包已經在無數雙高跟鞋下麵,模樣很慘,她的包,她的包啊,雖然是好幾年前的老款,可這也是愛馬仕啊,隋安心疼死了。


    “保安呢,機場的保安在哪裏?”隋安開始加查手上的傷口,“還有沒有人管了?”


    保安這個時候的確都往這邊跑了過來,但明顯沒有搭理隋安,他們護送著某老公上了車,迴頭對粉絲喊了一句,“都散了吧。”對這種事早已習以為常。


    人群一點點地散著,小姑娘們激動地握著小拳頭,“原來老公本人比電視裏還帥。”


    “啊,你剛剛看到了嗎,老公的側臉簡直太完美了,還有那迷死人的微笑,暖得我心跳加速。”


    隋安看著那個萬人踐踏的愛馬仕,“誰是負責人,誰是負責人,誰是負責人?”


    幾個保安走過來,“請這位小姐不要在這裏大聲喧嘩。”


    “我的包包被損壞成這樣,誰負責?貴機場如此疏於管理,我要求機場給予我一定的說法。”


    保安見她一副要鬧事的樣子,要趕她了,隋安抱著手臂,“你幹嘛,你敢碰我一下我告你。”


    “你這愛馬仕都是三年前的款式了,也不值幾個錢,還當寶貝似的。”說完幾個保安笑得可歡了,“你們這樣天天來蹲點追星的小姑娘多了去了,昨天一個小姑娘當眾要把百萬豪車送給某男星,你這樣就別追星了。”


    這意思是沒有錢連追星的資格都沒有了是嗎?往日隋安吵架都是很淡定的,可今天遇著這事,好像她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被這個不講理的保安弄得想要耍潑。


    “你……”


    “怎麽迴事?”薄宴突然抓住她的手臂,隋安微微一愣,氣焰一瞬間都滅了下去,在他麵前,她就不敢發火了。


    薄宴看了看她手腕上的那條血痕,看了看腕上的時間,輕描淡寫地說,“我的私人飛機十分鍾後起飛,給你們五分鍾時間把事情處理好。”


    他神態沒什麽變化,可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聽起來就是很有威脅,幾個保安不知道他什麽來頭,不敢亂講話。


    薄宴握著隋安的手,隋安的心砰砰亂跳起來,薄宴的側臉清雋,看上去比某老公還要帥一些。


    這時機場負責人笑容可掬地走過來,負責人瞅了瞅隋安,連忙賠笑,“對不起對不起,機場來往人員複雜,真是沒有照顧周到。”


    負責人朝身後的助理使了個眼色,助理小跑著把包撿迴來交到負責人手裏,負責人抽出帕子認真地擦了擦,雙手呈給隋安,“請隋小姐檢查裏麵的東西是否齊全。”


    隋安接過,包包的皮子已經損壞,拉鏈也壞了,隋安把東西倒出來,錢包,鑰匙,手機,化妝品,還有一張,名片。


    隋安神色一緊,連忙抓住名片握在手裏,神色緊張滴看薄宴,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在意是否追究責任了,隻想快點迴去。


    “東西沒少。”


    不等薄宴說話,負責人連忙又說,“隋小姐放心,我們會立即賠給您一個一模一樣的包,保證您下飛機後不久就能收到。”


    隋安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生氣了,目光一直瞄著薄宴,薄宴抬手看看表,沒有關注隋安,隋安舒口氣,偷偷把名片藏起來。


    薄宴攔著隋安的肩膀,把她身子壓進自己懷裏,大步往外走,“路都走不好,帶你出來盡給我丟人。”


    隋安的耳朵卻長在後麵,隻聽那個助理說,“這麽老的款式,我去哪找新的?”


    “找不到也得給我找。”


    隋安的臉微微發燙,這個社會多麽現實。如果今天隻有她一個人,一定不會這麽輕鬆解決。


    隋安深吸一口氣,在薄宴身後,把名片丟出去。


    機場負責人承諾的,他真的做到了。


    下飛機後不到四個小時,隋安已經接到電話,說她的新包和一個兒童玩具已經送到薄宴的家裏。


    隋安自然而然地跟著薄宴迴了別墅,一個嶄新的愛馬仕出現在她麵前,隋安打開包,欣喜地翻看,果然是一模一樣,隻是……


    一張名片掉了出來,隋安臉黑了。


    薄宴這迴什麽都瞧得清楚,隋安看了看上麵的留言,“隋小姐遺落的名片,一並送迴。”


    靠,那個機場負責人特麽是惡鬼派來的助攻嗎?


    隋安強撐著不讓自己掉臉色,尷尬地笑笑,看著那蕾絲邊的名片,心髒砰砰砰跳個不停,薄宴接過去,隻見上麵寫著,三條腿走路的男人。


    隋安臉色忍不住地發紅,她還有點,腿抖。


    薄宴一手扯開領帶,襯衫解開兩粒扣子,點了一支煙,他皺著眉盯著隋安,“還留了名片?”


    “不是不是,誤會誤會,這絕對是誤會。”隋安忍不住心跳,臉頰僵硬,笑得越發牽強。


    常言道,再一再二不可再三,這已經觸及底線了,薄宴雙指夾著名片,“三條腿的男人,冥戈的少爺,你試過了?”他語氣很沉,隋安感覺到危險氣息,不敢再嬉皮笑臉。


    “薄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樣。”隋安解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試過沒有?”薄宴加重語氣。


    “沒有沒有。”隋安搖頭,“絕對沒有。”


    “沒有?”他將最後一口煙吸進肺裏,煙頭掐滅,大步走過來,像拎豬一樣,一手捏住隋安的雙手,一手捏著她的雙腳,把她整個人都仍在沙發上,“現在沒試,你打算什麽時候試?”


    薄宴屈膝單腿跪在沙發上,一把扯開她的牛仔褲,扣子崩掉,隋安掙紮,他死死叩住她的身子,手指用力,褲子連著底褲都扯了下去,“我說過了,在我薄宴沒上夠之前,你要是敢背著我有第二個男人,我會讓你好看。”


    他俯身咬了上去。隋安尖叫一聲,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他繼續用牙齒磨咬著她,隋安到底是痛得哭出來,“停下,停下,我求你停下。”


    薄宴不但不停,反而更狠,“知不知道你是誰的人?嗯?”


    隋安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大喊著哭了出來,“薄宴,你有病,你特麽就是有病。”


    薄宴口上更加用力,“別逼我對你更狠。”


    隋安識時務地不再叫了,薄宴放開她起身,她整個人趴在沙發上,就窩在那裏不動了,默默地抽噎,眼裏淌出濕濕的淚,“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隻是無意間收了名片,後來忘了扔掉。”


    羞辱、恐懼、震驚,隋安委屈死了。


    看著這樣的女人,薄宴也有片刻的心軟,他單膝跪在沙發上,一把扯過隋安,把她埋在靠枕裏的小臉捧出來,他伸手擦了擦她濕漉漉的臉頰,“記住了,你是薄宴的女人,別想著別的男人。”


    他手指輕輕摩挲她臉頰,她愣著抽噎幾聲,他俯身吻了上去。


    隋安微微躲閃,薄宴捧住她的臉,不讓她動,“不知道怎麽討好嗎?”


    他一層層剝掉隋安的衣服,動作輕柔了許多。薄宴的溫柔真是這世上最昂貴的奢侈品,隋安隻覺得消受不起。


    做得累了,隋安趴在一邊吸煙,她線條極其優美的裸背□□裸挑逗著薄宴的視覺,他伸出長臂,把她身子翻到自己懷裏,奪過煙猛吸了一口,然後渡給她,“搬到我這裏住。”


    隋安不敢再反抗了,她緩緩點頭,“好。”


    “不願意?”他又吸了一口煙,把她壓在身下,開始又一輪的掠奪,隋安隱忍著承受著,搖搖頭。


    “那就好。”他俯身咬她下巴。


    !!!!!!!!!


    第二天隋安早晨醒來,就聽見薄宴在樓下與人講電話,“新聞是誰爆出來的?”


    隋安有些好奇,翻開騰訊新聞,才看到巨大的標題,“薄宴與一女子香港同遊兩天”還附贈好多機場親密照。


    我勒個擦,隋安拍了拍腦門,還好記者是偷拍,並沒有拍清她的臉。


    “老爺子既然已經看見了,就勸勸他別動氣,自己身體不好不知道嗎?”薄宴說完掛了電話。


    到了公司,明顯感覺到公司氣氛與往日不太相同,大家都在竊竊私語,為此,隋安深感不安,總覺得有人在背後戳她脊梁骨。


    剛一進辦公室,大家也都在低聲討論,連隋安走進來都沒人看見,隋安坐在轉椅裏猛咳了兩聲,才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迴來。


    “大家這兩天工作進展如何?”隋安試圖用工作掩蓋一切,可惜不成功。


    小張說,“最近兩天大家工作效率很高,而且,孫經理這幾天出奇的配合,所有文件都送來了,隻是……”小張看了看她,“老大,你周末幹嘛去了,你一般都陪我們加班的。”


    有問題,有問題啊小張,這明顯是在套她的話,隋安轉了轉筆,“以前你們都是新人,我不放心,現在你們都能挑大梁,我給自己放兩天假還不行嗎?”


    “啊嗬嗬,不是不行。”小張捅了捅旁邊的小黃,小黃一愣,隨即嬉皮笑臉,一副八卦模樣,“老大,這兩天您不會是去香港玩了吧?”


    重點來了,隋安心口跳了跳,隨即唇角一扯,“沒有的事。”


    小黃掏出手機把新聞翻出來,“老大,這女的穿的這幾件衣服你好像以前都穿過,尤其這個愛馬仕,而且這個背影,跟你太像了。”


    隋安瞄了一眼,拍得還挺清楚,隋安咳嗽一聲,拍了拍小黃腦門,“想什麽呢你?”


    小黃撅撅嘴,很惋惜地說,“我還以為帥慘了的薄總被我們老大給推倒了呢,原來空歡喜一場。


    隋安故作生氣,“胡說八道,幹活。”


    中午在茶水間遇到孫天茗,孫天茗和陳明仕聊得正投機,“你說現在的小姑娘怎麽這麽厲害,像咱們薄總這樣的男人,傍上一年半載拿到的錢可夠咱們賺一輩子的了。”


    “現在社會開放啊,”陳明仕歎氣,“可錢也不是這個賺法,這以後可怎麽嫁人?”


    “哎呦,”孫天茗笑,“現在這樣的小姑娘一打一打的,跟批發似的,還不就是一個字,賤,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你這話說得可有點難聽啊。”陳明仕到底是老實人,有點聽不下去,孫天茗卻不以為意,“都被人包養了,還怕別人說話難聽嗎?”


    陳明仕不想聽她說話,轉身要走,卻看見站在門口的隋安,尷尬地開口,“隋經理也在?”


    隋安覺得自己身子虛脫,有點暈,繞開陳明仕,“我衝杯咖啡。”


    旁邊的孫天茗幹笑兩聲,低聲說,“小隋,我們都是自家人,說點閑話,你聽聽就罷了!”


    背後議論老板,這可不是閑話那麽簡單,隋安心裏有氣,倒也不想把這事扯開了說,影響不好。


    隋安勉強扯開笑容,“孫經理說得是。”


    孫天茗又說,“現在的女孩都太不檢點,我是聽說這種事就生氣,所以比較激動。”


    “孫經理不用解釋。”隋安接了水,轉身走出去。


    下午,隋安接到內線電話,是湯扁扁特意打來的,湯扁扁說,“秘書室的人都炸了鍋似的議論。”


    隋安握緊電話聽筒,往旁邊躲了躲,生怕漏音被同事聽到,秘書室那些女人跟下麵的人不同,畢竟那天她們還親眼目睹過她和薄宴在辦公室那啥那啥過,而且在香港她還特別打電話問了薄宴的私人號碼。


    湯扁扁見隋安沒反駁,立即飆高了好幾個音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隋安頭疼地拿起座機往窗邊位置移了移,“你能不能正常點,害怕我死得不夠慘?”


    “這又不是什麽壞事。”湯扁扁說,“晚上我請你吃飯。”


    一整天下來,隋安覺得自己像個氣球,要被壓得炸開了似的,憋得慌,要是項目組的同事都知道那女人就是她,她該怎麽辦?她的臉往哪放?


    下班時,湯扁扁把隋安拖到車裏,“想吃什麽,吃火鍋?”


    隋安準備狂宰湯扁扁一頓,“冬天吃火鍋容易上火,我要吃二環最有名的那家日料。”


    “隋小姐您可真會挑,挑這麽貴的您可是誠心的吧?”湯扁扁一邊不願意地嘮叨,一邊發動車子,奧迪tt,像駕駛座上的女人一樣風騷。


    “這車不錯,你這些年混的不錯嘛。”隋安開始跟這個女人敘舊,上學時她們不算要好,是那種互相知根知底卻互相看不順眼的朋友,湯扁扁那時一度認為所有女人都嫉妒她胸大,當然隋安的確是嫉妒她胸大,學校裏三分之二的男生都快被她給搞了,湯扁扁這個名字根本就是女人公敵好嗎?而湯扁扁嫉妒她家世好,這也無可厚非。


    現在好了,兩個女人在同一座城市打拚,隋安明顯沒有湯扁扁混得開,從前的那些小嫉妒也就煙消雲散了。


    湯扁扁聽了這話也隻是笑笑,等紅燈的功夫,她從包裏拿出一根煙遞給隋安,“抽嗎?”


    “你也好這口?”隋安接過,湯扁扁又抽出一根放在嘴唇上,鮮紅色的唇膏嬌豔欲滴,“這兩年才開始抽。”


    跳到綠燈,車子又衝了出去,湯扁扁饒有興味地說,“你特麽的不會真上了我男神吧?”


    隋安有些臉紅,“你男神?”


    “我們薄總啊。”湯扁扁偏頭看她,“他要是出道,可以碾壓所有國際一線男明星,不是男神是什麽,渾身上下散發著雄性的氣息和*,臀部上翹,中指修長。”


    隋安愣了愣,這女人腦子安裝的是什麽係統,滿嘴的性暗示,更何況湯扁扁根本就不知道薄宴是一個多麽可怕的人。


    隋安默不作聲,湯扁扁一拍喇叭,“靠,會不會開車?”


    隋安瞅了瞅她,又看了看前麵一直壓著她的那輛捷豹,沒有說話。


    “我男神活怎麽樣?”湯扁扁笑嘻嘻地把頭湊過來,隋安一掌把她推迴去,“湯扁扁,你是用胸想問題的嗎?”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的胸了。”湯扁扁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抬手把襯衫解開兩粒扣子,完美的一條深溝在倒車鏡前晃了晃。


    隋安順著她的視線一看,靠,旁邊的捷豹男正朝她微笑,隋安真是醉了。


    車子拐進酒店旁邊,湯扁扁帥氣地搶了車位,踩著十幾厘米的高跟鞋下了車,還很有禮貌地朝捷豹男拋媚眼,“看到沒,老娘的胸比腦子好用。”


    隋安想,這話的確有理。


    湯扁扁的小細腰十分有力地甩著她的豐滿翹臀進了酒店,隋安覺得自己走在她後麵,根本就是個男人一樣的存在,她此刻好想跟這個女人絕交。


    捷豹男坐在她們斜對角的位置,湯扁扁一直在跟他眉來眼去,隋安想就算她現在把菜的數量點得超出天際了,湯扁扁這個女人也會樂意買單的,所以,她真的這麽幹了。


    上了菜,湯扁扁沒心情拋媚眼了,“你點這麽多,你尊重過老娘的體重嗎?”


    “胖了怕什麽?”隋安挑眉,“一白遮百醜,有胸橫著走。”


    “真不知道我男神看上你什麽?惡俗。”湯扁扁夾了生魚片,“你是怎麽勾搭上我男神的?”


    隋安嗆了一口,“就不能是他追我?”


    “怎麽可能,真的假的?”湯扁扁瞪大眼睛。


    “為什麽不能是真的。”隋安放下筷子,“你男神為了追我還把項目簽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據,他就是為了和我多見麵。”隋安想,薄宴,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這樣載到我手裏?


    “要是這麽說,倒像是。”湯扁扁信以為真,“可他為什麽喜歡你,聽說她喜歡處女,你不會是第一次被我男神……”湯扁扁神情造作。


    隋安愣了愣,“湯扁扁,我詛咒你明早起來胸下垂。”


    湯扁扁驚訝地看著隋安,“老娘我人生第一次後悔自己沒有把我寶貴的膜留到最後啊。”


    雖然嘴上這麽賤,可是臉上一點悲傷的情緒都沒有,更沒有妨礙吃,幾片生魚片都進了她的肚子,隋安迴頭看看捷豹男,“注意形象。”


    湯扁扁喝了一口紅酒,“不過我提醒你,豪門之路不好走,你是沒見過我們老董事長,厲害著呢。”


    “我從沒想過嫁入豪門。”


    “哦,想趁年輕撈點錢,行啊,你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啊?”湯扁扁小聲說,“我以為你會是那種寧可窮死也裝清高的女人。”


    隋安搖搖頭,“還能不能說點正經的了?”


    湯扁扁笑著嚼了嚼嘴裏的東西,她說,“你一說我還真想起一件正經事兒,這幾天我經常看到你們所的那個女的來見薄副總。”


    “女的?”隋安驚訝,“吳二妮?”


    “好像叫shirley吧,挺漂亮的。”湯扁扁想了想,“薄副總對她還是挺熱情的。”


    的項目既然在她手裏了,吳二妮這是背著她又來攪渾水?


    隋安突然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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