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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安迴到辦公室給大家做了一大堆思想工作,重點就是工作上不要那麽情緒化,鼓勵大家認真工作。


    下班時,隋安故意晚走十分鍾,躲開高峰,趁著人少乘上總裁電梯,直接到了地下車庫,薄宴的臉色不太好,許是等她等到不耐煩。


    可薄宴到底還是沒發火,隋安上車後,淡淡對司機說,“出發吧。”


    薄宴不說話,隋安就更緊張,薄宴坐在座椅的中間,隋安坐得很靠邊,身子幾乎貼到車窗上,可還是能感覺到薄宴冰冷的氣息。


    他叫她做什麽?去哪裏?隋安可是都沒敢問出口,包包裏手機響了一下,是微信消息提醒,隋安立即翻出手機,終於能有點事做,不用心驚膽戰地聽著旁邊人的唿吸聲,簡直太好了。


    拯救隋安的是鍾劍宏。


    鍾劍宏說,“牛排太硬,不好吃,晚上要吃章魚丸子。”


    隋安氣不打一處來,“牛排再硬也是我排了好半天的隊才給你買的,愛吃不吃。”


    鍾劍宏迴,“晚上我要吃章魚丸子,晚上我要吃章魚丸子,晚上我要吃章魚丸子。”重要的事情他說了三遍。


    隋安迴,“和薄宴在一起。”


    鍾劍宏這次是秒迴,“你和薄宴在一起?”


    隋安迴,“我真的在薄宴的車裏。”


    鍾劍宏秒迴,“臥/槽。”


    隋安迴,“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薄譽和薄宴之間的事?不然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隋安捧著手機等了半天,鍾劍宏才迴了一條,“外麵都說薄譽精神有問題,曾有很嚴重的精神病史,我就知道這麽多。”


    “可是我覺得薄宴好像喜歡搶薄譽的女人。”


    “聽說很多年前特麽兩兄弟就因為一個女的搞得水火不容,隻不過後來,那女的死了。”


    隋安看著那個死字,嚇了一跳,剛要繼續問,車子恰好在這時停下,隋安暗滅手機。


    這是一棟建在山腰上的別墅,薄宴讓隋安先進去,隋安自己走進玄關,地毯柔軟,一個四十幾歲將長發盤得一絲不苟的女人走了過來,“這位就是隋小姐?”


    隋安點點頭,“您好。”


    “隋小姐,進門請先換鞋。”隋安看了看整潔的地麵,脫了鞋,女人從鞋櫃裏拿出一款淺灰色拖鞋,“新為隋小姐準備的,您試試合不合腳。”


    隋安微微驚訝,拖鞋正是她的尺碼,穿著十分柔軟舒服,顯然薄宴早已經吩咐好一切,女人又說,“先生喜歡安靜,隋小姐請不要隨便亂走。”


    “是。”隋安應了一聲,女人才讓她往裏走。


    女人轉身去廚房,拿了一杯果汁放到茶幾上。


    隋安坐下,端詳了一會兒這個冷清的大別墅,就有點害怕了,別墅裝修和薄宴的辦公室一樣,黑白分明,有棱有角,絲毫沒有家的溫馨,冷硬得有些過分,隋安扭頭看向玄關,薄宴正在換鞋,大衣脫下來遞給女人,目光落到隋安身上,“上樓。”


    “薄先生,有什麽事您在這裏也可以說。”隋安略緊張地站起身,尷尬地抿唇,想擠出一個從容的微笑卻也不能,“上樓我想就不必了。”


    薄宴打量她,然後淡然地說,“有文件需要你去書房簽。”


    “什麽文件?”隋安剛問出口,就迎來薄宴一個你很囉嗦的眼神,隋安歎口氣,“那,那好吧。”


    隋安跟著他上樓,走進書房,他拿出桌上的文件,“沒問題就簽字。”


    隋安接過,還沒看一下,薄宴就下樓了,隋安肚子一邊唿嚕嚕叫著,一邊快速掃著那份文件。


    這是一份有關五百萬的“賣/身”合同。


    隋安眼前一行烏鴉當空掠過,連忙追出去,“薄先生,這個我不能簽。”


    薄宴停下腳步,“簽合同是為了保障你的權益。”


    什麽?


    隋安顯然沒有接住招,隋安冷笑,“你強迫我賣,我還有什麽權益可言?”


    薄宴聽了這話十分淡然地轉身繼續下樓,“簽不簽隨你,我要你是要定了。”


    隋安這幾年簽過不知道多少個合同,每一份合同都在確保雙方獲利的前提下才有可能成功,但是這份無疑是特殊的,因為甲方是薄宴,她就沒有她選擇的餘地,隋安眼睛一閉,在紙上落下自己的大名。


    簽了字,隋安下樓準備走人,薄宴正在看報紙,隋安看看外麵,這個地方打車是打不到的,公交更不可能有,隋安隻好問,“薄先生,能不能先送我迴去?”


    薄宴抬頭看她,“你想去哪?”


    對視上他詫異的眼神,隋安有些鬱悶,“我當然是迴家。”


    “迴家有什麽事?”薄宴皺眉,“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晚上,我不希望跟你迴去睡那個不如我家廁所大的公寓。”


    隋安承認,薄宴的迴答讓她再一次愣住了,薄宴應該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根本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可是薄宴這樣迴答,很容易讓她無話可說。


    薄宴看了看腕上昂貴的百達翡麗,“時間不早了,去洗澡吧。”


    “洗,洗澡?”隋安瞬間腦供血不足,臉色有些白。


    “不洗澡,怎麽做?”薄宴淡漠地看她,語氣理所當然。


    誰要和你做,誰特麽要和你做?


    “我說過我有潔癖。”薄宴說得心安理得。


    隋安不知所措了,“薄先生,可不可以……?”


    薄宴迴頭看她,很認真地看她,隋安硬是沒說出嘴裏的話,她連合同都簽了,還立什麽牌坊?良久才憋紅了臉,“薄先生,我覺得吧,這件事情咱們可以先緩緩。”


    薄宴果然立馬不高興了,“隋小姐,我花五百萬不是為了讓你迴家好好睡覺的,現在已經很晚了,我也不想再叫別的女人過來。”


    隋安無語,薄宴的意思很明顯,他現在有生理需求,而麵前又有合適的女人,他沒必要憋著。


    薄宴把她拎進浴室,“別磨蹭,我的忍耐度隻限在十五分鍾之內。”


    他打開花灑,水嘩啦啦地衝下來,隋安澆成了一隻炸毛的小狗,薄宴甩上門。


    熱水嘩啦啦地衝刷著,發絲粘在臉頰,隋安坐在浴缸邊上,渾身濕透。


    有一句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當初惹到薄宴,就惹了一身的麻煩,連自己也搭進去了。


    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來,根本沒給她反應的時間,現在想迴到原點,已經不可能了。


    十五分鍾後,隋安走出浴室,像是一份熱氣騰騰的快餐,馬上要交給客人吃幹抹淨。


    薄宴正坐在沙發裏看時代周刊,聽見聲音迴頭看一眼隋安,眼神立即暗了下去。


    隋安指甲摳了摳裹了兩層的浴巾,裏麵還穿了自己來時的襯衫,澡是實實在在地洗過了,薄宴的話她都聽了,隻是薄宴又沒說不能多穿點。


    薄宴放下雜誌,“你不熱?”


    “不熱。”隋安幹挺著一張蒸得通紅的小臉正經八本地說。


    “隨你。”薄宴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脫掉一層衣服的時間或許需要一分鍾,但脫掉兩層三層,或許隻需要兩秒。”


    用撕的就好了。


    隋安咬了咬嘴唇,心裏打鼓,“薄先生,我覺得吧,我們之間的關係發展的太快了,你看我們現在還不熟悉,實在很難坦誠相見啊。”隋安試圖說服這頭狼。


    薄宴搖頭,“我認為已經很慢了。”薄宴凝視她,“你不是對sec的業績很了解,sec今年的收入超過六百億,平均每月五億,每天一點六億。”


    薄宴看看腕表,繼續說,“我在你身上已經浪費了將近五個小時,你要不要算算值多少錢?”


    隋安瞠目結舌,這怎麽可以是這個算法?她的數學一下子都還給了老師,她什麽都不會了。


    “隋小姐,你現在是不是心慌氣短,頭暈眼花?”薄宴唇角流露出一絲清涼笑意,“我看你究竟能忍多久。”


    隋安果真有這種症狀,雖然是冬天,可薄宴的房間很溫暖,她折騰這麽久,說不熱可真是太扯了,通紅的臉色已經泄露一切。


    隋安索性把浴巾扔到地毯上,“薄先生,你看過有關性/愛的一篇很出名的論文嗎?”


    薄宴看著她,似乎有點興趣,隋安就說,“和陌生人不愉悅的做/愛極有可能會影響以後的性/生活質量。”


    薄宴不置可否,“說下去。”


    “我們雖然不算是陌生人,至少不是熟人,如果因此影響薄總您以後的生活,得不償失。”


    說完,隋安深唿一口氣,沒錯,她自己瞎編的,她自己都覺得太扯了。


    薄宴說,“我認為論點中的重要命題是不愉悅,我們應該會愉悅。”


    隋安徹底崩潰。


    薄宴把她壓在床上的那一刹那,隋安想起季妍說過的話,薄先生隻上處女。


    她做最後掙紮,“薄先生,我不是第一次。”


    薄宴連頭都沒抬,“跟過薄譽?”


    隋安愣了愣,“薄先生不是隻喜歡處女?”


    “那隻是謠言。”


    他說完,隋安隻覺下身劇烈的疼痛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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