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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被針對了……李赫走到窗前,望著天空中的比平時更殷紅的一輪血月,心中有了這個念頭。


    針對他的,就是沈鶴別墅幻象中的那雙巨眼——宛如兩輪紅月並列的巨大血紅色眼睛。


    當初,麵對幻象他是最輕鬆應對的人。


    得益於他一直接觸精神病人,對各種幻象都無比了解,所以一開始幻象根本沒有影響他分毫。


    好像也正是因為此,在幻象的最後,紅潮中出現的那雙巨眼,對他一個人進行了特別關注,給了一次強有力的注視。


    別墅事件之後,有人受傷有人死亡,巨眼的影響都算是告一段落。


    他不同,當初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之後精神卻開始被影響。


    具體的表現就是做噩夢,做相同的噩夢——藥物和自我心理幹預都無法緩解分毫。


    這讓他有了一個猜測:隻怕血紅色巨眼,通過注視,給了下了一種詛咒。


    他思索了幾秒,走了出去。


    很快走到從金色輪盤抽取到的科研室門前,推門走進去。


    熟練地抽取一管自己的鮮血,放到了分析儀的托盤上。


    “嗡嗡嗡……”


    分析儀運作,片刻屏幕上刷出文字。


    “生命體初步數據模型已成功構建,請填入用途。”


    “分析生命體異常狀態。”


    “嗡嗡嗡……”


    分析儀再度運作,片刻給出結果。


    “檢測到生命體精神受到異常狀態感染,處於逐漸惡化中。”


    “分析惡化進度。”


    “將於437天後達到節點,生命體將失去大部分理智。”


    437天……一年多……考慮到在這之前,精神會不斷惡化,可能半年左右的時候,就無法維持正常狀態了……形式很嚴峻啊……李赫想道。


    話說,他到底惹上了一個什麽樣的可怕存在……隻是被特別關注的望了一眼,而且是在幻象中望了一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那要是在真實世界直麵對方,豈不是當場死亡?


    這隻怕已經不是普通詭靈能做到的吧?


    奈亞?


    究竟是什麽層次的存在?


    目光微凝,他望向分析儀,輸入新的信息。


    “分析造成精神感染的源頭。”


    “嗡嗡嗡……”


    這次分析儀運作的時間特別長,最後給出結果。


    “檢測造成精神感染的源頭為‘詭靈之上’生命。”


    “‘詭靈之上’?”李赫自言自語一遍,眼睛微微睜大,“這個詞,好像在小叔的筆記中見過。”


    ……


    轉眼,半個小時後。


    科研室,分析儀旁邊,李赫坐在地上快速翻閱著筆記,旁邊堆著一大堆翻過的筆記。


    “嘩啦啦……”


    突然,李赫翻開筆記一頁停下來,認真閱讀幾遍,抿起嘴。


    他的記憶沒有記錯,小叔李琦的筆記中的確有相關記載。


    按照筆記記錄,詭靈之上,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因為數量稀少、缺乏足夠信息,無法準確判斷到底是什麽樣的生命。


    有人說是詭靈中的一種,有人說詭靈中極其特殊的存在,還有人說是和詭靈完全不同的生命。


    有人稱之為詭靈之上,有人稱之為魘主,還有人稱之為古神,認為是古老神祇。


    不過,達成共識的是,這種存在極其強大,極其恐怖。


    根據稀少的信息顯示,這種存在,精神力量強大得不可想象,而且具有汙染性。對於普通人或者普通馭詭者來說,不可接觸,不可直視,甚至不可去想象其形態、不可念誦其真名。不然輕則精神感染,痛苦萬分的死去,重則當場靈魂崩潰、直接死亡。


    而即便離著這些存在遠遠地,依舊存在危險,因為這種存在,具有無視距離降臨到夢境中的能力,這也是魘主名字的由來。


    一般是用這種能力和選中者溝通,控製選中者為其效命,也有少部分情況,用這種能力感染殺死特定的人或人群。


    筆記中還記錄,要想徹底擺脫詭靈之上造成的異常狀態,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殺死詭靈之上的本體,而其餘的方法最多是延緩,不可能解決根本。


    而詭靈之上蹤跡不可捉摸,除了在靈都深處有經常出沒的記錄,其餘地方幾乎不現身……


    讀完筆記,李赫表情有些凝重。


    要想解決他的問題,需要殺死詭靈之上?


    先不說他能不能殺死,光是找到對方就是一個問題。


    對方會在靈都深處現身?


    但靈都——這個小叔第三個目標要求建立新院的地方,他用了很大的精力,都沒有找到在什麽地方。


    筆記上的記錄比詭靈之上還少,隻說是一個神秘又危險的地方,那裏存在著眾多無法想象的事物,有可能得到巨大收益,也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丟掉性命。


    按照描述,靈都好像根本不存在這個現實世界,而是另一個維度。


    他連去都不知道怎麽去,又怎麽殺死在那裏現身的詭靈之上?


    李赫深深皺眉。


    說來,他是因為醫院詭靈事件和富安化工廠詭靈事件,對沈鶴產生懷疑的,現在沈鶴失蹤沒有任何進展,反而由沈鶴失蹤弄出這麽多狀況來。


    而沈鶴是和精神病院發展有關聯的,沒準還會有後續一係列麻煩。


    有點頭疼啊。


    正想著,手機“滴”的一聲響,卻是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小李院長,聽說你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你的那精神病院導致的。把精神病院賣給我,我幫你解決麻煩,保證你安全如何?黎小光。”


    黎小光!


    李赫眼睛一眯。


    黎小光,號碼陌生,名字可不陌生。


    對方一個濟州城醫療行業的商人,和林城第三精神病院算是有一些商務合作,平時倒也沒有看出什麽。


    但就在精神病院艱難維持時,對方顯露目的,試圖用手段收購精神病院,哪怕出大價錢也願意,隱約透露出知道精神病院不一般。


    他當然是斷然拒絕,不過也記住了這個名字,準備以後去濟州城調查一下對方。


    沒想到一次拒絕後,對方並沒有放棄,而且看對方短信的意思,好像一直觀察著精神病院、觀察著他。


    他這一次當然也不可能答應對方,但忍不住生出一種如芒在背被偷窺的感覺。


    這個黎小光看來比他想得要更複雜一些。


    李赫閉上眼睛,念頭飛轉……沈鶴、黎小光、詭靈之上、豬大廚奧因、安琪、阿黃……


    每個名字都代表一個謎團,隨著他成為林城第三精神病院院長越久,接觸的謎團就越多,發覺這個世界就越複雜。


    小叔紙上留言的最後一句話,沒有說錯——這個世界,比想的要更加複雜,所以千萬要小心!


    如果說,他之前的世界是一張白紙,現在這張白紙上就塗滿了各種各樣的顏色——現在他離著紙太近了,看得範圍也太小了,根本無法辨識這顏色到達構成一個什麽樣的圖案。


    他要努力,努力變得強一些……強很多,這樣才能離著紙遠一點、看得範圍大一點,才能看到紙上的真相。


    不然,在充斥著各種複雜顏色的紙上,不敢隨意移動,稍有不慎就碰觸到危險的圖案,非死即傷。


    要繼續努力變強……李赫在心中想道。


    腦海中,金色輪盤好像感應到了什麽,開始轉動,三十六個格子閃出璀璨金光。


    時間已過十二點,新的一天到來,新的一月到來。


    七月初一,抽獎日。


    李赫深吸一口氣,望向了金色輪盤格子中的物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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