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怎麽走,你們幾個想過沒有?”南菘突然開口,而白諦也瞬間就打斷了迴憶。


    “很少見你露出這種表情呢,剛剛想什麽呢?”麻團揶揄道。


    幾個人休息了一會兒都無事發生,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也慢慢的緩和了下來。


    “啊,反正我們兩個就是發生了好多好多事情,我感覺,咱們一起好久就沒有見了,好累呀!”


    布洛爾有些悶悶不樂的說話,邊說還邊擺弄身上纏的鏈子。


    “ 你這麽一說,我也感覺到了呢!”南菘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發生的事情太多太雜了,沒見麵還好,這一見麵就感覺好久沒有見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又起了風,吹的那些骨頭嗚嗚嗚的悲鳴哭嚎,南菘又把目光望向遠處的一個方向。


    那裏的極具機械賽博美感的祭舞台依舊佇立在那裏,靜靜的望向這邊。


    灰金色的河流如一條蜿蜒的巨龍緩緩流淌著,那粼粼波光閃爍著神秘而詭異的光芒,仿佛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然而,令人費解的是,這看似平靜的上流方向,卻有某種未知的物體正順著河水漂流而下。


    “我靠,快走!!走走走!”


    麻團原本正心不在焉地盯著河水發呆,突然間像是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景象一般。


    一個不小心瞟到一眼後,整個人瞬間彈起,麵色慘白,聲音顫抖得幾乎變了調,語氣中更是掩飾不住的驚慌與尖銳。


    其餘三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皆是一愣,但他們深知情況不妙,沒有絲毫遲疑和疑問。


    快速清點物資之後,幾人動作迅速且利落地轉身,毫不猶豫地拔腿就跑。


    就在這個時候,從上方緩緩流淌下來的灰金色河水裏,河水的起伏變化突然變得異常顯著起來。


    那原本看似平靜的水流,此刻卻如同一隻徹底發了狂的兇猛野獸一般,洶湧澎湃、勢不可擋。


    湧動的幅度更是誇張到了極致,一浪高過一浪,仿佛要衝破天際一般,掀起了層層高達數米的滔天巨浪。


    伴隨著這驚濤駭浪的,還有那震耳欲聾的陣陣咆哮聲,就像是一頭巨獸正在憤怒地嘶吼著,讓人聽了不禁膽戰心驚。


    布洛爾下意識地迴過頭去,就在那一瞬間,他猛然間看到一個長著淡白灰色皮膚的人頭,竟然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灰金色的水麵之上!


    那顆人頭的麵容極其冷峻,恰似一把寒光四射的鋒利匕首,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僅僅隻是匆匆一瞥,就能讓人心生恐懼,感覺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氣息撲麵而來。


    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得如同無盡的幽暗深淵一般,讓人根本不敢與之對視。一旦目光交匯,便會有一種被吞噬進去的錯覺,仿佛整個人都會深陷其中,永遠無法逃脫。


    那頭黑灰相間的長發更是長得驚人,宛如一匹光滑柔軟的黑色綢緞,平平整整地鋪展在水麵之上。


    它不僅遮蓋住了大半張蒼白的臉龐,使得那張臉看上去越發神秘莫測;甚至還蔓延開來,將一部分水麵都嚴嚴實實地遮掩了起來。


    然而,更為驚悚恐怖的場景還在後頭。隻見一個又一個相似的顱頂接二連三地從水麵下冒了出來,它們此起彼伏、密密麻麻,很快就布滿了整條寬闊的河麵。


    放眼望去,這些人頭攢動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仿佛這裏已經變成了一片人間地獄。


    這些頭顱或大或小,形態各異,但無一例外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它們的目光空洞無神,卻又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直抵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就在此時,周圍的空氣之中緩緩地彌漫起了一股刺鼻難聞的水腥味,那股味道濃鬱至極,強烈到讓人感覺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喉嚨,幾乎要窒息過去。


    與此相伴相生的,還有一縷不知源自何方的馥鬱花香,悠悠地飄蕩而來。


    這兩種迥然相異的氣味就像是兩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突然被強行扭在了一起,彼此糾纏、融合、交雜,最終形成了一種詭異無比且令人作嘔的怪味。


    這種味道無孔不入地鑽進每一個人的鼻腔,刺激著他們的嗅覺神經,使得胃裏瞬間掀起一陣驚濤駭浪般的翻滾,直叫人惡心得想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怎麽又來了!!”南菘也注意到了這股異味,僅僅隻是匆匆瞥了一眼,她便立刻扭轉過頭去,再也不願多看哪怕一眼。


    然而,正在急速奔跑中的白諦,卻出人意料地察覺到了一些非同尋常之處。


    這個地方,如果硬要說它是個洞穴的話,反倒不如稱其為另外開辟出來的一個小型世界更為貼切。


    因為此處跟他和布洛爾先前所在的環境地域竟是如此相似。


    這片區域猶如被一層厚重如墨的陰霾牢牢包裹其中,整體色調陰沉晦暗,給人一種極度壓抑沉悶之感。


    尤其是在那片沒有河流穿行而過的遼闊土地上,散落分布的骨頭竟然呈現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規律排列方式,遠遠望去,宛如一幅用白骨繪製而成的恐怖畫卷,讓人毛骨悚然。


    不僅如此,這些骨頭的排布順序也遵循著某種神秘的法則。


    當他們幾個人小心翼翼地踩踏在這片土地時,立刻察覺到腳下的觸感與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越是奮力向前奔跑,這種異樣感就愈發強烈——原本堅實的土地逐漸變得鬆軟綿柔起來。


    隨著腳步的每一次落下,都會有一些暗紅色的汁液緩緩滲出,仿佛大地正在流血一般。


    同時,伴隨著輕微的“咯吱咯吱”聲響,仿佛是來自地下深處的痛苦呻吟。


    那種感覺,就好像正踩在一塊巨大無比、鮮紅如血且開始慢慢腐臭的肉塊之上,讓人不寒而栗。


    與此同時,那些此起彼伏的小土堆更是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奇特景象。


    除了不斷有紅色液體從其中滲出之外,竟然還有淡黃色的黏稠固體順著土坡緩緩滑落。


    這些分布得錯落有致的成堆骨頭,無論是顏色、形狀還是大小都各不相同,但又在整體布局上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它們或密集簇擁,或零星散布,構成了一幅詭異莫名的畫麵。


    就在這時,白諦突然注意到一些骨頭上麵生長出了一串串黑紅色的不明果實。


    這些果實色澤豔麗奪目,宛如一顆顆熟透的櫻桃。


    然而當白諦定睛仔細看去時,卻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那些物體的形狀竟然與人眼極其相似,無數雙這樣的“眼睛”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地聚集在一起,猶如一片黑暗中的繁星,又似深海裏閃爍著幽光的魚群。


    它們就這樣直勾勾地凝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仿佛要將他們的靈魂看穿一般。


    這股目光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令人毛骨悚然,難以言喻的詭異和恐怖如潮水般向眾人湧來,瞬間讓空氣都凝固了起來。


    就在這時,原本還保持著相對鎮定且正在疾跑的麻團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刺激到了一樣,乍然迴頭後就高聲大喊道:


    “我去,那根本就不是人啊!大家趕緊往迴看!”


    然而,他的唿喊聲很快就被一陣突如其來且越來越劇烈的水聲給淹沒了。


    那水聲如同萬馬奔騰,又如狂風暴雨席卷而來,迅猛異常。


    眨眼之間,洶湧澎湃的水流已經衝上了岸邊,濺起巨大的水花,打濕了幾個人的衣服。


    麵對如此危急的情況,幾個人頓時慌了手腳,沒有人想和那種奇異的生物親密接觸。求生的本能驅使著他們手忙腳亂地朝著不遠處一座充滿賽博風格的紅色祭舞台爬去。


    好不容易登上台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他們就驚訝地發現腳下的靈覺昆紅紋晶石竟迅速地映出了幾個人狼狽不堪的倒影。


    這座祭舞台四周環繞著一圈矮矮的圍欄,同樣也是由深紅色係的紅紋晶石鑲嵌而成。


    不僅如此,每一塊紅紋晶石上還足足鑲嵌著布洛爾拳頭大小的粉紅色珍珠,這些珍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更為驚人的是,無論是圍欄還是祭舞台本身,上麵都精心雕刻著各種奇異的浮雕圖案,就連一些細微之處也毫不馬虎,每一道線條都顯得那麽流暢自然,仿佛出自大師之手。整個場景宛如夢幻之境,隻是此刻身處其中的幾個人早已無暇欣賞這份美麗,心中隻剩下對未知危險的警惕與防範。


    而那座神秘的祭台背後所呈現出的景象,則愈發顯得奇異非凡。


    乍一看去,它似乎有點類似於某種植物,然而細細端詳之後,又讓人覺得更像是一種前所未見的奇特動物。


    之所以說它像植物,是由於其整體色彩呈現出紫灰色與黑金色交織的獨特色調。


    在這片色澤濃鬱的區域裏,還綻放著一朵朵形態極為奇異的花狀物體。


    這些花朵的花瓣厚實而富有質感,且每一朵花上的每一片花瓣顏色都各不相同。


    它們相互匯聚在一起,無需經過任何刻意的雕琢和修飾,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華麗雍容之美。


    要知道,如此絢爛多彩的花瓣組合以及這般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對於大多數植物而言都是難以具備的特征。


    不過,要說它像動物也並非毫無道理。隻見那些粗壯結實、充滿力量感的墨綠色藤蔓,猶如一條條靈活舞動的觸手一般。


    它們的顏色深邃而詭異,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每條藤蔓表麵都布滿了奇異的花紋,這些花紋恰似觸手上密密麻麻分布的吸盤,給人一種既神秘又危險的感覺。


    洶湧澎湃的河水如同一頭暴怒的巨獸,張牙舞爪地向著他們猛撲過來。


    那氣勢磅礴、勢不可擋的洪流攜帶著巨大的力量和衝擊力,讓人不禁心生恐懼。


    然而,幸運的是,盡管河水如此蠻橫無禮,卻終究未能淹沒那座莊嚴而神秘的祭台。


    幾個人站在祭台上,緊繃著神經,密切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他們不敢有絲毫鬆懈,生怕稍不留神便會被突如其來的危險所吞噬。


    同時,他們也抓緊時間利用這短暫的平靜進行休息和調整,以恢複些許體力和精力。


    “唿——唿——我早就想來這裏看看了,真沒想到這次的目標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達成的。”


    南菘大口喘著粗氣,感慨萬分地說道,


    “從遠處看明明感覺距離不遠呀,怎麽我們一路狂奔下來,卻像是跑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她的臉上滿是汗水和疲憊之色。


    “嗯……也許是因為這座建築實在太過龐大了吧,所以即使相隔甚遠,也能夠清晰地望見它的輪廓。”


    麻團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警惕著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灰色生物”隨時有可能突然現身,一邊心不在焉地應付著南菘的問題。


    此時,灰金色的潮水一浪高過一浪,如同一堵不斷增高的巨牆,直直地朝著他們壓過來。


    每一次浪濤湧起,都似乎要將整個世界吞沒其中。


    那驚濤駭浪的景象令人膽戰心驚,仿佛下一秒鍾洪水就會無情地湧上祭台,將他們徹底淹沒。


    或許是上天眷顧,又或者是這條河流本身並沒有想要置這四個人於死地,奇跡般地,原本洶湧而至的河水竟慢慢地開始退卻了。


    那滾滾而去的水流逐漸遠離祭台,水位一點點下降,最終恢複到了相對安全的位置。


    “麻團,那個灰不溜秋的家夥到底去哪兒了?我盯著河水看了老半天,連個影子都沒瞧見!”


    布洛爾眼睛眨也不眨地緊盯著河水,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時刻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


    “不是,這位小同誌,思想覺悟有待提高啊,這種時候怎麽能說這種話?”麻團恨鐵不成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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