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快來了,這裏不太安全。”綠萼語氣嚴肅地說道,並向布洛爾揮手示意,讓他跟自己一起往上爬。


    布洛爾心中湧起一股不安,但又無法明確指出問題所在。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困惑和焦慮。他試圖尋找線索來解釋這種奇怪的現象,但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如此陌生而神秘。


    他迴頭看向下方,隻見那金色濃稠的液體如潮水般不斷上升,速度越來越快,仿佛要將整個空間吞噬。隨著液體的上升,它開始淹沒了石碑,將其完全覆蓋。原本清晰可見的碑文變得模糊不清,最後消失在金黃色的液體之中。


    與此同時,那些被封存在透明固體中的\"人\"也逐漸被埋沒其中。他們的身體與液體接觸後,開始發生變化。皮膚變得透明,肌肉組織逐漸融化,骨骼也開始變軟。最終,這些\"人\"完全融入了液體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布洛爾抬頭望去,似乎還有幾道細微且不易察覺的縫隙。他記得剛才仙客來和麻團白諦曾趴在那裏張望過。此刻,酒一枝已經爬到了最高處。這根石柱下窄上寬,形狀宛如一棵巨大的繁茂大樹,或者說是一棵奇特的蘑菇樹,其傘蓋能夠提供遮蔽。


    酒一枝到達上方後,驚訝地發現這裏的空間異常寬敞。他的腳下布滿了五顏六色的凸起物,每個凸起都有一人兩隻手掌並起來那麽大,凸起奇異,讓人本能的覺得不舒服,而且凸起排列好像還是一個圖案,隻不過現在還看不出來。


    白諦與仙客來此時也登上了頂,正在研究圖案。


    而麻團懷中的小海獺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掙脫開背包束縛,水潤潤的眼睛又看了看麻團,隨後便一躍而下。


    麻團原本是背對著它的,本來以為它又想爬到自己頭上,就沒管,可沒想到……


    伸手還是慢了一拍,心中一急,剛想下去看看能不能撐找到屍體,就被從後麵來了布洛爾抱住了。


    “它這麽做肯定有它的道理,等等吧!”


    哪怕心急如焚,這種情況下也沒有辦法,隻好繼續向上走。


    周圍的天邊浮現出了雲朵,雲朵團又大又厚,看起來溫暖結實,麻團下意識的摸了摸,卻猛的發現他已經習慣身邊有一隻毛茸茸了。


    “麻團,你還記得那裏嗎?全是這種形式的菌絲!”白諦看了片刻,猛的想了起來。


    麻團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地看著白諦,等爬上去,這才猛的想了起來。


    “不是我都快忘了,你經曆的事可比我多多了,你還能記得?”麻團震驚。


    “……”


    “不過確實很像…”麻團又抓了一大團,輕微的撕扯聲頓時響了起來。


    隻見石蘑菇下方的金色黏稠液體突然沸騰起來,就像一鍋煮開的粥,翻滾著氣泡。與此同時,那些雲朵般的菌絲團也開始慢慢融合,並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一股濃烈的、令人作嘔的味道漸漸彌漫開來,讓人忍不住捂住鼻子。


    在這詭異的景象中,液體的沸騰愈發劇烈,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驅動著它們。菌絲團的融合速度也在不斷加快,原本分散的菌絲團逐漸匯聚成一個巨大的金色球體。這個球體的表麵光滑而富有光澤,但內部卻似乎隱藏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球體的表麵開始出現一道道細微的裂紋,如同蛋殼一般。接著,一道道耀眼的金色光芒從裂縫中射出,宛如太陽的光芒透過雲層灑下。就在這時,球體猛地炸裂開來,無數金色的細絲如噴泉般向四周飛濺。


    這些細絲在空中交織纏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網。網中的每一根絲線都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仿佛蘊含著無盡的能量。整個空間都被這張金色的大網所籠罩,給人一種既美麗又危險的感覺。


    在這光芒的照耀下,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扭曲起來,空間似乎也開始發生了變化。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湧上心頭,讓人感到唿吸困難。


    就在這時,陰影處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在那幽深的黑暗中,一個身形修長的人悄然浮現。她全身裹滿了素色長紗,白發搖曳及地,光滑如絲綢般的發絲在風中輕輕舞動,宛如幽靈一般。


    那張麵具遮住了她的麵容,沒有五官的臉龐顯得詭異至極,令人毛骨悚然。


    神秘人物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她的存在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和敬畏,仿佛她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使者,帶來了無盡的黑暗與神秘。


    突然,神秘人物動了起來,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間消失在黑暗中。隻留下那素色長紗和白發在風中搖曳,仿佛在訴說著什麽秘密。她的離去悄無聲息,就像她來時一樣突兀,給人留下無盡的遐想和疑惑。


    “那是個什麽東西?”布洛爾半跪在地,有些搞不清楚。


    “雪山神樹!”


    而麻團和白諦卻異口同聲。


    ““這……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無臉白發人嗎?”仙客來此時也是一臉震驚地說道,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讓他感到非常震撼。


    而此時荷歡平則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她的眼睛瞪大,嘴巴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又無法發出聲音。她的手顫抖著,試圖觸摸自己的身體,但卻無能為力。突然,她猛地想起自己已經死去,這才迴過神來。


    此刻,她發現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浸泡在一種金色粘稠的溶液之中,這種溶液散發著刺鼻的氣味,讓她感到一陣惡心。她的四肢早已粉碎,隻剩下一些碎骨和肉塊散落在四周,與其他同伴們殘破的身體碎片混合在一起。她的身體被摧毀得如此徹底,以至於她幾乎認不出自己曾經的模樣。


    荷歡平轉過頭去,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站在金色液體上方,宛如一座山般巍峨。他的身影籠罩著她,給人一種無盡的壓迫感。這個男人正是雨屠國的將軍,他如同殺神一般,身上散發著凜冽的殺意。他的臉上毫無表情,冷漠地盯著荷歡平,仿佛在看待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物。


    “我去,白諦,你快看!不是,你咋了?”麻團本來正在看著前方,突然聽到身後咚的一聲,迴頭一看,隻見白諦像是受到了什麽巨大的刺激一樣,猛地暈倒在地,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麻團急忙跑過去搖晃著白諦的身體,但他卻毫無反應。麻團很少這麽心急如焚,但這次卻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就在這時,他又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你怎麽了綠萼?發生什麽事了?”


    原來,與此同時,綠萼也突然跪在了地上,仿佛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他的麵具已經被自己抓碎,露出了一張扭曲的臉。


    原本綻放而出、無比絢爛的幽岸盞蓮此刻已經變得黯淡無光,花瓣也開始凋零,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顏色變化,由藕粉變成茶白色。如果這朵花沒有長在人的臉上,或許它還是一朵非常漂亮且適合的紋身。


    仙客來忍不住皺了皺眉,周圍的人接二連三的倒下了,這很明顯不正常。


    酒一枝和布洛爾一起扶起綠萼,對方眉頭緊鎖,盛開到到極致幽岸盞蓮已經頹靡,尖端已有了枯萎的趨勢。


    那位大皇子樓尋似乎對眼前的鬧劇毫無興趣,他冷漠地抬起頭,將視線投向遠方。然而,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被某種力量所吸引。


    在他下方,細白的菌絲從金色固液體中緩慢地抽出,宛如精靈的絲線一般輕盈而柔韌。這些菌絲相互交織,編織成雲朵般的形狀,如夢如幻,最終形成了一架通向洞穴最高處石柱的巨大雲梯。


    這架雲梯宛如一座通往未知世界的橋梁,散發著神秘的光芒。它的存在讓人不禁心生好奇和敬畏之情。


    隨著雲梯的升高,周圍的景色變得越發奇妙。雲霧繚繞,宛如仙境一般。雲梯的每一級台階都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著前方的道路,引導人們不斷向前探索。


    雲梯的盡頭,便是布洛爾等一行人。他們站在那裏,手忙腳亂,一切都陷入了慌張,兩個人莫名其妙的昏倒,而剩下的人束手無策。


    樓尋一路緊跟著眾人,他一直都是這樣,有自己的做事風格,也有自己的做事方法,不單單想找到那夥人的真相,更想知道一個已經覆滅的國家還有多少手段。


    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能擁有那些天賦異稟之人才擁有的能力,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般。但自從他遇見白諦後,他的人生軌跡似乎發生了變化。


    那天,當他第一次大街上見到白諦時,心跳莫名地加快了。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是如此陌生,以至於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陷入了那種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然而,白諦對他的突然出現感到驚訝,但並未拒絕與他成為朋友。他們之間的關係逐漸親密起來,樓尋也感覺自己越來越渴望與他深入地交流。


    盡管他在感情方麵幾乎毫無經驗,但作為一名將士,作為預備儲,他的直覺始終保持著敏銳。


    他漸漸察覺到,白諦對他有著一種微妙的情感。這種感覺讓他不禁想起了另一個人。隨著時間的推移,樓尋對白諦的感情日益加深,而白諦對他的態度卻越發曖昧不清。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愈發強烈,仿佛白諦透過他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當他終於想通這一點時,一股從未有過的情緒湧上心頭,將他的心髒緊緊地擰成一團。樓尋自小飽經風霜,曆經無數苦難,生活的艱辛早已令他對痛苦習以為常。然而,命運總是殘酷無情,盡管他自以為已經變得堅不可摧,但實際上內心早已布滿裂痕。


    這一次的經曆,讓他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對方並未動刀動槍,卻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但他終究是個果敢決斷之人,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坦誠相對,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


    不出所料,對方言辭犀利地拒絕了他。不知為何,就在被拒絕的那一刻,他感到了一種解脫般的輕鬆。既然白諦不願接受這份感情,那就讓他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吧,無論將來會發生什麽。


    然而,他的這一舉動,最震驚的並不是那些下屬和士兵們,反倒是白諦。


    白諦似乎格外驚訝,要知道,他們兩個平時話都不多,尤其是白諦,日常就更少言寡語了。但就在那一天,白諦給了他有史以來最多的話語量。兩人爭吵不休,或許也隻能算是白諦單方麵的威脅與恐嚇。對方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你一定會後悔!”


    白諦得知此事後的驚訝與震驚已經無法掩飾地展現在臉上。由於情緒很少如此激動,他時常獨自一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而這一次,情緒的警報瞬間被拉響,他想要發泄情緒,卻發現樓尋並沒有任何迴應,隻是繼續堅持著他所認為正確的事情。於是,白諦開始了一場單方麵的冷戰。


    但樓尋並不在意,對方能迴應他的可能性既然微乎其微,那他也就退一步,讓對方呆在自己身邊好了。


    但其實樓尋自己也知道他困不住對方,並非是對自己不自信,而是他能感覺到白諦悄無聲息出現在他的世界似乎更多是為了保護他,如果白諦真的想要離開這個世界,他甚至連多看白諦一眼都做不到。


    他不明白為什麽每次想到這裏都會覺得心口刺痛,像是被人用鈍器砸過一樣,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或者說,這個世界有什麽力量正在影響著他。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嗎?樓尋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自己對白諦有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執著和思念。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春去秋來,樓尋發現了一個規律:隻要他不出去打仗,白諦就不會出現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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