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應該是那位方老太太留給看到這封信的人,筆力遒勁,字跡也很工整。


    予家書


    家中富貴三代,已是可遇不可求也,上天賜予的恩賜,終歸是大夢一場,我願以我之性命,換取後代平安,可惜,還是我醒悟的太晚了。


    阿月的婚事做罷了,都是一群豺狼虎豹,她應付不了的,當年之事也不必再提,一切歸於塵土,可人終究還是太貪心了,不談別人,就光說我們,即便是死,也還是舍棄不下的。


    不是我總覺得恍惚之中在做夢,夢到出了這府邸,就沒有一個活人,到處都是墓碑,以及祂。


    告訴阿月不要再去尋找什麽所謂的真相了,真相就是希望阿月她活下去,也不要再去尋找什麽長生富貴了,世間之事也就莫強求了。


    如果是阿月看到的,那阿月就按照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做吧,人心複雜莫測,我既希望你活著,又希望你平安無事,可這太奢望了,不去爭一把,怎麽不知道自己能幹出什麽樣的事?


    那兩隻鬣狗,就讓他們自己去爭吧,我倒想看看能不能成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這樣吧。


    一一芳汝嶽


    瀏覽了一遍後,布洛爾又將目光放到了最後的署名上,這位老太太的名字竟然與她的孫女是一樣的,這讓他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但隨即他搖了搖頭,心想這或許隻是巧合罷了。


    布洛爾把信收進了口袋裏,然後轉身準備離開。然而就在這時,花妖的笑聲又傳了過來,紅色花瓣由平地起風,開始旋轉起來。布洛爾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連忙扭頭看去。隻見原本放置著那張華麗大床的地方,此刻已經空無一物,隻剩下一個黑漆漆的通道。


    看來是屬於他的劇情線結束了,布洛爾心中暗想著。他沒有絲毫猶豫,徑直朝著黑暗中走去。與此同時,坐在周圍的四個活死人也慢慢地站起身來,仿佛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驅使一般,緊緊地跟在了布洛爾身後。


    說實話,有這麽個東西跟在身後,任何人都會感到有些不安。布洛爾原本還擔心這怪物會突然衝上來襲擊,但隨著甬道逐漸變窄,周圍彌漫著奇異的紅光,時不時傳來女子的抽泣聲、火燒焦和捅死人的聲音,布洛爾開始覺得至少有這個怪物在關鍵時刻可以抵擋一些傷害,於是漸漸放鬆了下來。


    前方很快就出現了亮光,與甬道內詭異的紅光不同,那是一種非常自然的燭光照亮的地方,給人一種莫名的黃昏感覺。


    當他們走出甬道時,眼前豁然開朗,原來是一個寬闊的石洞。石洞中央擺放著一張大桌子,周圍已經坐滿了其他人,隻剩下布洛爾一個空位。


    而在不遠處,也就是在桌子的上方,周圍的牆壁上,分別已經坐了八個像他身後的活死人,而且還有牆壁之上還有四個空位,可能就是為他身後的人準備的。


    洞穴的上麵不知道還有什麽,反正還在不停的飄落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被大家用精神力擋住了。


    “別傻站著了,就差你一個了。”南菘看他傻站在那,衝他招了招手。


    布洛爾迴應了一聲,就見身後那四個人,以一種很奇異的姿勢竟然開始攀爬,就這麽活生生的爬到了牆壁山崖上的空位。


    牆壁上就這麽坐了一圈的人,與此同時轟的一下,空中徑直掉下來了三個人,就是被菌絲勒著脖子,掛在半空中。


    一個是芳如月,另外的兩個應該就是張福笙和李福淵了。


    皮膚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凸起,雙目圓瞪。


    “應該是快結束了,所有人都在這裏了。”布洛爾心裏想著,繞過屏風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嘻嘻嘻,人都齊了呢,大家商量一下,再過兩個小時就開始吧。”


    女聲不知道在何處響了起來,周圍的燭光一下子暗了下來,還有屏風遮擋,氛圍一下子變得古怪。


    可能是桌子太大了,隔得比較遠的人在燭光下根本看不清臉。


    牆壁上坐著的人就這麽瞪著眼睛看著中間圓桌,掛在空中的三個人身體還在不停的搖擺,讓人感覺下一秒脖子就要斷了。


    “那就我先說了,經曆了一段幻境。”沉默過後,鹿南瑤徑直開口。


    “我覺得幻境的內容十分有限,如果還有誰經曆了相同的東西,直接說出來,看一下是否能連貫。”


    於是在一塊的白諦和酒一枝率先把他們在幻境中的發現說了出來。


    “那個聲音說芳如月和李四一起殺死了張三,可在幻境裏麵張三並沒有死,給人的感覺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寄生了一樣,反正應該不是原來的他了,而芳如月對他說書皮舊了,李四卻又在最後掏出一本書皮不舊的書,兩本書是一樣的,隻是書皮的問題,所以有沒有可能?”


    酒一枝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


    “如果是真的話,一個人不可能隻有皮吧。”南菘很快就反應過來,“而且就算是,你所在的空間裏也沒有那本書吧。”


    “書是什麽樣的?”綠萼驀然開口。


    “呃,有點像個賬本,也沒太注意呀。”酒一枝撓了撓頭,望向白諦。


    白諦正在擺弄他麵前的箱子,他記憶裏麵最後是眼前一黑,反正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酒一枝的大臉。


    見他醒了,酒一枝也就幹脆利落的起身拉開凳子坐了下來,他一扭頭這才看見正在那研究牆壁上古怪壁畫的南菘。


    白諦停下手,思考了一下,“大概這麽大,是一個白皮書。”他邊說邊用手比劃。


    麻團和仙客來對視了一下,就見仙客來一下子不知道從哪變出了一摞書。


    同時他手上的戒指光芒一閃而過。


    “你們也覺得在這裏麵嗎?”綠萼問他旁邊的人。


    “找找唄,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麻團迴應道。“你們先聊,我先看看。”


    “好吧,我們的場景裏有一場屠殺,感覺裏麵的人好像都被控製住了,不太像活人,而且你們呆的地方是不是都到處有垂下來的絲綢?我感覺每一個垂下來的上麵都綁過死人,給人一種是亂葬崗的感覺,所有垂下來的絲綢全都是一個墓碑,上麵死過一個人。”南菘慢慢的說。


    “哦對,我也看見了一點,那些好像真的不太像活人,而且有人還來這放了一場大火,毫發無損,場景一點都沒有消失。”酒一枝也插嘴道。


    “我還看見了許多花妖在跳舞,對,這還是從那個老太太手裏麵拿到的信,你們看,而且說李張亮家原來是好友,我覺得鬧掰的可能性最大的可能就是財產問題了。”布洛爾補充。


    “對對對,我們的那個場景裏麵就直接開始分配財產了,真的兇的很,而且好像那個李四也不是真的,人家李家有正兒八經的少爺,他好像就是個替身。”仙客來有點激動。


    “但是好像他也不可憐,我覺得芳如月能殺張三,他也功不可沒,而且他好像也感覺到芳家是因何發家,感覺他接觸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南菘反駁道。


    “那也確實,不過現在我們想一下,說芳如月殺了李四,但是好像在所有人的場景裏李四永遠是活著的。”鹿南瑤發問。


    “不對,他不是真正的,但是我在場景裏麵看到的李四少爺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勒死的。”仙客來下意識的反駁。


    “不對,那也隻是被圍了起來,你怎麽確定他嘎了?”麻團猛的抬起頭,“書裏麵好像沒有什麽,隻有個數字12,還是書的數目,都是一些賬單而已,還有什麽地契呀銀票呀。”


    “數字12?”白諦一直在擺弄木盒,他發現木盒做工雖然有些粗糙,但是體積很大,而且什麽劃痕都不會留下,而且給人的感覺就是沉甸甸的,上麵有一個小型銅環形鎖。


    也用了暴力的拆卸方式,可惜一點用都沒。


    “咱們一共有八個人,上麵掛著三個人,牆壁上還坐著12個人,這摞書也一共有12個,我再試一下,組合的方式也就幾種了。”


    “再加2個人未現身於此的人,上麵應該掛五個人。”綠萼突然說道。


    “嗯,我試一下組合。”


    很快,就聽啪嗒一聲。


    整個山洞裏麵好像變得很寂靜,燭光閃動,鎖被緩緩解開了,瞬間,一股幽香從盒子中嫋嫋飄出。白諦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猛的一推,盒子蓋應聲而開。


    眼前的景象讓他毛骨悚然,隻見裏麵人頭正對天,下麵密密麻麻的全是肉血泥。那血腥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人頭的麵容扭曲,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而那肉血泥中,似乎還能看到一些破碎的肢體和內髒,讓人不寒而栗。


    白諦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可以說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白諦猛地站起來,後退兩步,盡量讓自己離得遠一點。


    “我靠,咱們聊了這麽久,他擱盒子裏麵躺著呢。”仙客來迅速反應過來,但也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我看了,臉是一樣的,就是不確定是不是在玩咱們。”鹿南瑤已經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開始確認身份了。


    “那怎麽辦?現在開始火化?”白諦在衝擊裏麵緩了一下,大腦開始思考。


    “先別急,時間還沒到。”綠萼說完就沒有人說話了。


    此時,氣氛變得異常壓抑,隻有那幽香和血腥的味道交織在一起,刺激著眾人的感官。


    “那好吧,現在這塊有一個張三,那塊掛著一個。”布洛爾說道。


    “我倒覺得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綠萼迴他。


    “對,在幻境裏麵也看到李四問張三死而複生的感覺怎麽樣?”酒一枝說道。


    “那張三屍體現在解決了嗎?”酒一枝問道。


    “反正大不了等一會兒把這摞書也扔進去跟著一塊火化。”麻團無所謂道。


    “反正給我的感覺很奇怪,箱子也一塊扔進去吧,說不定骨頭磨的。”鹿南瑤補充。


    “我們經曆的幻境不同,也不明白這怎麽想的,那萬一他沒有爬上去找箱子,那咱們第一個任務不就完成不了嗎?”酒一枝黑著臉抱怨


    “不可能,在我眼裏指示已經很明顯了。”白諦又重新迴到椅子上。


    “你是說我不行?”酒一枝對白諦怒目而視。


    “行了。現在討論一下第二個吧。”鹿南瑤又微笑著開口道,“看來雖然有一些混亂,但結果還是好的,希望能一直延續下去呢。”


    “第二個問題她說芳如月殺了李四,大家有直麵看的嗎?”南菘開口發問。


    現場沉默了片刻,其間白諦將箱子合上,推到了圓桌的正中間。


    “沒有具體看到,但是他倆相處的氛圍感感覺就很奇怪,在應該是類似地下室的地方,芳如月跟她家裏人在一起,而李四竟然能找到那個地方,我覺得他倆的關係並沒有那麽單一吧,反正李四看到她家裏人一點都不驚訝。”見到沒有人說話,南菘開始分析。


    “竟然關係不一般,那那個時間點,他們兩個已經結婚了吧,至於原因,在我們那個時間點,芳如月家裏人已經死了,李張家又看不上她了,所以把她扔給一個“替身”?”麻團大膽猜想。


    “這個“替身”也挺厲害的了,感覺他後麵把好多人都搞死了,我感覺他完全可以取而代之了。”仙客來補充。


    “你怎麽確定是他搞死的,不是芳如月呢,而且你們看這個,你們覺得有她妹妹芳如花存在嗎?”鹿南瑤反問道。


    “感覺這個故事應該牽扯的挺遠的,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芳如花才是姐姐,芳如月是妹妹呢?你們想,從故事開始到結束,芳如花好像隻存在那些人物的口中,而且就算說想念,也一點痕跡都沒有呀,是不是以前他們已經把芳如花給通過某種方式給弄掉了呢?”布洛爾思考了半天,這才發問道。


    “周圍的一些東西,我也仔細看了看,無外乎也隻是突發橫財,而且還說這個地方原來就是死人崗,又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而且能變化一切的根源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那麽問題來了,不是好東西,能供養一個祖孫三代嗎?是不是在之前將芳如花……”南菘比了一個哢嚓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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