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天,這林子大了果然什麽鳥都有。”南菘看了一眼就把頭扭了迴來,身上立刻開始浮現出滾滾江水幻影,四麵周圍浩大的群山也開始慢慢顯現了出來,南菘站在其中的身影消失了幾分。


    “南姐,先別急,我去看一下,我覺得這雪下的越來越大了。”布洛爾連忙喊了一聲,就跑了過去。


    白諦己經迴來了,見狀,直接拉著布洛爾閃現,直接出現在死去的無腦人屍體上端。


    這走近一看,才能感覺到,綠色的火焰忽然變成的東西有多麽惡心。


    在漫天大雪中,剛剛在黃金樹上燃燒的綠色火焰,突然顏色就變得極深,仿佛是被無盡的黑暗所浸染,隱約中還能看到血紋在其表麵蔓延,猶如惡魔的血管。火球上長出了凹凸不平的坑窪,就像是被歲月侵蝕的古老岩石,每一個坑窪都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火球上還長出了觸手,它們扭曲著、蠕動著,仿佛在尋找著什麽。觸手上布滿了膿包,這些膿包不時地破裂,噴出一股惡臭的液體,讓人感到一陣惡心。


    整個火球散發著一種邪惡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它似乎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準備吞噬一切敢於靠近它的生命。


    四周雪山上的火焰也變成了各種各樣的球型,無臉白發怪物的屍體仍然在不斷增加,出現的白色布匹也越來越多,飛到天空中,跟隨風一起搖曳生姿,一大片又一大片,又飛到雪山上,埋在積雪中,就是沒有一片白布匹靠近綠色火焰,都主動避讓開來。


    “我們要去翻山越嶺嗎?”南菘問麻團。


    “我覺得沒必要吧,咱們的初始位置在這裏,我覺得關口也會在這裏設置。”


    就一會兒沒動彈,下下來的雪已經能把人的腳淺淺埋一層了,見狀兩人連忙甩掉腳上的積雪,繼續對付漸漸已經少下來的無臉白發怪物了。


    布洛爾開始慢慢爬那棵樹,他想到最上麵去,盡量小心的避開怪物的屍體,剛才離得遠沒有發現,這棵樹竟長得無比巨大,怪不得能掛那麽多。


    還沒有一會兒,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幅場景,依舊在雪花漫天的場景中,群山點燃鬼火,低至山穀,高至雪山之中,密密麻麻跪滿了屋麵長發雪人,他們全朝著黃金樹的方向,黃金樹的上麵並沒有長枝葉,反而掛滿了潔白素淨的布匹,隨著凜冽的寒風搖晃。


    “這幅場景,你說它出現有什麽意義?”麻團皺著眉,盯著上麵那副場景。


    布洛爾則是不小心掰下了一截樹枝,有些可惜,並不是他想象當中的金色,而是綠色。


    在斷口處飛快的長出了一隻蘑菇,準確的來說是上麵火焰的小型形態。而斷裂的樹枝則迅速化成粉末,消失在風雪中。


    天空中場景仍然在繼續,無臉人們對著神樹跪拜,中間還站著一個人,不同於其他無臉白發人的是,這個人的臉上竟然有著一雙綠色的眼睛,而這雙眼睛顯然是用劣質畫筆繪製而成,顯得無比粗糙;不僅如此,他的頭發也隱隱約約地呈現出變綠的跡象;更重要的是,最為明顯的一點,他沒有指甲。


    他輕輕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就在這時,鏡頭突然被拉近,那張看似劣質的臉就這樣出現在了四個人的眼前,而且還被直接放大了數倍。


    不知為何,雖然四個人身處於幻境之外,但他們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個人正在咯咯咯地冷笑著。他輕輕地撫摸著神樹,眨眼間,他的身形迅速癟了下去,最終變成了一張白布,懸掛在了樹上。


    所有的無臉白發人再次跪地叩拜,片刻之後,又有一個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將雙手狠狠地按在地上,隻聽見哢嚓一聲脆響,他的指甲瞬間斷裂。他踉踉蹌蹌地走到神樹旁邊,然後虔誠地開始祈禱。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頭發也逐漸開始呈現出變綠的趨勢,與此同時,所有的無臉人都開始興奮地振臂高唿起來。


    “什麽大型邪教傳統儀式。”南菘一邊說著,一邊飛速地從天空中扯下一匹布,然後朝著神樹的方向狂奔而去。麻團無奈之下,也隻能模仿著她的動作。


    此時,布洛爾和白諦已經爬到了很高的位置。麻團看到這個情景,連忙用藤蔓卷起幾個布匹,綁在自己的腰間,做好接下來行動的準備。


    然而,眼前的場景並沒有停止,而是不斷地重複出現,仿佛進入了一個無盡的循環。無麵人的數量似乎無窮無盡,而神樹也像是被他們的行為所感動,表皮不停地滲出液體。這些液體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竟然變成了一個個蘑菇。接著,無麵人迅速地將這些蘑菇摘下並吞下,盡管不知道它們的嘴巴在哪裏,但它們似乎對這些蘑菇有著特殊的感應,知道這就是它們的歸宿。


    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一個巨大的綠色不知名物體懸掛在樹的最上方,散發著幽暗的光芒。看似近在咫尺之間。然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布洛爾感覺眼前的這棵樹卻仿佛永遠也爬不完。它高大而粗壯,枝幹交錯,宛如一座巨大的迷宮。


    金色的液體在枝幹間緩緩流動,宛如神秘的血脈,給這棵樹增添了一抹奇異的色彩。盡管周圍風雪依舊,寒冷刺骨,但這棵樹卻似乎不受其影響,依然屹立不倒。


    當布洛爾不經意間往下看時,才驚覺自己所處的高度高得嚇人。地麵仿佛遙不可及,再往下看,看到自己的三個夥伴都在往上爬,麻團還腰間係著白色的布匹。


    “我知道問題出現在哪了,這要是想出去,恐怕是不是得先爬到頂,正兒八經的接觸一下那個球,而不是隻看到。”麻團邊爬邊往上看,心裏後悔不已,早就應該在布洛爾開始爬的時候,他也開始。


    “布洛爾,你覺得應該還要爬多久?”白諦盡量把嘴張的小一點,不想讓雪飄進嘴裏。


    “我也不知道。”布洛爾往下看了一眼,老老實實的迴答。


    向上看,眼前的景象如同鏡花水月,海市蜃樓,向下看,怪物的屍體堆積如山,不似實景,雪好像都變得虛幻了起來,真實隻在他們身下的這棵樹。


    布洛爾明顯感覺爬的越高,體力流動的越快,在體力的巨大效果下,他突然想起了最後消失的怪物,他猛的一抬頭,看見漂浮在黃金樹周圍的白色布匹開始緩慢的消失在空氣中,心裏一個咯噔。


    他突然有了一個很奇怪的想法,他想告訴白諦,可這才注意到,他的手變成了毫無血色的白色,他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妙,往後一摸,頭發果然變長,變得雪白無比了。


    他連忙停止爬樹,小心翼翼的向下望去,果然,同伴們也出現了或多或少的變化。


    “大家停一下,我有個事。”他向下大喊一聲。


    三個人都不自主的抬頭,都被對方的變化嚇了一跳。


    “我有一個想法。”布洛爾話音剛落,他就猛的撲向天空中飄蕩的白色布匹。


    “哎,哎呀,撐不住呀,這東西我剛剛直接用藤蔓就卷下來了。”麻團一驚,藤蔓瞬時飛出,可惜布洛爾已經撲到了正在緩緩消失的布匹上麵,出乎意料的是,沒有掉下來,他的身體也開始慢慢的消失。


    白諦見狀,似乎也明白了過來,一個飛躍,也抓住了一個正在開始消失的布匹,白色長發輕揚,像極了這一場大雪。


    剩下的兩個人也隻好如法炮製,用已經開始變得纖細潔白的手指抓住正在消失的布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軀消失。


    身軀伴隨著那片布匹一同消失在了這漫天飛雪之中,意識逐漸模糊。


    在這最後的時刻裏,仿佛有一場盛大的儀式浮現在眼前。在那場祭祀的尾聲,黃金樹被無數的白綾所覆蓋,每一條白綾都代表著一種犧牲和奉獻。而那樹幹,則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般矗立,它的粗壯程度令人驚歎,仿佛撐起了整個世界,將一切都籠罩在其陰影之下。


    那些無臉白發怪物也都聚集在黃金樹的枝幹下,它們安靜地站立著,仿佛在默默祈禱。這些神秘的生物與黃金樹相互依存,共同構成了這個奇異世界的一部分。此刻,它們也在等待著什麽,或許是這場祭祀的結果,亦或是新生命的誕生。


    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掩蓋了大地,卻無法掩蓋黃金樹的光輝。它依然屹立不倒,成為這片風雪中的一座燈塔,指引著方向。在這片隻有風雪季節的地域,永遠存在。


    眼睛再一次睜開,四個人出現在了一個小屋裏,小屋中間隻有一盞綠油油的燈光,照的四個人都看起來心懷鬼胎。


    “哎,咱們是不是迴來了?推門出去吧。”麻團跳起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又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發現一切都恢複了原樣,隻是頭發長長了很多,不過顏色沒有變化,他這才放鬆了下來。


    卻忽然看見自己腰間還纏著那幾匹布,把藤蔓解下來,數了數不多不少,剛好四匹,他給每人都給了一條。


    “這布看著就好奇怪呀,別的全都消失了,就這幾條沒消失。”南菘突然陰森森的開口。


    “這布看著不錯布,一點縫合的痕跡都沒有,又柔軟又冰涼的,但是一想到是那怪物的屍體,我就……”麻團有些嫌棄的把布塞進了自己的小包裏。


    “我感覺咱們這麽說話好奇怪,出去吧。”布洛爾把布對著綠光仔細看了看,最後收起來,對大家說道。


    “嗯,我同意。”白諦做了表示。


    門就在這時被一把拉開了,露出了店主的那張臉。


    “竟然能活著出來,那為什麽又不出來?”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目光陰沉沉的望著四個人。


    “哦,我們馬上就要出來,感謝您,體驗很特別。”麻團麻利的站起身,就要出去。


    店主又立刻用那種癡迷的目光望向他,搞得像極了精神分裂。


    “你們手中的布可以給我嗎?”半晌之後,他才扭過了頭,卻依舊堵著門口。


    “不好意思,我想我們已經通過了,這就算得上格外要求了吧?”白諦毫無波瀾的語氣響起。


    店主古怪的笑了兩聲,就這麽靠在門上,也不讓開。


    擺足了無賴的架勢,似乎是料定了四個人不敢對他動手。


    “咳,我們當然也不想這樣了,可您也是知道的,我們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多一份安全,多一份保障,當然,我隻代表我個人,如果我能順利脫離這裏的一切,我手裏的布願意送給您。”麻團趕緊打圓場,“我迴到了正常的世界,也許就不需要這些東西了。”


    店主又笑了兩下,神情古怪又詭異,“聰明的小子。”他咕嚷道,“那你們呢?你們都是好孩子,我相信你們都會答應。”他又望向剩下的三個人。


    “隻要我們能出去,能迴到正常世界。”布洛爾幹脆利落的迴答。


    “行吧,我也沒意見。”南菘把布塞進了自己的包裏。


    “可以。”白諦簡明扼要。


    “嗬嗬嗬,行呀。”店主邊說邊讓開了位置,幾個人趕緊走出去,不想再呆一秒了,不知道這綠色的燈把他們映的嚇不嚇人,反正把店主搞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變身了。


    “走吧。”店主朝他們擺了擺手,四個人立馬溜了。


    “迴去又有什麽用?這一次我們肯定會成功的,迴去,嗬嗬嗬嗬嗬,迴去,根本沒有要你們命的打算呀,就是讓你們迴去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呀。”


    店主自言自語,說著說著,還把自己逗笑了,嘴咧的極大,抬起頭,望著四個人離開的背影,咯咯咯的怪笑起來。


    他的笑聲迴蕩在空氣中,仿佛是一種嘲諷和挑釁。四人聽到聲音,心中都不禁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但他們沒有迴頭,隻是加快腳步離開了這個詭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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