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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死不休?嗬嗬,你我本不就是如此。“男人不以為然,話音落他所在位置隻留下一道殘影。


    “你敢!“老人大喝一聲,但終究慢了一拍。


    等所有關注此處的人反應過來,隻見七顆頭顱高高飛起,血漬撒向皇城,像是一場血雨對所有人進行洗禮。


    九黎皇城鴉雀無聲,平日裏被奉作神明的信仰,在一瞬間就被斬首。所有人望向空中的男人都充滿了驚恐,而驚恐之下還有無用的憤怒。


    七人被斬,王宮內如一潭死水。沒人知道此時的王上是什麽樣的表情,麵對這樣的強者,折損七位元老也隻能忍著。


    “你看,現在才知道是不死不休嗎?“男人譏諷道。


    老人懸在空中一言不發,看不清的麵容之下也隱藏了情緒。


    “憤怒嗎?就像當年宗門大業即將功成,卻被你橫插一腳。“男人輕佻道。


    老人始終一言未發,手中的長劍再次來到腳下。似乎是看了一眼臨陽王府,老者踏劍而行轉瞬即逝。


    男人直接被無視,原本攪了老人的好事他異常痛快。但麵對老人毫無波瀾的狀態,似乎自己做的這些都是跳梁小醜的行為一般。


    男人在空中愣了一會,見老人已經消失不見,整個人沒來由的暴怒起來。浮動的氣息之下,九黎都城可就遭了殃。


    無數房屋坍塌,慘叫聲哭喊聲成為了主旋律。李安靜靜看著男人,他覺得這人很可悲,也很蠢。但不難看出,他是個劊子手。


    果然李安看的沒有錯,男人將氣息平歇後轉頭看向臨時王府。隻見他手掌比做劍指輕輕一揮,手中無劍卻有劍招,數十道劍芒憑空出現,而後又憑空消失。


    臨陽王府,所有人都在注視著男人,見他看向自己時都是心中一沉。劍芒飛來,所有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脖頸處一條血線噴湧,臨陽王府盡滅。


    李安的視線逐漸模糊,最終定格在那個男人的身影中。半響後,臨陽王府舊址!


    李安緩緩睜開雙眼,本來還在迴味幻境中的場景,但臉上似乎粘黏了什麽東西,他手掌輕輕擦拭,這才發現自己流了血淚。


    “我什麽時候受得傷?惡靈?還是幻境中!“李安愕然,本體受傷他卻沒有絲毫察覺,這幻境竟然能隔絕與本體的聯係。


    李安正詫異時,一陣熟悉的刺痛傳來。李安眉頭一跳猜到了什麽。“又來!“


    剛出了幻境又迴來了,這次李安的身份一位女仆……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事物,同樣的人,不同的視角。


    李安用女仆的視角又經曆了一遍剛才的場景,與先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李安用女仆的角度去審視所有人,空中的戰鬥並不在他的關注之中。


    外界風吹草動陰雨綿綿,街道房頂幾位黑衣人苦苦等候。他們不知道李安經曆了什麽,但李安這麽長時間沒出來也著實讓他們心煩意亂。


    礙於為首之人坐鎮,幾人不敢抱怨。隻不過他們的目光已經遊離在他處,並不像專業刺客一般死守獵物。


    陳府內燈火通明卻一片死寂,自李安走後四人簡單交談幾句就迴到各自房間就寢。隻是四人都知道,這一覺不是那麽好睡的。


    陳淳半倚在床榻上,身旁夫人低聲抽泣。兩個木質盒子擺在床頭,陳淳看的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同一時間陳曉將木窗打開,任由雨水飛濺。他手持酒盅兩根指頭輕輕晃動,而後將手伸出窗外,杯中酒與雨水混雜。


    另一處白弘義房間,他早早就躺在床上,可輾轉反側就是難以入眠。


    “噔噔“


    輕微的扣門聲響起,白弘義眉頭一皺看向房門。“進來。“


    房門推開盛安提著一壺老酒走入,兩人未開口講話,相視一笑後盛安像是變戲法一般弄出兩個大碗。


    “今夜難眠,確實不如飲上一口。“白弘義笑道。


    盛安點了點頭自顧自將兩碗酒滿上,“白先生因何難眠。“


    二人對立而坐,各自飲上一口。白弘義這才不急不緩道,“李先生一語道破天機,也不知真假。此事若是信口胡說倒也罷,若是真的呢?“


    盛安嗬嗬一笑深深看了眼白弘義,“白先生對他似乎很關注啊!“


    “這位李先生在周邊可是很出名的,據說他的讖語從未落空過。如此高人自然會讓人多多關注。“白弘義隨意道。


    盛安笑了笑不置可否,白弘義的話真假參半,他的心思隱藏的很深。


    “那小友為何對李先生抱有敵意?難不成之前認識。“白弘義眯著眼睛道。


    “我隻是聽說過而已,倒不是敵意,隻是不相信真的有窺天之術而已。“盛安說到窺天之術時刻意加重了語氣。


    白弘義神情自若將碗中酒一飲而盡,隨即笑著道。“空穴來風總歸有一些根據才是,況且他所說,很快就能被證實。“


    臨陽王府李安自己都忘記經曆了多少次輪迴,而他也終於在幻境中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


    幻境與現實相比隻是死屍與活人的區別,整個臨陽王府共死九十五人。其他人都沒什麽特殊之處,但兩個孩童卻讓李安捉摸不透。


    幻境中李安看著兩位孩童一起死去,而舊址內隻有一具屍骸,這樣的狀況李安也搞不清楚,但他總覺得老人的目的就是這位消失的孩童。


    與此同時李安也明白了怨靈的目的,在一次次輪迴的幻境之中,他的精神力正在被侵蝕。若不能及時跳脫出來,最終極有可能變成一個白癡。


    怨靈侵蝕精神力似乎隻是為了維持這個幻境,具體想要表達什麽李安也不明白,而能夠布置這一切的那個人,絕對實力滔天,他所圖謀的不會是營營小利。


    李安睜開雙眼,又一次的輪迴結束,此時的他精神有些萎靡麵頰更是毫無血色。趁著短暫的清醒,李安從懷中掏出符紙,指尖在上麵勾勒出一個圖案。


    “定魂符“此符與定身符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定魂主要是護住神魂,身體不受影響。


    符成,頭皮刺痛感再次襲來。李安毫不猶豫將符紙貼在腦門,這一幕甚是古怪,可也是無奈之舉。


    李安還是頭一次將符紙貼在活人身上,還是自己身上。當符紙貼在額頭時,似乎這天地某種力量被波動。隻是一絲一縷的流露,李安卻如同麵對星辰大海,一葉扁舟不可渡。


    “嘶~“


    李安身子一顫,說不清緣由,剛才那一瞬間像是有一道枷鎖將他束縛。


    “咚~咚~咚~“


    外界沒有絲毫聲音,但李安聽的真切。他知道這是惡靈在衝擊神魂,隻要額頭的符紙沒有異樣,不論它們怎麽努力都是無用功。


    這惡靈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一次接著一次的衝撞,就連李安都不由感歎它們的執著。


    “滾出來!“


    李安沉聲道,腳下一個八卦鏡憑空浮現。此八卦鏡由心而出,與道士所修內景相通。尋常人不得見,便是仙王不精通此道也看不見。


    八卦鏡有驅邪的作用,普通老百姓一般掛在門窗上方,用來擋煞氣。而道士驅魔時,八卦鏡不止能化陰煞還能護住己身。


    八卦鏡在腳下出現後,李安抬腿一踏,頓時臨陽王府金光大作,一道道黑氣從李安頭頂百匯竄出。


    淒厲的慘叫聲在周圍響起,怨靈本身並沒有攻擊力,還很脆弱。八卦鏡通陰陽,雖沒有實體,但對付怨靈卻是足夠。


    每一道怨靈飛出或多或少都有損傷,蓮花池血水沸騰,怨靈齊齊衝入,而後消失不見。


    一切恢複如初,小雨滴落微風輕撫。耳邊淒慘的叫聲依舊,小鬼在地上打滾,它沒能返迴血池。


    “你很有意思,他們都是怨靈,而你是實實在在的惡鬼。“李安走到小鬼身前審視道。


    小鬼痛的滿地打滾,根本沒有迴話的機會。


    李安微微搖頭,手臂一揮,附著在小鬼身上的陽火消失無蹤。


    陽火消失,小鬼反應很快第一時間朝血池跑去。奈何李安早有準備,八卦鏡突然立了起來,將小鬼退路封住。


    “小鬼,我們好好聊聊。“李安朝小鬼招了招手,很是親切道。


    “我跟你沒什麽聊的,放我走。“小鬼怒視李安道。


    “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


    李安低語一聲,肩頭陽火再次竄出。


    小鬼見狀身子一顫,顯然陽火這東西在他心裏留下了陰影。


    “別動手,我來,我來。“小鬼眼睛一轉連忙道。


    房間內李安席地而坐,小鬼警惕的看著李安,在他身前四五丈的位置停下。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可我也不清楚。“小鬼率先開口道。


    “哦?你也不清楚?人死隻是滅了陽氣,沒了生機。你們沒有被陰兵拘走,沒過橋沒喝湯。五感尤在,你怎會不知。“李安隨意道。


    聽到這話小鬼沉默,半響後皺眉道。“我缺失了一段記憶,與他們行屍走肉不同,我還是我,隻是不再是人。“


    李安聞言微微一愣,小鬼的話他不知真假,但他知道。布下這個局的人,怎麽會讓自己這樣的小人物輕易就看穿。


    “蓮花池下麵是什麽?“李安話音一轉道。


    “是一個人,還有我爹與六位宮裏的叔叔。“小鬼如實迴答。


    聽到這個迴答李安反應過來,幻境中那位率先衝天而起的人應該就是他爹,臨陽王。隻是小鬼口中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是誰。


    “你也是來巧了,今天莫名其妙有天雷落下。那幾位叔叔被嚇得不敢出來,不然我也不會受這個罪。“小鬼低聲嘀咕道。


    李安麵色微微變化,不過被他強裝過去。幻境中的場景異常真實,那位臨陽王雖說被秒殺,但也不是他能夠招惹的。隻能說陰差陽錯,天雷將他帶到了這裏,也借助天雷之威,威懾住他們。


    “這些冤魂又是為何如此?“李安裝作沒聽到小鬼的話,再次道。


    小鬼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總之隻要有生人進來,他們就會鑽到別人腦子裏去。像是被人為操控,又像是一道不可反抗的旨意。“


    李安點頭,見問不出什麽打算起身離去。本想再探查一番,可得知蓮花池下的惡鬼並不是不能出來時,這個心思就被他打消了。


    “你那團火是什麽?這些年來了不少人,也有很厲害的修士,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手段。“小鬼壯膽指了指李安肩頭道。


    “陽火,專門對付你們這種惡鬼用的。“李安站起身來隨意道。


    九黎都城陰雨綿綿,天邊似乎已經有初陽臨現,這場持續一夜的雨終要落幕。


    街道上為了生計的人們開始一天的勞作,沒人注意到九黎都城上空,一位白衣佳人淩空飛過。房頂上黑衣人早已等得不耐煩,有人甚至打起了瞌睡。


    “大哥,他不會死在裏麵了吧?聽說臨陽小院黑夜更是邪乎,幾年前有一位三花境修士不信邪,跑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一位黑衣人低聲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次的任務不能有任何閃失。“為首之人冷哼一聲,對這幾名下屬發出警告。


    “嘎吱~“


    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很刺耳,但絕不會傳出很遠。可房頂上的眾人聽的真切,所有人目光齊齊看向臨陽小院。


    眾人視線之內木質大門被打開,可一番苦等卻沒有人出來。


    “嘭~“


    一聲悶響傳來,木質大門猛的閉合,可依舊不見有人進出。


    “人呢?“幾位黑衣人費解,這開門關門不見人影,鬧的是哪樣。


    為首之人盯著木質大門不知在想什麽,突然身後一道聲音響起。


    “你們在找我嗎?“


    這聲音來的突然,便是同為修士,眾人也是下意識打了個激靈。


    為首之人轉過頭來,隻見李安不知何時站在眾人身後。


    “什,什麽時候!“為首之人也被震驚住,所有人都盯著臨陽小院,這人竟然在他們眼皮下跑到了身後。


    李安笑著看向眾人,大有種一個人包圍所有人的既視感。而就是這樣從容不迫的氣勢,反倒鎮住了幾人。


    “你們不是找我嗎?我自己送上門了,這是怎麽,怕了?“李安調侃道。


    為首人警惕的看著李安,沒人迴答他的話。


    “上。“


    為首之人一聲令下,身後幾人稍作猶豫提刀衝來。


    李安見狀不慌不慌後退一步,但就是這一步他卻憑空消失。


    衝來的幾人一愣,大變活人的戲法他們看過,但是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大哥,這什麽情況?“一人迴頭問道。


    為首之人麵色陰沉,李安擺明了在耍他們。同為陰陽境修士,他竟這般看不起眾人。


    “給我找,再不濟去陰山堵他。“為首人冷聲道。


    話音落六人從房頂下來,朝著城門口的方向趕去。


    而他們前腳剛走,李安消失的身影又在原地出現。看著眾人的背影李安歎息一聲,“招誰惹誰了,非要打打殺殺的。祖師爺在上,我都是出於自保。“


    “迴來吧!“李安低語一聲。


    已經跑出去很遠的六人突然止住步伐,他們眼前天旋地轉,所有的人事物開始扭曲,逐漸模糊。


    下一刻六人視線恢複清明,可眼前的場景讓他們心頭一顫。


    “我迴來了!怎麽會,剛才明明快到城門了。“一人呆滯道。


    “這是幻覺嗎?怎麽會這樣。“


    為首之人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看著李安的身影麵色變得難看起來。“陣法,你還是個陣法師。“


    李安撇了撇嘴,眯著眼睛笑道。“略懂一二,對付你們足夠了。現在給你們個機會,說出是誰雇傭的,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畢竟道士以和為貴,你說是吧!“


    “狂妄,就憑你一人還想留下我們。待我破了陣法,取你項上人頭。“為首之人嗬斥一聲,手中長刀發出一道寒芒。


    陰陽境為修煉的第二個大境界,通陰陽之人以體為根本。他們體魄異於常人,力有五百斤,優者更甚。而陰陽鏡開始便要修炁,以炁來壯大己身。


    為首人一躍而起,手中長刀緊握,一刀下斬隱隱還有風聲唿嘯。


    在長刀落下的瞬間,李安的身影再次消失,這一刀也就落了空。但原本應該劈在瓦片之上,可長刀距離瓦片之間似乎有一層壁壘阻隔。


    “我給你們時間考慮,可不要讓老道失望。“李安的聲音在陣法內響起,聽其聲,不聞其人。


    陣法內幾人也不知該怎麽辦,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到處劈坎,可就是沒有任何成效。


    李安就在瓦片之上,陣法邊緣,隻是位於陣法中的人看不到他。看著眾人賣力劈砍李安不屑一笑,陣法他確實隻能算入門,但陣法與地勢結合卻可以構造成一個牢固的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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