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裏的幾個皇室宗親,所針對榮國府和陳子文醞釀的陰謀詭計,暫且按下不說 。


    且說榮國府史老太太這裏的事情 ,話說也不知道這老太太到底和賈敏,林黛玉還有其他眾人 到底說了個什麽,總而言之嘰嘰喳喳,嘮嘮叨叨不休外,還時不時伴隨著哽咽,泫然淚下的淒涼場景來。


    這種淒淒慘慘戚戚潸然淚下兒女情長氛圍,到底不太適合陳子文這樣的硬漢。


    隻感覺非常的膩歪,倒是寶玉這個小可愛,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不知不覺依然是泫淚不已 。


    豁!不知情者還以為寶玉這是要鬧哪樣呢 ?


    怎是一個多情憂愁善感,貴公子可以形容的了 ?


    就連知道其中一二底細的陳子文 ,見到此等場景都不由心生疑惑起來 ,這寶玉莫非是要和天生多愁善感,愛流淚的林黛玉一較高低,比一比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泫淚之仙不成?


    正在無奈間,時間已然是悄悄而逝,不知怎地就說到了如何安置林黛玉這話題來。


    隻聽王熙鳳悄然說道 :


    “老祖宗今日時辰已晚,林妹妹又是車馬勞頓趕了一路風霜,也該安排一個住處歇息才是,你看怎樣安排才妥當些? ”


    史老太太正好和自家女兒聊得起勁,驟然聽見如此詢問,倒也不由得一愣, 稍微質疑片刻不由 脫口而出 :


    “這有何難,我見玉兒聰明伶俐,小巧可愛,甚得我心,加之敏兒又在其脖梗所掛之洞天福地裏修養 ,要不是老婆子我年紀大囉。


    夜裏睡眠淺,怕打擾玉兒和敏丫頭的休息,真恨不得與之抵眠而睡 ,徹夜長談來的暢快 。


    我看就就近安排, 把那個寶玉挪出去,讓玉兒在那裏暫時安歇,如此一來,老婆子我一想到和敏兒談談心,嘮嘮家常,就不用走老遠,豈不美哉 ?”


    辦法倒是好辦法,可惜這裏麵被橫插一杠的寶玉,就不是這麽想。


    蓋因,寶玉已然在這碧紗櫥裏住了許多年,感情深厚的很,忽而聽聞此言語,讓其搬出去另尋新歡,著實是萬分不舍。


    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今天乍然要勞燕分飛,別居兩地怎能是一個舍得,遂心裏不由自覺的就生了憤憤不平之情,不自覺間心直口快驚唿出聲:


    “老祖宗,老祖宗,你怎能把我挪出去呢?這分明就是有了新愛歡忘舊愛啊!


    難道愛會消失的是嗎?我不依,不依! ”


    “哎呦喂!你這孩子胡言亂語些什麽玩意,我隻是讓你暫時出去住一段時間,又不是怎的怎的,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


    再者說,哪個明眼人不知道我最是疼愛於你,不然何至於多年來都把你養在膝下,就近居住。


    如此優渥偏愛,就連你大伯還有你父親,都不如此多矣,你怎的就不明白老婆子我的一顆真心呢 ?


    真真是這些年白疼你,竟然如此胡鬧!”


    這些話若是說給平常人倒也就罷了,絕對是穩妥的妥協,可是寶玉嘛!


    何許人也?


    銜玉而生的奇人也。


    豈能為因幾句話就妥協,於是乎已然是淚流滿麵,嘀嘀咕咕唧唧複唧唧,哀哀求求 。


    咕嚕潤至史老太太跟前,拉胳膊的拉胳膊,扯衣袖的扯衣袖,上演了一場生動的孝子賢孫畫麵。


    此時此景就連能屈能伸的陳子文,都不覺得有些感同身受起來 ,錯怪寶玉這個小可愛,其實他還是有一些作為的,起碼就這護衛老巢這件事來說,絕對是對得起天地良心 ,敢作敢為 。


    和曹公筆下的那個隻懂得惹風流債,畏畏縮縮,膽小如鼠,毫無一點責任感,形象氣質男兒比起來。


    真是雲泥之別,判若兩人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寶玉還有如此真性情,堅韌不拔,豁出去一切,硬著頭皮也要為以前的舊居,硬剛到底的一麵。


    可見人言可畏,曹公筆下也不是可盡然信之。


    如果曹公知道這一幕,絕對會是跳起腳來破口大罵一頓。


    寶玉你就給我穿裝,你啥性格,我在寫的時候,老早就已經琢磨徹底,我就是參照我的性格,過往人生,和其他高門大戶,王公貴胄, 不學無術。


    隻知吃喝嫖賭,紈絝子弟結合起來寫就的你,不管你怎樣的裝模作樣掩飾都不能夠改變心性。


    真以為虛而實之的銜玉而生 ,就可以把你的本來麵目遮掩而去不成?


    之所以寫銜玉而生,隻是搞個噱頭借口,有些真實東西不好直言不諱,隻能東拉西扯,借鬼神之說,掩飾而去罷了。


    所謂虛虛實實 ,隱隱顯顯,如畫雲龍圖,時顯時隱。


    畫的地方就是可以襯托到沒有畫的地方,沒畫的地方,隻要智慧者讀之,大概也能夠聯想到不畫之畫,讀出弦外之音,不說之說。


    如此既可免被上位者忌憚,禁書焚稿,且又可提高趣味性,何樂而不為?


    絕對沒有說寶玉的性子,就是怎樣怎樣,迴心轉意 。


    畢竟有些東西是狗改不吃屎啊 !


    一如現在寶玉所在紅樓夢世界,赤裸裸的敲骨吸髓,坑蒙拐騙人,往後不管怎樣變,還是赤裸裸的一樣一樣, 隻不過是方法委婉詭變多端了許多而已。


    畢竟波詭雲譎的世界迷霧,並不是一些陷入陷阱做牛馬待宰之人 ,可以窺視的一二真意,這就是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


    到底是自己最看好的乖孫,史老太太見如此狼狽不堪,哭哭啼啼 ,毫無男兒氣質,反楚楚可憐,有美嬌娘模樣的寶玉。


    再如何的心硬,也沒有能夠繼續把話說下去,到底還是偃旗息鼓。


    拉著寶玉的手,一邊幫其抹去眼淚一邊溫聲細語安慰道 :


    “好啦,好啦,我的寶玉乖孫,不挪你出去就是,好在你倆都還小,幹脆就在一塊處算了。 ”


    寶玉聽得之言,立馬是破涕為笑,啥也不說,立馬就支棱了起來,在一邊嗯嗯的答應道 。


    有道是有人哭,有人笑,還有人超鬱悶,人生百態,時刻上演,這不寶玉是萬分高興,可是在洞天福地裏休養生息的賈敏,就感覺不是滋味了 。


    直在心裏暗忖:


    “老娘真是昏了頭,豈能把兩個小的放在一塊,寶玉是何等人物 ,平時不讀四書五經,又不識聖賢之言。


    於事物經濟又平平淡淡,毫無建樹,隻會一味的溜貓逗狗, 製作胭脂水粉,要麽就是給籠子裏的鳥兒喂喂食,平時的書信往來倒也打聽,揣摩了個一清二楚,如此紈絝的子弟,怎能和自家聰明伶俐,善解人意,溫柔賢淑的女兒處一塊 ?


    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不行,絕對不行。


    再者聽自家老爺言語過,隻言片語,已經把玉兒許配給了人家 ,白底黑字,也不好反悔 。


    如果日子久了,豈不是也要學了八九分劣質去,真是不成體統。”


    於是為女兒計,隻能冒著老娘不悅的心情,將心裏話說出 :


    “母親玉兒這邊還有難言之隱情在,不好如此安排,等有空了我再跟你詳談細節,還是把玉兒安排在我之前未出嫁的閨房裏吧! ”


    “啊! 這,這,這,敏兒啊! 由於你出嫁已久,這閨房又又被下人婆子們,懶惰疏於打理。


    一時不慎然已經是蛇鼠蟲蟻盤居了去,後來也就頹廢不堪,已然是不能住人的了,唉!都怪老婆子我,禦下無能,竟讓這葳葳蕤蕤等事情發生,真,真,真是為娘對不住你啊!敏兒!”


    得,本來老太太還想詢問什麽難言之隱呢 ?結果被後麵提議之策,破防。


    敗了個稀裏糊塗,心神失守 不知如何是好起來 。


    其實老太太要問什麽難言之隱,賈敏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蓋因林如海每逢被詢問到這話時,總是遮遮掩掩,顧左右而言其他, 不太想說實話的樣子 。


    一被詢問急眼,就說為了你的身子好 ,別糟這心,還說是找了一個東床快婿,好到沒邊去的那種 ,到了時間自然會知曉,等等言語搪塞過去 。


    賈敏也不好過多的追問,畢竟他也是相信林如海的眼界,不會坑自家女兒 。


    於是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


    聽了自家母親,這樣的馬虎言語,賈敏也隻能是在心裏默默的不知道啥滋味,這這這也太敷衍人, 如果不是自家母親,親自說的話,她還以為這是個笑話來的 。


    偌大一個榮國府,竟然能把獨女一間閨房,因為疏忽大意而弄坍塌了去,如果說是因為夜晚不知怎地莫名其妙走火,而來不及撲救,而成為廢墟還能讓人好理解一點。


    料想其中定有隱情 ,可惜自家母親既然這樣說, 又不好意思再繼續追問,也隻能在洞天福地裏欲語還休,諾諾不知所言 。


    麵對此時此景,善於察言觀色,性子溫柔大方,識大體的元春 ,也是看出了自家祖母和姑姑的僵持窘迫來,遂忙忙出來解圍道 :


    “哎呀!既如此,何不把林妹妹安排到我之前居處的房裏去,恰好這段時間我時常迴來小憩片刻,倒也能住人,若是林妹妹不嫌棄,大可去得 ,大家以為如何 ?”


    “好極,好極。”


    “如此,甚妥當。”


    “可”


    ………


    一時間倒也無人反對,倒是一遍讚美之詞 ,於是乎這件事就這樣早早定了下來 。


    然陳子文倒是另有一番想法 ,於是也趁著這個機會說將出來:


    “老太太,我看不如趁著這個時機,好好把家裏捯飭捯飭,該修的修,該重建的重建,若是有啥饑饉為難之處 ,在下不才,倒也能夠伸手幫忙不少,其他的不說,就這阿堵之物 ,倒也是有那麽若幹。


    正好我見三春,所居住的地方,也是有些年久失修,不大寬敞明亮,正好我這裏還有些閑錢,還有一些好料子,給她們重新修繕一番。


    我看後院那些花園裏的地方,既大又明亮是個風水寶地,這樣吧,我做主就在那裏修幾座樓閣殿宇,也好元春她們迴這裏串門時候,有個去處,豈不妥當。 ”


    “這怎能行呢 ?說到底還是為我榮國府修建,豈能讓你出錢,出力又出材料,這說出去到底不好聽,我看啊!還是我們自己弄吧,這樣穩妥。”


    “老太, 這件事你就聽我的吧 ,不要再推辭,你們把元春這樣美麗大方,嫻靜淡雅的人委嫁於我,已然是我燒了高香,修了三輩子福氣,盡一些綿薄之力,也理所應當,再者說三春也是我未來的人,豈能說是不妥?


    我是想讓她們未出閣之前住的更好一些罷了,何人敢嚼耳根子 ?再者說我那個建築材料真的是非常好,是靈材來的,如此建在榮國府,絕對是響當當的一個底蘊呢。 ”


    本來還以為陳子文這樣說是暗諷,他們榮國府虐待了三春呢,可聽這意思似乎是真心實意要出一份綿薄之力。


    於是乎老太太本來還想要繼續推卻, 然那些底下的人,比如說王夫人, 邢夫人等人, 一聽是上等的好料子,還是難得一見靈材,一建起來就是底蘊,豈能不動心,於是紛紛向老太太進言勸說 。


    如此一來,老太太倒也是動了心思,再一見陳子文如此堅持 ,也隻好順著意思給答應。


    如此兩全其美的事情 ,倒也雙方滿意的很。


    在此之間,聽陳子文說三春以後是他的人這些言語,倒也一時把三春似懂非懂,莫名其妙給羞紅了臉,紛紛不敢再偷偷摸摸的看向陳子文,把臉都別過一邊,自個成三人行,嘀嘀咕咕,唧唧噥噥玩去。


    這些小細節暫時不說,不知陳子文所說的靈材到底是何等神物,竟能引得大家如此重視?


    而用此等靈材修建的房屋樓閣,又是何等的雄偉壯觀,或者是玲瓏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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