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陳前輩你可找著真人囉,我跟你說那醉仙樓裏的勾欄聽曲,可真謂是一絕啊!


    眉目娟娟,靨帶靦腆,倩影清婉,素衣飄飄,嫣步跚跚,既能說古,又能唱今,不管正史還是稗疏都是可以侃侃而談,聽來可謂是字字珠璣,配上一兩壇子好酒那可真是愜意的很。


    不信下次陳前輩大可邀約幾位紅顏知己一同去那裏消遣一二,事若不為真,大可大比兜招唿我臉上。


    絕不心生埋怨,這一次之所以姍姍來遲,也真是聽到那勾欄裏說道要緊玄妙處,多喝了兩杯,不然何至於讓前輩您久等啊!


    好在前輩海涵雅量,沒有怪罪我等失敬之過,以及險些耽誤了前輩您的偉業。


    欸,都怪醉仙樓的佳釀喝了要費寫些功夫靜心煉化,不然何至如此狼狽,在前輩麵前失了體統呢?”


    一向路人甲形象存在的甘曲,不知道為何一聽到陳子文言說,下次去勾欄聽曲要喊上他時,竟然能一口氣說得如此長篇大論。


    細細一聽還真是個人才啊,如此鞭辟入裏的一番話,不光把那勾欄聽曲說得如何引人入勝,還把他和周越為何剛有了點酬勞,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去醉仙樓那等地方喝酒聽曲,以及這醉仙釀喝了需要花費些許時間消磨增進修為,哪怕是一點點,等等。


    更是解釋了為何見了陳子文這位知遇之恩,再造父母有點酩酊大醉,臉色酡紅,酒氣熏天,腳步虛浮,踉踉蹌蹌,不省人事的窘迫唐突之舉。


    果然一點也不能小看草莽英雄,這番話頗有一種一石三鳥之妙,既解釋了為何如此放蕩不羈的模樣,又為方才唐突的囧樣,找到一個合情合理的開脫之由。


    別說還真有點放入囊袋中,脫穎而出的既視感。


    陳子文是真沒想這萍水相逢,無意收下的牛馬工具人裏,不光有周越這種臥龍一般的人才,還能有鳳雛這類的滄海遺珠。


    真可謂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酒還沒醒全的甘曲,陳子文真想激動不已的說一句:


    “吾能得如此兩位臥龍鳳雛一樣的大才,何愁天下不能一統,重鎮漢室煌煌過去輝煌啊!”


    可惜這裏不是三國演義世界,不然真得高唿此句,載歌載舞,以當助興。


    “果真如你所言這勾欄聽曲,如此妙趣橫生,令人流連忘,不惜一醉方休?”


    陳子文還是有所質疑的追問道。


    “當然,如有虛言,當如此發,一分為二,永無再續前緣之情,遭天涯海角兩地分開不相見之苦。”


    聽陳子文如此鄭重其事的質疑,甘曲那點沒有散盡的酒意,立馬就作怪起來,當場就讓自己腦後身前的一縷烏黑青絲,在兩隻緊緊攥住的大手中,被在眾目睽睽之下,無辜慘遭暴擊拉扯,滋啦一微聲,分成兩節。


    見得如此認真模樣,陳子文隻能暫且相信,不過性格執拗,非要一探究竟知道個真假的陳子文,當場表示。


    百聞不如一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立馬就果斷的下定決心要去驗驗虛偽真實,於是立馬大義凜然出言:


    “咳咳,我剛才吩咐的大事,還是要謹慎小心行事,要再仔細精雕細琢一番細節再去執行,是以不如今天大家都到那醉仙樓放鬆放鬆,仔細想想還有遺漏不妥之處嗎?諸位以為如何?”


    還能如何,眾人臉顯怪異,異口同聲的欣然答應到:


    “然也。”


    沒天理啊!一群酒色之徒竟然大言不慚,公然竊取先賢之言,行那等以權謀私的齷蹉之事,真是沒臉看。


    想勾欄聽曲就明說嘛?非要說大業之事,還有細節沒完善要到那醉仙樓完善。


    就說這點事情有一天不慎暴露了,這不還有默默療傷,有著元嬰中期修為的黑心老怪,出來當牛馬工具人善後嗎?


    嗬嗬,男人的嘴真是說風就是雨,一點也不比天生就善於戲精附體的女人遜色多少,厲害的緊啊,說一句旗鼓相當,棋逢對手,天生一對也不為過!


    都是半斤八兩,不遑多讓,天造地設一雙,虛幻麵貌嘴臉。


    天真無邪的諸君可要當心些才對,趁著沒掉坑裏,趕緊後退至安全無虞之地默念清心咒,保持無敵般若在上才是真。


    ……


    而就在陳子文等人在沉溺於佳釀舞曲等事,不可自拔時。


    所在宗門已然是悄摸摸的多了許多氣息隱晦,高深莫測的身影在高空雲霧匿藏,或於山川澤林躲藏,而這些人的統一目光神識,無不時時刻刻的在探測窺視著,門派所在地的一舉一動。


    這些言行舉止鬼鬼祟祟,猥猥瑣瑣的家夥無一不是,聽聞了那場張雷老祖持雷電大戰諸多同級高手,而不弱下風,遂又別開生麵的被迫做了一場臨時交易會,後更是賭咒發誓,信誓旦旦的言說,已然把延壽桃丹藥交易完成一粒不剩,可此風波稍微過後,冷靜一思索,那些聽聞了此事,又苦於沒有得到一兩粒延壽桃丹藥的老怪,就感覺有點不對勁。


    怎地就如此巧合,去多少人剛好就有多少粒延壽桃丹分配交易,許是當時在場的得益老怪們,也想到了這一破綻,然見張雷老祖又是天道誓言發誓,又是雷法逞威風在前。


    妙手老祖在一旁笑嘻嘻,持四級火龍符籙虎視眈眈的護犢子,權衡利弊後便看破不說破,不敢過於逼迫太甚,省的在如願以償得到延壽桃丹藥後,還沒來得及嚐嚐鮮,延壽百於載歲月,就落了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淒慘下場。


    這些稱心如意的老怪得了好處,可以兩袖清風,悠然自得的撫須笑看,接下來沒有氣運滔天僥幸得到延壽桃丹,而壽命又將近的老怪們出來搞風搞雨,撥弄波譎雲詭變化多端的風雲局勢。


    這不近的遠的,老的少的,壽命還悠長延綿的,或是風燭殘年,行就就木的都紛紛聞風而動,四麵八方,匯聚於此。


    好在那些金丹小輩就算壽元無多,也知道這些場饕餮盛宴,天大機緣與他們無緣,來此也隻能看個熱鬧,徒添煩惱或是一不小心被哪個老怪心情不佳,臨了時一巴掌給順便帶走共赴黃泉路,當個左右伺候的斟茶倒酒的侍者也大有可能。


    是以就算有那些懷了心存僥幸,消息靈通之輩的金丹期來了此地,也是瑤瑤遠遠的躲在一邊,縮頭縮腦的觀望而已。


    不敢做太過高調的行為舉止,別看這些金丹期的修士,在自家門派宗族裏都是元嬰老祖不出,稱唿道祖,擺架子的高人模樣。


    頗有一種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既視感,然到了這裏隻能是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冒頭,蓋因在這裏的老家夥實在太多,說不定還沒完全踏著祥雲由遠及近降臨,閃亮登場,作威作福。


    說些假大空的言論呢,就被不知哪裏冒出的自己老祖給擰著耳朵,提溜到一邊訓人而去。


    畢竟這裏隱藏的老怪太多,自家小輩的人到此狐假虎威,丟人現眼,實在是貽笑大方,如此還不被暗中的哪位老友呦嗬揶揄嬉笑。


    是以膽敢如此做的金丹小輩們,已然在這一段時間裏,被教訓了好幾波,都是資質天賦上佳年少成名,放蕩不羈,涉世未深,而身後有深厚背景,或是有家族鼎力支持的修仙二代們,給惹出的好大一通笑料。


    而被隱隱圍困的宗門裏的頭頭腦腦,已然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紛紛嚷嚷的叫張掌門快快聯係張雷老祖,現身出來主持大局,或是本身就有張雷老祖聯係信物的,也是十萬火急的一刻不敢耽誤,電信轟炸一般稟催促起,正在煉丹緊要關頭要服藥進階元嬰後期的張雷老祖。


    處於一心一意要閉關進階元嬰後期的張雷老祖,見了這些不成器紛紛擾擾,喋喋不休的信息後,也隻是僅僅莞爾一笑,統一迴了句:


    “勿憂,本座正在安全無人知曉之地,煉丹準備進階元嬰後期,之前也是事先放出狠話,哪個宵小之徒膽敢行那等以強欺弱不要臉的行為,等本座玄功境界大功告成,道法更進一步後,也不吝嗇真誠五菱轟頂熱情似火的招唿就是。


    是以那些在宗門外行鬼蜮伎倆,不懷好意之輩,在沒有見到本座真身親自降臨,探得虛實時,萬萬不會為難於爾等,故大可在門派裏高枕無憂,品茗鑒酒,高談闊論,休要管外麵的亂哄哄鬧騰騰,一切耐心靜等便是。”


    得張雷老祖親自來訊撫慰後,那些原本臉色蒼白,一副大難臨頭不知所措模樣的憔悴人影,到底是暫且把那顆心煩意亂,兢兢戰戰,強烈不安的小心髒給摁住。


    “行了,諸位師兄師姐,既然老祖已然明了,還早有安排,咱們大可鬆口氣緩緩,不必像這般無頭蒼蠅,喪家之犬如此膽戰心驚過日子。”


    黃楓穀僅有的幾個結丹修士之一的一位坤道,劫後餘生撫摸著規模頗玲瓏曲線的長舒一口氣,悠悠然先開口打破這個詭異壓抑的氛圍。


    天知道當扶搖仙子知道宗門外,隱藏遍布許許多多老怪之後的,那個忐忑心情是怎麽挺過來的。


    眼看烏雲壓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而自己這個弱雞身處其中,竟然沒有一把雨傘麵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那種無力感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現在想來都有種夢幻之感,不真實。


    隻是不知道接下來是否還要,繼續承受這本不該她這個小小金丹初期菅蒯一樣,不該經受的風雪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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