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啊,隻能說這位鬧事漢子不愧是可以和狗腿子這種人掰腕子的存在。


    連安息多年的祖宗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搖出來當助力,四周正在忙乎的遷墳事宜的眾人,聽到這邊的動靜是越圍越多人,眼看這兩位前一刻還是酒肉朋友的盟友,現在就要不死不休。


    陳子文皺起眉頭,生怕弄出什麽流血事件不吉利,於是逼不得已做了一迴和事佬,把這件有可能事態升級的事給強行鎮壓了。


    隻見其也沒多什麽話,來到一塊大石頭麵前唿和一聲:


    “住手,別吵,看過來,給你們露一手絕活,安安你們那點不安分的心思,不然你們都覺得沉甸甸,銀燦燦,亮晶晶的銀錁子,拿著燙手,都往後退點,別等一下傷到你們,醫藥費雖不缺,然受皮肉之苦著實不該。”


    聽其這樣說,漸漸圍攏過來的人群,都很是給麵子往後退了退,不管怎麽說,他陳某人都當過在場絕大多數人的金主爸爸,善財童子。


    這點小事還是可以聽一聽的,畢竟看眼下要建的房屋院落規模就不小,說不得往後還有求到人家的時候。


    眾人也不見陳子文如何,在大石頭麵前,輕飄飄的一掌拂過,堅硬似鐵,一人多高,佇立在此地多年,看著在場不少人從小到大,或是從出生到陪伴許久的大石頭就突然“轟隆轟隆”幾聲。


    四分五裂的漸漸裂開,由始終如一,變成了一群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模樣,“嗶哩吧啦”的漂浮起一陣灰塵,就利索的壘起一堆小石丘。


    看到這一幕別說眾人那高低起伏,不敢置信的驚唿聲了,就連愛石如命的曹公見到這堅石怪峋如此下場,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時都沒有心思責怪於他陳某人的魯莽行為是多麽的暴殘天物。


    腦子都在迴蕩長春功這門功法恐怖如斯的畫麵。


    陳子文扭頭四顧,睥睨眾人,很是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


    “這幾十年的功力,你們受得住嗎?如果那位豪傑自認為比這石頭還堅硬,大可上前來比劃比劃,切磋切磋較量一番,如果沒有就安安心心的拿著銀子,趁著清明前後,天上煞星不在位巡天,反克事主,趕緊把自家老祖宗請走,別老整些上不得台麵歪門邪道,來讓我為難,懂?”


    最後眼神在狗腿子和鬧事漢子,與及其家身上來掃視,威脅暗示之意滿滿,最後還把那被棄之如敝履的銀錁子,重重的拍在那驚魂未定,魂不守舍,嚇得不輕的鬧事漢子手中,這一舉動嚇得他一個哆嗦,連連後退,直到後背碰到人了才勉強停下來。


    “拿著,拿穩囉,再隨意丟棄,可沒有失而複得的命,你說呢,這位兄台?”


    “是……是…是…”


    是了個半天也沒見其是個好什麽來,遂示意他相對狀態好一點的家人朋友趕緊把他扶下去。


    迴頭又看來一眼狗腿子,輕輕哼了一聲,這一聲輕哼在其他人耳中不過是若如蚊鳴,然聽在狗腿子耳中宛若炸雷一般,差一點沒把他當場送走,腿一軟,身子如沒有骨頭一樣,麵條一樣癱了下去,一個屁墩坐在泥土裏。


    隨後一股尿騷味傳來,臭不可聞。


    一動也不動死狗一樣,就這還敢跟他陳某人耍心眼,鄙視之,也就最近跟在曹公身邊,染了點善良之氣,不然高低讓這孫子知道什麽叫幾十年功力的巴掌是如何犀利。


    喚來幾個路人甲把他架走,點了三柱香來到此地主人跟前,拜了拜嘴裏念叨幾句:


    “勿怪莫怪”


    往地上一插,叫一聲“動土,請老爺子搬個新家。”


    於是這家老爺子的孝子賢孫,也跟拜了拜,立馬就繼續動了起來,哦,剛才那個鬧事的漢子隻是其親人的一員,因嫌棄銀子分的少和狗腿子來了一個裏應外合,要再訛他一些銀子。


    唉,隻能說這位要搬家的老爺子孝子賢孫太多,一筆不菲的銀子,分的不滿意。


    那些九代單傳的早早就把自家祖宗給利利索索,幹幹淨淨的請走了,那是臉上哭著心裏樂著請走的。


    哪裏如這位鬧出如此多事,可見子孫多了也不好,得了好處也不見得體貼先輩,真是不孝之尤。


    “曹哥,這裏有如此多先輩在此安眠,總感覺在這裏建個八角亭合適嗎?不如建個三清觀?”


    陳子文上完香,看著滿山遍野的枯墳荒塚,饒是他自詡修道之人,不虛孤魂野鬼,睥睨妖魔鬼怪,蔑視魑魅魍魎,也有點瘮得慌。


    看著很是淡定的曹公在一邊若無旁人,饒有興趣的目送著這些已故之人搬家,有時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還津津有味的在紙上寫寫畫畫,不由出聲詢問道,同時也在想,這就是你可以憑著一書封神的精髓所在嗎?


    果然很是獨特。


    “人終有一死,不過早晚,他今日安身之地,不就你我你明日所在,再說鬼可比人善良多了,給錢就乖乖搬走,沒行動的都是認為,還可以再敲詐勒索一筆,可見人不如鬼多矣。


    剛才那一幕可不就是前車之鑒,後事之師。


    君不見人間多少煎熬除了日月來相熬,都是人禍居多嗎?


    子文啊,你還小,經曆的還少,不懂,我寧願和這些前輩們毗鄰而居,也不願意和一些惡人厭蠹親近。


    再者說你可是修道者害怕這些,豈不是笑話,哈哈哈哈哈。”


    說著哈哈一笑,往土丘下而去,也不理會陳子文獨自一人在那裏懷疑人生。


    人不如鬼,好新穎的感悟。


    這到底經曆了什麽才會有這種領悟,真是細思極恐。


    “唉,曹哥,等等我,人間還是有你值得的在意的,我不就是一個活例子,最近我根據你的書弄了幾個玩意,要不要看看啊?”


    一步並兩步,陳子文仗著一巴掌可以讓堅硬石塊屈服的功夫底子,很快就後來者居上,與曹公並肩而行,喋喋不休的講著自己的新玩意。


    果然曹公一聽,和他所寫的書有關係,也不跟陳子文討論那些到底是人可怕還是鬼更可怕的事情了,立馬饒有興趣的追問道:


    “哦,是什麽新玩意,是酒嗎?快快快,拿出來讓老哥哥我品鑒一二再說。”


    說著就要對陳子文動手動腳,往他那個大口袋摸去,聰明如他,老早就發現 陳子文那個能弄出許多東西來的大口袋子有問題了,也就是他曹爺心善,本著你不尷尬,我就不說穿,繼續大家難得糊塗。


    “唉,唉,唉,曹哥注意影響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別想占我便宜。”


    “不,不,不我對你身子不感興趣,我隻對新釀成的酒感興趣,快,快,快拿出來讓我先喝一大口再說其它,不然可不依你,一頓糾纏在所難免,你也不想我一個大爺們,對你說些肉麻撒嬌的話吧?”


    看著曹公笑嘻嘻促狹的模樣,陳子文真想給他幾個大白眼外加幾十年功力的化石裂掌。


    隻是看他那單薄模樣可能挺不住這幾十年功力的掌法,沒挨到近前就如散了架子的豆腐塊癱坐一地。


    唉,想到多災多難的紅樓夢一書,還要經過幾十年的醞釀,五增五刪的磨難挫折,就遂他願了。


    當下也不避諱,係在腰間的大布袋,攥在手裏解開係口的繩子,伸手入內,裝模作樣的一陣搗鼓,等手再次出來時,手裏早就握著一小葫蘆酒瓶了。


    曹公一見,眼神就是一亮,那還管其它,立馬將之奪到手中,入手沉甸甸,左右一晃,還能聽到“嘩啦嘩啦”的浪潮聲,清晰入得耳來,真是看著小,然其內另有乾坤的好寶貝。


    迫不及待的扒開葫蘆塞,還未等他仰頭暢飲一番,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就瘋了似的竄進陳子文和曹公的鼻腔裏肆無忌憚的肆虐起來。


    令兩人都忍不住的深吸一口氣,久久才舍得緩慢吐出。


    “咕嚕咕嚕”如海水倒灌入岩穴,一時倒也激起千層浪,然愣是一點一滴也沒能逃脫曹公吞天之勢的小嘴,在他想來好酒之人,不允許他浪費一絲絲瓊漿玉液般的好酒。


    這是一個酒鬼對好酒的承諾,哪怕是以鯨吞下的豪邁之姿暢飲,也不過是對於美酒的尊重喜愛罷了。


    濕滿襟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有,假的愛酒人士不值一談。


    “子文,此酒何名?果然有別於先前喝的靈果酒,細細品來,有一股淡淡的憂愁之感,真是奇怪,竟然有令人飲之心生百感交集的酒。”


    “哦,此酒是我近日讀你所書之石頭記的一段文字,有感依意所釀,說來你也算是此酒的締造者之一,何不猜猜是何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在紅樓親喂林妹妹喝湯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黑白墨天天向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黑白墨天天向上並收藏在紅樓親喂林妹妹喝湯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