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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莞言辭誠懇,正正跪在地上。


    一番話也讓一旁的白父深感震驚,自家女兒這些年對太子癡迷成性,無法自拔,如今怎麽……


    “你,當真如此?”太上皇冷聲道,敢開口和皇室接觸婚約,這小丫頭有兩把刷子。


    “是。”白莞叩首在地,聲音幹脆。


    蘇霆淵劍眉皺起,周身氣壓驟然降低,“不行。”


    冰冷且不容置喙的聲音響起,帶著判決的意味。


    白莞抬頭,對上他的眸。


    蘇霆淵看著她,隨後冷冷逼近,“別再耍什麽花招,你覺得本王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不作死,就不會死。”


    白莞吐血,這男人真是自戀到了極致,現在就連她成全他們都被當成工於心計?


    “好了,你這孩子今天是不是累了,別說胡話了,這事就先作罷,賞賜你且先想著,哀家不會忘了就是,先迴吧。”太後在一旁發聲,她親姐姐曾嫁於白家祖父,二者之間也有親戚,對白家自然多有情感。


    如今,見小輩們如此,倒也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麽好,但越看白莞這孩子,明明就越招人喜歡。


    蘇霆淵看向太後,沒有言語,卻能聽到其心中的聲音。


    心中感到莫名的煩躁。


    這事不成,白莞臨走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蘇霆淵,用輕紗遮住脖頸,隨著父親離開。


    待人走後,蘇霆淵看向窗外,冷冷開口:“影一,去查,我到要看看白莞還想做些什麽?”


    “是,殿下。”


    ……


    三日時間,長安城內沸沸揚揚。


    全是白莞如何費盡心機謀取太子寵愛的事,何其誇張。


    首輔內倒也保護的很好,並未讓消息傳進。


    白莞好生將養了三日,這期間每每想要作畫,隻發現手中的筆不會在畫本上留痕。


    “難不成還有什麽作畫條件?”她自顧自的說著,隨後靈光乍現,“不會是必須和男主接觸吧?”


    她試了好多種辦法,都沒能讓畫筆發光,偏偏那日,有蘇霆淵那個王八蛋在,才能顯靈。


    冒出這個想法,白莞心中一喜,總比沒頭緒的好。


    她正跌跌撞撞的要跑出去,迎麵撞上了同樣跑來的三哥白煜。


    “小妹這是要去哪?莫不是帶悶了想出去走走,近日天下樓正是熱鬧,哥哥帶你去看看怎麽樣?”白煜看著憋了三天的白莞,揉了揉後者的腦門,寵溺道。


    “天下樓?”白莞重複了一遍,想起有關設定,這樓背後的主人正是太子蘇霆淵。


    這個腹黑男人家財萬貫,馬甲頗多,想到這,她更堅定了一定要合理使用金手指這項技能,否則日後怎麽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好啊,謝謝三哥,三哥對我最好咯。”白莞莞爾一笑,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純潔無瑕。


    這般天真爛漫是白煜許久未見的,一瞬間的失神錯愕。


    “走啊三哥。”


    白莞輕喚,小跑著拉著白煜走出了家門。


    這一幕落在白家眾人眼裏,皆是引起一陣驚訝,七小姐向來脾氣暴躁與人不和,一心撲在太子身上,對家裏人同樣也是漠不關心,有時甚至冷眼相向。


    如今……不一樣了。


    天下樓。


    九九之數,一到三層為普通人家和官宦開放,四到六層沒有點背景和實力一般登不上去。


    更別說七數之上,層層疊加,都是權勢的象征。


    九層乃帝王閣,當今太子一人所有。


    每一層各種奇珍異寶,壯觀場麵層出不窮鱗次櫛比。


    這天下樓廣有盛譽。


    七層,君子閣。


    白莞一襲白色胭籠百水裙,白紗輕被,真真切切踏入這天下樓,內心仍舊震撼不已,簡直……太豪氣了!


    白襄玉的牆壁上嵌著琉璃珠,璀璨奪目。


    “三哥,你看那是不是二姐姐?”白煜還在擔心白莞的心情,下一秒就被後者拉到了宴會正台。


    走進了才看到,台上的一眾人,左邊的正是二姐姐白漪。


    除此之外……還有中間位上的蘇霆淵,和右邊的阮曦笙。


    好巧不巧,白莞扯出一抹冷笑。


    蘇霆淵冰冷刺骨的目光射向白莞,與此同時,眾人的視線也聚焦到後者身上,神色各異,大多都是鄙夷。


    白莞直了直背脊,他們不知道的是,當日文武百官皆在,她尚且不懼。


    如今一些同輩之人,白莞何懼之有?


    白漪名動京城,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今日自是鋒芒大盛。


    白莞嘴角笑意燦爛,百水裙下身段妖嬈,朦朧中美不勝收,女配哪哪都不好,但奈何就是有國色天姿,羨煞旁人。


    “也不知道有些人是來幹什麽的,詩詞歌賦樣樣不精通,也配來君子閣?”


    “就是,恬不知恥的往太子殿下麵前湊,也不知道害臊,真以為是首輔家裏的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原女主身邊的人,有出來替天行道的已經開始譴責白莞這個惡毒女配了。


    白莞慵懶的目光掃視著眾人,一副你看不慣我也滅不掉我的樣子,讓不少人暗暗咬牙。


    片刻間,對上正主阮曦笙的目光,後者眸中多了些許意味。


    白莞勾唇,迴敬她一個笑容。


    短暫交鋒,她明白作為炮灰且惡毒的女配,在女主那裏自然是沒有好感。


    不過她也不在乎,不再爭男主不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阮曦笙看向蘇霆淵,發現後者的目光停留在白莞身上,心裏莫名的煩躁不安,來自女人的直覺,她能感受到那女人出現之後,男人的目光大多在她身上。


    “白漪姐姐果然好風采,昔日曾聽聞首輔之妻嶽氏乃第一書香門第,膝下三女,除了大姐姐女中豪傑,其餘兩女應繼承母性風采動人,如今見得,真真叫人驚歎。”阮曦笙娓娓道來,眸光流轉。


    在白莞眼裏,就是個老陰陽人,這話裏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嘁,白家二姐確實是好風采,隻不過呀……那七小姐倒是個什麽都不會的草包。”立馬有人接話嘲諷,這也正順了阮曦笙的意。


    “就是就是。”


    附和聲不斷。


    白漪臉上漸漸起了怒容,“舍妹向來不屑於聲名。”


    反觀白莞倒是好整以暇的靠著椅子,長長的睫毛攬下了眸中眼色。


    她手中拿著畫筆,看著上麵微微閃爍的光芒,心中的想法進一步肯定,果然接觸男主,就會觸發技能。


    心下一動,她打開畫本,寥寥幾筆隻夠畫完一個情節,隨手給自己加了個精通詩詞歌賦的buff。


    悄悄收起,白莞抬眸,直直對上阮曦笙,“母親自然是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二姐姐更是名動京城,隻不過……我天生愚笨,隻隻學到了皮毛。”


    她緩緩說著,不急不躁,卻出奇的動聽。


    蘇霆淵看著她,這女人如同狐狸一般,笑容下意味著不簡單,倒也勾起了興致。


    如今天下,他看不透的也僅有一人。


    “嗬嗬,七小姐甚是謙虛了。”阮曦笙笑了笑,一句話看似讚揚,實則嘲諷意味十足。


    “謙虛?”白莞笑了笑自顧自的反問道,“確實謙虛,不過和你們這些人比起來,我這點才華,倒也夠了。”


    狂妄!


    這話一出,場上的人都愣了愣,隨後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不如七小姐賜教?”阮曦笙借機開口,也是想教訓一下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明晃晃的注視下,白莞微微點頭,“很是樂意。”


    “這白莞怕不是摔壞了腦子吧!她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敢和阮曦笙這個才女比拚?”


    “白家二小姐也不能說百分百勝過阮曦笙,她怎麽敢的?”


    白莞笑意更盛,輕蔑的看向站在敵方陣營的蘇霆淵。


    這個瞎了眼的男人,就等著後悔吧。


    蘇霆淵收到她挑釁的目光,矜貴的氣質下生出一抹興致。


    片刻後,白莞麵前多了一把玉竹琴。


    “今日,以琴聲斷高低。”


    話音落下,阮曦笙眸光微動,隨之悠揚的碧水賦緩緩響起。


    曲中,如身臨其境。


    曲罷,令人意猶未盡。


    “好!”


    “太妙了!”場上立馬爆發出歡唿聲。


    輪到白莞,所有人都在等著她出醜,白漪與白煜二人,神色也有些緊張。


    自家小妹確實不通樂器,但看她臉上的自信之色又不像有假。


    白莞輕笑,彈琴有何難?


    唇角笑意更盛,隻見她纖纖玉指落在竹琴之上,閉上雙眸。


    隨之,震驚眾人的一幕出現了……


    白莞雙手在琴弦上跳躍自如,琴聲跌宕起伏。


    初起,如陣前殺伐,扣人心弦。


    曲中,高低錯落,千迴百轉。


    終了,一鼓作氣,高低明媚。


    一曲終,不似悠揚婉轉,徒留蕩氣迴腸。


    震撼!


    “嶽氏一族乃第一書香門第,仍有大姐姐般女中豪傑,上陣殺敵殺伐果斷,白莞不才,隨了一點大姐姐的愛好,兩者居其中,不知這首破伐之曲如何?”


    嘶!


    滿座皆驚,善才難渡。


    白莞起身,仍舊帶有淺淺的笑意。


    高坐之上的蘇霆淵眸光深邃,也漏出一抹笑意,暗紫色的眸子攝人心魄,他拍了拍手。


    掌聲起,讓人接連鼓掌。


    阮曦笙同樣震撼到啞口無言。


    白家兄妹二人也是同樣驚訝,白莞琴技可謂長安內無人可敵,紛紛投向她稱讚的目光。


    白莞一曲,讓那些人閉了嘴。


    隻剩震撼!


    “這曲子,頗讓本王頗為震撼。”


    言語間,高位上的蘇霆淵起身,在眾人注視下,走向白莞,在她麵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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