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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飛快駛出定天城,在城外揚起一陣塵土,一路快馬加鞭。


    馬兒累了,就在路邊停下休息一會兒,幾人也趁機下車放放水,等馬兒吃點草料,又抓緊上路,一刻也不停歇。


    這幾天,除了每天給馬兒休息時間,其餘都在趕路。


    張三白天就睡覺,養足精神,到了晚上,張三就跟疲憊的車夫互換,車夫進車睡覺,張三連夜趕路,天亮了,又再換過來。


    終於,在中秋節這天上午,張元山他們終於來到了平陽山腳下,車夫就把馬車停在這裏,等上他們幾天,畢竟張元山他們山寨,不在官道旁,隻有一條小路,隻夠一人通行,山路崎嶇,騎馬還好,拉著車,你就別想上去了。


    關鍵是張元山和張三都不會騎馬,山寨裏就一匹馬,是老師爺的,平時摸都不讓他們摸一下,別提騎了。


    張元山前幾年趁著師爺跟他爹進山打獵的時候,將馬偷偷拉出來,準備試試騎馬的滋味,可結果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摔得不輕不說,等師爺迴來了,還要被師爺用竹條抽上一頓,不僅如此,還要被他罵,連著罵了張元山一個星期,師爺才作罷。從此以後,張元山看到師爺的寶貝馬都是躲得遠遠的。


    平陽山的路,二人再是熟悉不過,一路聊著天,就往山寨走去。


    還沒走幾步,張元山就發現了不對勁,這一小段路走來,有著大量的腳印。


    “少主,怎麽會有這麽多腳印?”


    張元山也是摸不著頭腦,思考了一下。


    “難道是,難道是山寨裏發財了,全山寨的人都下山去鎮裏買東西迴來過節,對,應該就是這樣。”


    張元山想了一下,確定的說道。


    “那會不會有好多好吃的?”


    張三笑著道。


    張元山也轉過頭,兩人相視一笑,突然加快步伐,跑了起來。


    “上山吃好吃的去嘍。”


    張三高興的大喊道。


    “三兒,你別看我現在穿這身衣服,等過幾天迴去,我給你和子成一人買一套,還有幾兩銀子。”


    “謝謝少主,穿新衣服,吃好吃的!”


    兩人興高采烈的往山上跑去。


    山寨的位置,處在半山腰,他們這座山,可謂是一個天然的住處,這半山腰,自然形成了一處稍微平坦的地,旁邊還有個小湖,村子就坐落在湖邊。


    村子的外圍有幾個兩三米高的哨塔,村子旁邊還有一畝地,裏邊擺放著幾排木頭樁子,是平時練武的地方。


    張元山的家,就在村子正中央,比較龐大,因為外麵一大間就是山寨聚義廳,不隻是商量事務,平時過節過年的,村民都會在這聚餐。


    他們這種位於兩州交界處的地方,山匪橫行,村民也不得不組建山寨,用來防禦其他土匪的入侵,久而久之的,就形成了這種山賊和村民互相依靠的情況,張元山他們山寨,已經傳了好幾代了,他父親張大海,正是第四代寨主,而他將來,就是第五代。


    兩人來到了村子外圍,可平時熱鬧的山寨卻是安靜的出奇。


    “怎麽一個人都看不到。”


    張元山感歎了一句。


    張三搖了搖頭。


    “不知道。”


    他們上來的時候,看到的腳印,很明顯是上山留下的,如果大家下山了,那麽上山的腳印就會被覆蓋。


    “不對勁,趕緊走,進去看看。”


    張元山的心裏有些不舒服,說不出來的感覺,反正讓他有些心慌,這不好的直覺,讓他有些頭皮發麻。


    兩人一路向村子裏狂奔。


    平時山寨裏這個時候,村民們不是應該勞作嗎?山賊們不都應該在練武場砍那些木樁子嗎?怎會一個人影都沒有。


    很快,他們就跑到了村子邊,兩人還沒走進村子,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與家禽牲畜不同,這種味道,對於張元山來說,可謂是了如於心,跟在賀家堡的時候一模一樣。


    兩人都驚恐了起來。


    “不會是被其他寨子攻破了吧?”


    張元山心跳加速,說出這話的同時汗毛聳立。


    兩人大步流星的走入村子內,看到了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畫麵,橫七豎八的屍體,似乎死了好幾天了。


    張三被嚇傻了,向著自己家裏瘋狂跑去。


    張元山則是突然渾身無力,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雙眼無神,空洞的看著這些屍體,這一張張臉,多麽的熟悉,下山之前,所有人都在村子外麵歡送他,那幅畫麵,在他腦海裏拂過。


    “為什麽?”


    張元山淡淡的說了一句。


    跟在賀家堡不同,在賀家堡的時候,他見到數不勝數的屍體,是帶著無盡的恐懼,以及對邪派的害怕之心。


    而現在,他的內心非但有著恐懼,還有極度的悲傷。


    張家村一半以上的人都不姓張,雖然大家不全是親戚,但是村裏的氛圍很好,每個人都如同他的家人一般,從小照顧著他,雖然其中不乏因為他爹是寨主的緣故,但是村民也都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這父子倆。


    大家雖然嘴上經常罵著張元山不著調,可鬧饑荒的時候,隻要他們有一個饅頭,就會掰下一半給他。


    他們這一家,已經守護了這裏幾十年,深得村民愛戴。


    這些人,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張元山捂著胸口,心裏疼痛無比,可他的眼裏卻很平靜,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艱難的站了起來,腿還是軟,但他還是一步一個腳印,慢慢朝著村中央走去。


    “爹,二叔,師爺,你們一定要活著,活著……”


    張元山呢喃道,艱難的邁著步子。


    雖然他心裏都快不再抱有什麽希望了,但他不信,見不到他們的屍體,他就不信他爹已經死了。


    走了一會兒,張元山跌倒在地,剛爬起來一半,張三就跑了迴來,臉上眼淚鼻涕橫飛。


    “山哥,俺爹娘,還有俺弟弟,他們都死了,嗚嗚嗚嗚,山哥,為什麽呀,是誰殺了他們,我要報仇。”


    張三在他旁邊嚎啕大哭。


    張元山還是第一次見到張三這樣,這個黑大漢,比他大了好幾歲,從小就非常照顧他,跟在他屁股後麵,唯他馬首是瞻,一口一個少主的,從來都是很樂觀,被他爹暴揍,都沒哭過。


    張三的父親,張大石,是張大海的左膀右臂,所以,張大石從小就教導張三,要叫張元山少主,少主說什麽就是什麽,雖然是這樣,但張三心裏也是真心喜歡這個少主。


    “三兒,扶我起來。”


    張元山腿軟,有些乏力,張三抹了一把眼淚,新的眼淚又跟著流下,他把張元山扶了起來,兩人往聚義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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