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統一黑色製服的兩個年輕男人站在薑晨身後。


    薑晨被迫轉過身,走向了山洞處,就看出陳一末慢慢從山洞之中走了出來。


    與他一起走出來的是一個頎長的身影,銀發紫瞳,光線陰暗的樹蔭之下,斑駁碎影打在冷白色的麵龐上,影影綽綽,但卻能感到疏離冷漠,銀白色的肩章昭示與眾不同的身份。


    在電流聲中,薑晨頸部一麻,倒在了潮濕的地麵上,意識迷離之際薑晨看見遠方穿著黑色軍靴的腳步緩緩地靠近了她。


    寂靜幽暗的樹林之中,停留在樹梢上的暗鴉,深紅色的雙眼將知曉一切,展翅飛向了天邊。


    再次醒來又是黑暗一片,沒有一絲光亮,沒有一絲聲響,就像浸泡在黑色的墨汁之中。


    “難道她又迴到了黑艙?


    異化的野獸、巨蟒和陳一末、吳誌遠難道都是她的幻想?


    黑艙中黑色液體帶來的疼痛如巨大的陰影盤桓在薑晨心上,讓她忍住不去猜想之前發生的是不是都是自己的幻想。


    薑晨小心翼翼地伸手向前探去,卻發現前麵什麽也沒有。


    未知最為恐懼。


    她退迴角落裏,用手輕輕觸碰牆麵,粗糙的石灰牆麵的牆灰極易剝落,粉塵的味道意外給她來親切感。


    “還好還好,不是在黑艙裏麵。”她安慰自己道。


    薑晨第一次醒來是在黑艙之中,但在身後黑色水滴融入體內後,她在劇烈的疼痛中昏迷了過去,再次醒來則是在地宮中石潭的黑水之中,她猜想二者應該是有相通的地方。


    她費力地從石潭中爬起來,摔倒在地上上,昏昏沉沉的就聽到腳步聲,但那個時候她已經來不及躲藏,就在這時碰到了陳一末和吳誌遠二人。


    薑晨緊緊地環抱著自己,不經意之間摸到了著陳一末給她的披風,看到此處的情景,也不用多想什麽了,肯定是剛才那些穿著統一製服的人把她抓了起來,不出意外,陳一末應該是與他們認識的。


    所以陳一末會將她種種奇怪之處全部和盤托出嗎?


    她會怎麽樣,是不是會作為怪物被囚禁起來,還是拿去解剖做各種生化實驗?


    薑晨現在異常想念那些加班的日子,雖然是為資本家賣命,但好歹這日子倒也不用像現在一樣擔驚受怕。


    但轉念一想,從這麽高的樓梯上摔下來,她當時能夠清晰地感知她的頭猛地撞向了牆麵,不是死大概也是重傷,薑晨摸摸自己完好無損的腦袋,又摸摸自己稚嫩的雙手。


    “哎,年輕十多歲,賺到,這也算因禍得福吧!”。


    正當薑晨嚐試以這種“自我催眠”方式來驅散自己的恐懼時,門突然被打開,手電燈的強光照在薑晨臉上,她忍不住抬手遮住了眼睛。


    薑晨被押解到一個空蕩蕩的房子裏麵,裏麵隻有兩張桌子,薑晨從來沒有哪一刻對再次見到白熾燈而心生雀躍,但是看到另一張桌子上麵放的古銅色金屬頭盔,喜悅的心情瞬間被撲滅。


    這裏不像審問室,更像手術室,空氣中似有似無地彌漫著某種消毒水的氣味。


    薑晨被要求站到那個金屬頭盔的桌子前,押解的她的黑色製服的男子熟練將古銅色的頭盔裝在她的腦袋上。


    這東西看起來既現代又古老,外形看起來非常像古羅馬時期士兵的頭盔,但頭盔邊緣又設計了許多彎彎曲曲的彩色線路,未被擦拭幹淨的血跡斑駁停留在頭盔內側,暗示了它的用途。


    薑晨坐定後就是漫長的等待,她由最初的緊張不安到後來的心平氣和地等待她的審判。


    無論如何她的秘密決不能說。


    “噠噠噠。”


    腳步聲從遠到近,審問室的門打開了,正是將薑晨電暈的兩個人,兩人麵無表情走到另外一張桌子坐定,臉上有些許雀斑的白人審問官尤安冰冷的眼神望向薑晨。


    “姓名薑晨,是否確認?”疑問的語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是。”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名字了,那必然是已經問過陳一末,薑晨的心不由地向下沉了沉。


    “為什麽會出現在克修利亞地宮?”尤安繼續問道。


    “不知道,我一醒來就在那裏,陳一末和吳誌遠說我可能是被綁進來作為獻祭的祭品。”原來那個地方叫克修利亞,薑晨忍不住在心裏默念一遍。


    提到吳誌遠的名字,薑晨明顯感覺到尤安眼神閃動了一下。


    “在克修利亞地宮你看見了什麽?”另外一個看似東亞血統的審問官方羽循循善誘地問道。


    薑晨簡單複述了一遍自己在克修利亞地宮所見所聞,但下意識隱去了她是如何拿到神碑這件事。


    方羽在黑色的紙張上記錄著什麽,似乎對薑晨的迴答並不上心,好像這隻是一種例行的談話。


    “你是如何拿到神碑的?”冷不丁尤安的話語如平地驚雷一般從耳邊炸開。


    “不知道。”薑晨垂下眼眸迴答,她即使再想逃避也無可避免的遇到了這個致命問題,看來陳一末已將在山洞所以發生的事情全部向上匯報了。


    “撒謊!”


    尤安“啪”的一聲按住桌邊的一個黑色的按鈕。


    猝不及防,薑晨耳邊響起“滋滋滋”的電流聲,人的頭皮是有多脆弱啊,但是無情的電流肆意在上劃過,劇烈的疼痛刺激著薑晨的神經。


    薑晨忍不住想伸手去拔掉這該死的頭盔,但手腳被牢牢銬住,隻能在金屬椅子上劇烈掙紮。


    “放心,如果你告知我們真相,我們會好好保護你的,我向你承諾,我再問一遍你是如何拿到神碑的?”方羽仿佛十分同情這個女孩的遭遇,竭力展示自己的誠意。


    “不知道。”薑晨咬緊牙關迴答道,蒼白的嘴唇已經被咬出血印。


    黑色按鈕再次被按下,鮮豔的血流自白皙的耳邊流下,薑晨感覺自己的腦仁就像握在別人手上,隨時會被捏爆。


    “最後一次,你是如何拿到神碑的?”尤安再次厲聲問道。


    “我,不知道。”薑晨用力握緊拳頭,身體裏的黑色液體就像烈火一般在燃燒著她,雙重痛感已經將薑晨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方羽猶豫之間望向身後,這次要按下去估計就隻剩腦漿了。


    白色牆體後麵,裴度透著厚厚的單向玻璃層看向羸弱的少女,平靜無波的眼底未有任何心緒。


    沒有接收到任何的“暫停”的指示,審問官尤安抬手正準備按下黑色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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