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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默契地選擇低頭先解決完口腹之欲,才說起正事來——但在那之前,還得給一個狀況外的何芊蔚解釋一遍情況。


    方廷玉瞅瞅何芊蔚,又瞧瞧蕭載陽臉色,麻溜地閉上嘴不說話了。


    這事兒大概用不上他。


    而蕭載陽不急不忙地給何芊蔚續了一杯茶:“還記得不記得林清妍?”


    “說實話,挺難忘記的。”


    時間倒退迴何芊蔚剛到京城的那一年。


    先是容妃首當其衝弄了個渡月軒出來,再有林清妍出言不遜,而逍遙醉風平浪靜幾年後,也正是在那時間才又浮出水麵。


    這期間甚至還有個插曲:皇帝借著窗花把蕭載陽給惹毛了,趁機跑到幾個大臣家裏走過一圈,鎖定了嫌疑最大的那個。


    “等等,”何芊蔚說,“打斷一下,原來你們那時候沒鬧矛盾啊?”


    “沒有啊。”蕭載陽奇怪地瞅了她一眼,“這點小事有什麽好生氣的?反正遲早讓我逮到機會報複迴去。”


    “……那也行吧。”


    當初擔憂了一整天的自己活像個大冤種,何芊蔚心想。


    她擺擺手:“然後呢?”


    可惜那人藏得太好太深,多年來數次查探也揪不出他的狐狸尾巴來,皇帝也隻能按下不發,蟄伏至今。


    直到烏歌與昆厥間驟然爆發衝突,而安插在兩國的線人調查原因時,無意見到了伊桑。


    伊桑,原名齊文進。在鬧得滿城風雨的逍遙醉事件中,開了一家藥店,賣的卻是逍遙醉。


    暗衛查到齊文進身上時,本想順藤摸瓜一舉揪出幕後主使,沒想到其人太過謹慎狡猾,見勢不對便立刻詐死,連夜逃走。無\./錯\./更\./新`.w`.a`.p`.`.c`.o`.m


    齊文進是逍遙醉一案中最明顯的線索,暗衛自然也不折不撓地追查至今,隻可惜毫無線索,但誰都沒想到,在烏歌這個邊陲小國卻有了意外之喜。


    大概是逍遙過頭,齊文進甚至丟掉了戒心,隻化名為伊桑,依舊用原本的麵貌在烏歌行走。


    好巧不巧,就讓查探消息的線人撞了個正著。


    聽到這兒,何芊蔚又憋不住了:“這線人在烏歌潛伏多年,居然毫無察覺?”


    如此……呃,不拘小節的線人,在宛城恐怕得連夜被踢出去才對。


    蕭載陽一聽就知道何芊蔚言下之意,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伊桑平時深居簡出,鮮少離開王宮,線人又混跡於市井之中,兩者很難見到麵。”他抬手往窗外一點,笑道:“烏歌畢竟隻是個附屬國,沒必要把人往高處放……再加上父皇判斷他應當還在啟國內活動,搜查的重心自然也不會牽涉到這兒來。”


    這大概是皇帝人生中難得一見的滑鐵盧。


    何芊蔚沒忍住彎了彎唇,又很快收斂起笑意,替皇帝找補道:“逍遙醉這樣一本萬利的生意,常人多半放不下手,陛下的判斷倒也在常理之中。”


    旁聽的方廷玉默默磕著瓜子喝著涼茶,在心底樂不可支,明麵上卻端的是一副正經模樣。


    “總之,在伊桑的身份暴露後,父皇就往烏歌加派了人手,暗中將事情查得差不多了,又布置好後招,這才讓我過來曆練。”


    奔著父子情份,蕭載陽主動轉移了話題,一筆帶過後望向存在感稀薄的方廷玉。


    “至於這其中的細節,還得問問方大人,才可知曉了。”他輕輕扣著桌麵,“孤也被蒙在骨子裏呢。”


    這自稱用與不用,倒是轉換得靈活啊殿下。


    方廷玉又在心裏為自己前途灰暗的仕途鞠了一把淚,道:“殿下言重,實在是皇命難違。”


    我也想說,但陛下不讓我說啊!


    方廷玉苦著臉,心想冤有頭債有主,我能有什麽辦法……等迴去了,您再親自找陛下談談行不?


    但他也隻能在心底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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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一橫眼一閉,方廷玉硬著頭皮,開了口:“陛下有意磨煉太子殿下,臣能說的也隻是一部分,這其中的細節,還得您親自去弄明白才行。”


    “是父皇他老人家能做出來的事。”蕭載陽半點不意外,“長話短說,速度快點。”


    何芊蔚深表讚同地點了點頭。


    您到底是什麽形象啊陛下……


    方廷玉抽抽嘴角。


    “要說烏歌與昆厥這一次的茅盾,明麵上瞧著是領地之爭,實則源頭還是伊桑此人。”話已至此,他方廷玉也不再顧左右而言他,正色解釋起來,“伊桑在烏歌是國王近臣,但據線人匯報,昆厥三王子卻與其來往密切。”


    “身為國王近臣,與鄰國王子私交甚好……”蕭載陽聽完,斂眉沉思片刻,道:“這所謂的聯係,莫非就是逍遙醉?”


    何芊蔚同樣低著頭,不知道在思索什麽,未置一詞。


    方廷玉則頷首道:“正是。此外,三王子生母身份卑賤,原本不受昆厥國王寵愛,但不知為何,近年來地位卻連連攀升,風頭甚至壓過了王儲。”


    “這可就稀奇了。”蕭載陽話中意味深長,“比起自身才能出眾,得了國王賞識,這三王子的情況,反而更像是遇到貴人,乘風而起一般。”


    “這事,臣可說不準。”方廷玉一笑,又道:“此事雖藏得好,但隻要揪住了狐狸尾巴,就能輕易推出前因後果,臣不便多言,殿下見諒。”


    “無事。”蕭載陽擺擺手,“旁觀者清,方大人遞來這幾條消息,省了孤不少功夫。”


    方廷玉一拱手:“臣榮幸至極。”


    說著,方廷玉又探手到袖中,抽出一個竹筒來,恭敬送上。


    “但陛下派到這兒來的人手,卻得一個不落,全讓殿下知曉了,才好辦事。”


    皇帝隻是想考驗考驗蕭載陽,但沒打算讓他智取,走得步步艱難。


    畢竟將來等新帝禦極,同樣會有數不清的勢力人手被交到蕭載陽手中,何必搞那一套憶苦思甜的戲碼。


    現成的優勢不用,這不瞎折騰呢嗎。


    蕭載陽也不意外,伸手接過竹筒把玩一番,這才開口吩咐道:“方大人這就退下吧,記得安排人與昆厥那倒黴的王儲接觸接觸。”


    方廷玉領命退下。


    直到此事,何芊蔚才從自己的思維種抽身而出,猶豫地瞧了瞧蕭載陽。


    蕭載陽把竹筒收進懷中,又替她撫平皺在一起的眉,低聲問:“怎麽了?”


    “殿下,要是沒記錯的話……”何芊蔚拽了拽他衣袖,語氣不確定道,“逍遙醉的原料青嶺花,生長時耐潮濕、喜日照,無論烏歌還是昆厥,似乎都滿足這個條件吧?”


    “沒記錯。”蕭載陽肯定道,“但兩國可供種植的土壤不多,若無故征用,必然會引起百姓恐慌,所以可能性不大。”


    “如果是領地內的土壤,確實如此。”何芊蔚道,“但不是還有個例外嗎?早上還藏書閣的時候,我們才剛見過相關記載。”


    “甚至兩國也是因此,才生出的爭端。”蕭載陽仿佛與她心靈相通般,毫不猶豫地接下話頭,“無論最終結果如何,以伊桑的身份,做文章的機會可大得很。”


    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十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言盡於此,兩人達成了共識,不再為伊桑或逍遙醉憂心,而是安心地享受起海洋的饋贈來。


    隻待方大人與王儲搭上了線,此事恐怕很快就能完結,返程的計劃也該提起日程了。


    轉眼就入了夜。


    烏歌因為那場突如其來的刺殺,人人繃緊了神經,生怕再混進來什麽心思不正的人,守衛前所未有的嚴格。


    與之相比,昆厥王宮卻顯得甚至有幾分閑散了。


    而在這。(下一頁更精彩!)


    份漫不經心的放鬆下,乘著夜色,一葉小舟悄然從水域中穿行而過,繞到了王宮附近。


    船上緊跟著下來個絡腮胡的漢子,衣著是沿海人民的常見穿搭,眉眼卻和異域風情半點不搭邊。


    此人下了船,神色自若地向前走去,仿佛並不擔心被發現。


    而他的麵目也逐漸顯露出來——正是白天時還在烏歌的伊桑!


    身後,侍從也陸續下了船,將這小舟推進蘆葦叢中藏好,跟上伊桑的腳步。


    一行人在一國王宮中行走自若,即便偶爾有巡視的守衛遇上,對麵也會注定低了頭,裝作什麽也沒看見,默默繞行。


    倒顯得伊桑這群外來人才是王宮的正經主子一般。


    熟練地繞了半天,一棟在王宮中稱得上金碧輝煌的宮殿出現在眼前。


    伊桑還叫齊文進的時候,在啟國也算有過輝煌,便是皇宮也進去過,自然麵色如常,毫不在意地走上前去,在侍衛的注視下動了動手腕,亮出掌心的一枚令牌。


    一路疏通無阻。


    伊桑將侍從打發到偏殿,自個抬腿進了正殿,在上首的太師椅上略略坐一會,外間便傳來了稍有幾分急促的腳步聲。


    抬頭望去,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子匆匆趕來。


    守在門口的侍從見了對方,低下頭喚了聲“三王子”,然後合上門扉,仿佛見怪不怪。


    見伊桑已經先行坐到了自己往常的位置上,三王子也不敢有怨言,而是將就著在下頭落座。


    雙方合作已久,三王子心知肚明自己這點斤兩在對方眼裏什麽也不算,自然不會有不該有的傲氣,而是謙虛問道:“分成的時候未到,大人突然造訪,可是有何貴幹?”


    伊桑掃了三王子一眼,淡淡開口:“那太子,恐怕猜到了我們的交易。”


    聞言,三王子臉色劇變。。首\./發\./更\./新`..手.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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