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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穿到此處,已過去…二十三載……”


    南漁艱澀地念出這些文字,不禁打了個問號。


    什麽叫穿到此處?


    她繼續往下看,見這行小字實在講的事很複雜,不是她一個人能懂。她晦澀地讀全,從裏麵提煉出幾個關鍵詞。


    殺伐一生,開國辟地,包括,他對這裏產生感情。


    這位皇帝北涼史書上留墨不少,她以前也了解過他的事,可當看到他講了這個風氅如何製成,才知道好像這裏麵摻雜了些別的工藝。


    一些,他們永遠無法參透的未來工藝。


    而蕭無說的驍龍氅裏的後續她也看見了。


    的確是如他說的那樣,北涼若是能渡過大都那場劫難,還有一個更大的等著它。


    但好像,也不是無解。


    南漁將皇帝留下的那行小字反複看了又看,發現若是照納福說的方法,她再深究一下,還能得到更簡短的一句話。


    “唯兩世之人可解此災。”


    她心間一窒。


    好似被人捏住命脈,她想,這兩世之人說的是誰?


    難不成就是自己?


    可現在連什麽危難都不知,那麽為何北涼的開國皇帝會如此篤定地寫上,說可解?


    她深深閉上眼。


    一時不知是否要再次信命。


    將紙張卷起,又把這驍龍氅原樣縫好,她坐在窗台下等他,等了很久都不見他來。


    直到男人一手牽著一個孩子來了。


    她是真想了,從長河迴來也未去看過暄兒允兒,兩個小家夥長的快,這才多久沒見,她竟覺得都長個了。


    允兒往她懷中一鑽,喜歡地不行。


    暄兒卻將他近些日子做的功課給她看,滿滿一厚遝的字帖,她兒子每一張都寫的密密麻麻,筆鋒練的頗有風骨,惹她眼眶一熱。


    暄兒又與她講近來學了什麽騎射,學了什麽功夫,學了什麽政問。


    南漁問他,和太師的關係好些了嗎,暄兒一摸頭,有些不好意思。


    她兒子嘟囔:“母妃你不誇朕也就算了,還揭短呢?”


    她隻笑。


    眉眼盡是溺寵,她輕撫兒子頭,想到過不了多久他又要有個弟弟或妹妹作伴,這心裏便說不出的感情流淌。


    蕭弈權帶兩個孩子在她這裏用了晚膳,又在她殿內玩了一會,南漁避開孩子,讓他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內寢的隔間。


    南漁這一晚格外奇怪,不由不分說便吻上他,男人雙臂一張,竟被她抵在隔間的門上。


    也是從未有過的事。


    她勾住他脖子,吻的熱.烈又情癡。她緊閉雙眼,眼皮蒙著一層淡淡欲.色,讓她更加撩人,惹男人一臂勾腰。


    喘.息間,他垂眸問她:“娘娘,這不像你。”


    是啊。


    她也知道不像她。


    可她很想如此一迴,迴應他的感情,讓他留戀沉迷。


    她睜著嬌嫩水汽的眸子問他:“蕭弈權,你愛我嗎?”


    這樣的話,他聽過很多次,之前他都含糊而過,不想將兩人心中情愫宣之於口。


    他捧著她臉笑:“想聽什麽?”


    “想聽你說,喜歡我,愛我,想和我永遠在一起。”


    “那娘娘你說一遍,本王跟你說一句。”


    “可以嗎?”


    “嗯。”


    他應她,好似鼓勵。


    讓她揉皺了衣角,又緩緩撫平。窄意的隔間,她輕啟朱唇,說道:“我靖王蕭弈權,”


    “臣靖王蕭弈權。”


    “心悅、喜愛太後南漁。”


    “心悅、喜愛我妻南漁。”


    “永生永世,永不退卻,無外力可拆。”


    “永生永世,永不退卻,若外力可拆,臣定當為娘娘鞠躬盡瘁,甘做裙下鬼。”


    南漁聽著。


    蕭弈權將她說的話改了幾個字,卻又賦予了其他意思。她心中感動,心潮彭拜,不由攥緊拳頭,敲在他胸口。


    “不吉利的話不要說。”


    “好,聽你的。”


    男人輕緩而言。


    彎身,手掌縛於她脖頸,將人更拉向自己,蕭弈權加深剛才的吻,強勢侵奪。


    她任意承受。


    好似此刻外麵孩子的聲音不重要了,什麽都不重要,隻有他。


    夜深。


    她依然坐在窗邊看著漫天繁星,豫州的夜不如長河的美,天上忽然劃過一抹流星,轉瞬即逝。


    南漁想起自己之前那個打算,不得不說,蕭錦雲的信來的也是巧了。


    她之前就想,為了保住她腹中的孩子順利出生,她要舍棄一些東西。


    後位、皇權、暄兒、她琉璃宮的仆人、和,蕭弈權。


    便如曾經她被貶入禦國寺一樣,這次,她要斷的更幹淨,讓蕭弈權往後再無後顧之憂。


    她在這個位置上,天下人是不會容她生下一個孩子,暄兒也不能因為她而被天下人指責。


    她要擔起母親的責任啊。


    她原本想,是找個機會悄悄離開,尋個誰也找不見的地方將孩子生下,可這個方法太冒險,蕭弈權不會放過她。


    就在這時,蕭錦雲向她遞了信。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她低頭寫迴信,和蕭錦雲說,她等辦完習堂世家女子的女紅宴就走。


    南漁折著信,將之交給聚福,命他按照她的指令交給蘇泠衣。


    ……


    夜很深了。


    蕭弈權在她床上睡著。


    她返迴去,裹了裹身上衣,躺迴榻上,枕在他臂彎裏。


    男人輕吟一聲,睜開睡的惺忪的眼,“去哪裏了?”


    “覺得冷,關了窗,又喝了水。”


    她帶著嬌意說,將整個身子都縮在他懷中,勾住男人健.碩的腰,問他:“靖王,你腰好點了沒?”


    男人低低含笑。


    “小太後,想了?”


    她搖了頭。


    在被中撚著他腰間肉,笑:“就是怕你留下病根,萬一,你——”


    話未完。


    她就被他翻身壓.下。


    指腹貼住她唇邊,聲音啞淡低沉地勾.欲:“有你滋潤,本王還能不好?娘娘,要試試嗎?”


    她雙眸含情。


    凝著近在遲尺的俊容,不禁一笑,向旁邊躲去,謝絕他的邀請。


    “不了,太晚,該睡。”


    蕭弈權忽然想起,似乎他與她很久沒同房了。


    這些日子總忙太多事,她也從不提,有時兩人情勢緊繃,本以為水到渠成,最後又被她拒絕。


    以各種理由拒絕。


    蕭弈權一時睡意全無。


    哪裏還能睡的著,他瞧南漁裹著被子向裏麵去了,背過身,還真是撩完就跑,心安理得。


    蕭弈權在後忽然問,“你是對本王沒了興趣,淡了?還是移情別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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