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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君宥出來,南漁驀然指著那鳥兒道:“這鳥是你們的?”


    男子抬眼,“你沒見過?”


    “我為什麽會見過?“她提高音調:“我和這鳥有仇!找了它好久。”


    她這話一出,倒讓在旁逗鳥的謝君赫笑了,“賤女人,這鳥我淵國有的是,你怎麽就篤定和它有仇?它可是本宮的心肝,什麽時候和你結的仇?”


    南漁開始耍無賴,“我不管,之前我就被這鳥啄過,現在見了,我管它是不是啄我的那隻,我一定要報複迴來。”


    謝君宥凝她這跋扈勁,將神色更停留在她身上。


    昨夜南漁說出他的秘事,讓他生了懷疑。他將她留在身邊,全因他要知道一件舊事。


    而這事,便是知道他腰間印記的人才會知道。


    他很少露出這個印記,就連平時寵幸女人,他都會刻意遮住,所以當南漁說出他才很驚詫。


    旁邊謝君赫一聽她要弄鳥,脾氣上來,捏起她胳膊就要打。


    謝君宥製止,擋在南漁身前:“皇兄,不過一個畜生,你給她,臣弟再送你一個。”


    “老三!你瘋了是吧?她!她是誰,這個女人手段你我早在大都那日見識過了!她狡猾詭計多端,她的話你也信?”


    “要本宮說,現在就將她辦了,然後衣不蔽體扔到蕭弈權那兒,這才最解氣!”


    “皇兄,父皇的話你忘了?”


    謝君宥麵色一凝,正視謝君赫。搬出大淵老皇帝,謝君赫立刻慫了,憋屈地攏著袖子,不忍心將肩上的鳥抓下來。


    將眼一閉,他道:“拿走拿走!”


    謝君宥捏著鳥兒肚子,迴身看她。


    一手攥著繩子,一點點將剛才鬆掉的重新收迴。南漁被繩子拽著朝他靠近,眸光直勾勾盯著那鳥。


    這個鳥,這樣羽毛,她曾在蕭弈權府上見過。


    還是鳳陽公主逃跑那會,她後來猜測鳳陽公主這事與蕭錦雲有關,可現在看來,似乎還與大淵有關。


    再一次證明蕭錦雲與淵國特殊關係,她輕舔唇角,“你要將它給我?”


    “有個條件。”


    謝君宥道:“本王要聽更多關於那枚印記的事。”


    她澄澈的媚眸看他。


    謝君宥:“還有,為何你與本王睡過,本王沒有印象。”


    南漁心中腹誹,可不是嘛,因為是上世的事。


    他有印象才怪。


    她衝他一笑。


    透著神秘:“好,我慢慢告訴你。”


    謝君宥將鳥遞給她。


    垂了頭,想看她怎麽弄死這個畜生。


    誰知,南漁竟然撫摸鳥兒的頭,捏著它翅膀,仔細打量一番。


    謝君宥略有驚詫,“你不報仇了?”


    “誰說報仇就一定弄死它,我要留著,慢慢折磨才有趣。”


    女子這驚人言論讓謝君宥有了改觀,想不到,這位北涼的小太後不僅詭計多端,性子勁辣,這心腸還狠。


    這樣的女人,就不該許給她高位,否則將來苦的一定是男人。


    南漁收了鳥,隨謝君宥迴房,眸光在四周打量,這地方昨晚她來不及看,今日一瞧,應該是個驛館。


    涼州驛館上千個,也不知她在的是哪一個,所以她還需找更多特征。


    她將鳥兒收在金籠裏,趁謝君宥不注意從上麵拔下一根毛。


    藏好。


    一上午她都在謝君宥監視下,這男人瞧著比謝君赫身骨瘦濯很多,然身形勻稱,從背後瞧與蕭弈權有幾分相似。


    他與她隻隔半米,他一動南漁就得跟著動,他還時不時迴頭看她,眸色幽深。


    房間不大,夠兩人活動範圍很少,他又不讓她出門,坐在桌邊看書。


    南漁趴在他對麵,將頭一揚道:“我餓了。”


    語氣完全不像被綁架,而是在吩咐下人。


    謝君宥將書合死,“還沒到吃飯的時候。”


    “可我餓了!”她咬牙道:“我昨晚就沒吃飯,今早一樣,現在都快晌午了,你還讓我等?餓死我,誰告訴你印記的事!”


    她用這個威脅他,謝君宥淺笑一聲,“好,本王讓人去弄。”


    “不,你不是可以出去嗎?你帶上我,我與你上街。”


    謝君宥眼眸一眯:“小太後,你想跑?”


    “跑什麽跑!你都將我拴在腰上了,我怎麽跑?謝君宥,我昨日剛來涼州都沒怎麽逛逛,你帶上我,我保證會乖一點。”


    她聲音軟意入骨,不同大淵女子的豪放,她一顰一笑都是中原女子的嬌媚。


    謝君宥盯著她,思忖良久。


    他從房中拿出一枚幕籬給她戴上,將她從頭遮到腰,又心思縝密掏出一方帕子,塞在她口中。


    “唔唔。”


    南漁抗議!


    男子輕笑,把兩人之間的繩子重新綁了綁,外麵用風氅一遮,竟是一點都看不出。


    他單手勾了南漁的肩。


    笑:“如此甚好,從現在起你就是本王的內人,想出去逛,瞧這不是滿足你了?”


    “唔唔唔!”


    她急的跺腳。


    謝君宥就這樣將她帶出去。


    涼州街上,他攬南漁的姿勢讓四周人都以為她身患沉珂,偎依在夫君懷中。


    謝君宥自己也易了容,哪裏還看出他是大淵皇子?


    幕籬下,她感覺他的手已滑落於腰間。


    她克製心理上的不適,憑著模糊視線看前方路,心中卻在盤算,她要將那根鳥毛放在哪裏才好。


    前方有騷動。


    原是尋找她的涼州知府,正帶著人在街上詢問。


    南漁瞥向謝君宥。


    男子掐她腰間的大掌更緊了些,貼著她聲音低沉傳來:“若是亂動亂叫,本王手中的暗器會刺穿你的腰。”


    她滲出冷汗。


    若無其事往前走,經過涼州知府,果然那人沒發現。


    南漁正想要不要將鳥羽交給他,這時,眼前又出現一批人——


    為首那個,她再熟悉不過。


    蕭弈權。


    他身騎駿馬,被許多人簇擁著,眸光銳利掃過街麵四周,靜靜打量。


    南漁緊張到心間淩亂,她隻希望走慢一些,能得他注意。


    謝君宥捏的她更緊。


    她手中的鳥羽,在等待最佳時機放出,隻要蕭弈權看見,他一定能認出!


    倏然,耳邊有了男人聲音:“北涼的小太後,你認為本王會讓你如願嗎?”


    猝不及防,就在蕭弈權眸光向她這看來時,她被謝君宥拉著靠向街市一隅,摁向牆壁,他寬厚的肩一擋,兩人交疊,好似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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