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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將深。


    蕭弈權的驍龍氅是在半個時辰後送來的。


    長風將大氅交到南漁手中,凝她身邊空無一人,問:“王爺呢?”


    她白了一眼。


    向廂房內看去。


    南漁抱住那大氅,目光變得格外複雜,問:“你跟隨王爺很久了?”


    “是。”


    “那這個物件,送我是不是太貴重了?”


    長風一怔。


    道:“娘娘,屬下的確有些話要與你說。”


    長風道:“這件大氅的出處想必娘娘也知道,此乃禦賜之物,不僅如此,這個東西,包含了太多太多。””


    “有時候王爺不說,但屬下一直看在眼裏,那日禦國寺大火,他從未那樣拚盡火場去救一個人。”


    “娘娘,你想一想,那時的王爺還病著,病體未愈,可當聽到你在裏麵時,他隻披了這個進去,屬下想,那時的他是沒有給自己留一點退路。”


    “這樣一個沒有退路的局勢,王爺出來後又將驍龍氅送予你。”


    長風說到這裏停了停,看她:“其中含義,不用屬下說娘娘也能猜到。”


    “故而屬下希望娘娘您能,不要辜負。”


    “……”


    南漁從未聽長風說這麽多話。


    這夜,她算是聽到了。


    長風講完,冷臉抱拳走了,她站在院中想了想,低頭凝這件看似尋常又不尋常的大氅。


    若蕭錦雲不說,很難將這個東西與北涼天命聯想到一起。


    所以,當年太上皇將此物賜給蕭弈權,應是含著某種期許吧。


    天命?


    她不相信。


    然她經曆上世,又對其格外敬畏。


    此時屋內,某人已經睡去,她瞪了他一眼,剛才還是沒能趕他走了。


    什麽時候這人的臉皮也這樣厚,怎麽說都無濟於事。


    她把驍龍氅放在兩人旁邊。


    脫衣上床,她剛往他身邊一躺,這人便側身,手臂便將她收緊。


    原來也沒睡死。


    他抱著她,用極低啞嗓音問:“氅衣收到了?”


    “嗯。”


    “往後,本王就將身家性命在你這裏了。”


    “王爺這是何話?”


    蕭弈權停頓片刻,“將來,你總會知道。”


    他說的很隱晦。


    沒有明講,卻讓南漁心亂了,感受到枕邊最親近的位置有個人,她緩了口氣,未吹熄燭火,也閉眼睡去。


    希望,一切都如他說吧。


    也希望,上天能聽到她在除夕那夜的許願,天佑北涼,國勢綿延福昌。


    ……


    又過了幾日,她在禦國寺已經十分習慣了。


    每日也同那些僧士一起早起、晨練、習經、打掃,這時南漁才體會到桃枝說的那句,在這裏待久了,整個靈魂都被升華。


    那幾位蕭綻的妃子們同她感情處的越來越好,女子們聚在一起除了做女紅便是閑聊。


    免不了說起曾經宮中事。


    除了寧嬪外,還有一位曾在蕭綻身邊侍寢的梁妃,她是這裏最大的一個。


    她好似個百事通,什麽宮中八卦她都知道。


    此時梁妃正講關於當年宮中一個太監與兩名宮女的三角戀情。


    “妹妹們,你們都不知道,當年我聽得這事,真是震驚的眼睛也直了,便問伺候我的嬤嬤要那太監的畫像,你們猜,像誰?”


    “誰?”


    “像曾在太上皇身邊伺候的…添壽總管。”


    “啊。”


    說到這兒,南漁歪頭想了想,總覺得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


    添壽…添壽……


    她想了半晌,驀然想起他是誰來!


    “梁姐姐!你對這位總管知道多嗎?”


    她忽然問,梁妃想了一晌,“我隻記得他得勢時還是那位李太妃在時,說起來,那位貴妃娘娘真是不知好歹,太上皇就算再不濟不能做出那般不知廉恥的事。”


    在坐的,除了梁妃都對這些事不太知道。


    一聽梁妃講,旁人紛紛說:“梁姐姐,是何事啊?”


    “聽說啊,她被太上皇捉到與人私會——”


    “不可能!”


    南漁驀然打斷她的話,一瞬很激動,她道:“絕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內情!”


    梁妃擰了眉:“南妹妹,你怎麽知道有內情?還真的,有內情呢。”


    梁妃講到這裏,將身子往她們當中傾了傾,壓低聲音:“我聽跟隨我的嬤嬤講,那位添壽總管,他真正侍奉的主子…不是李太妃,而是…先皇。”


    一片嘩然。


    幾個妃嬪們各人各色,話說到這裏,突然有點進行不下去。


    提及先皇,她們都有些忌憚。


    唯南漁大為震驚!


    又是蕭綻!


    她眸光冷肅,想到她父親案子結案時,蕭弈權與她講的一切,當時在琉璃宮,他說經查,她父親案子便是李太妃與添壽所為。


    那時候她就懷疑過如此精密的一個案子,同時在一晚死五個人,是多大的權勢能讓一個身在冷宮的妃子做出?


    更不用說,暗值司一直以來都是歸皇帝所管。


    那添壽就算當年盛極一時,有他自己的門道,可做這事情時他也與李太妃一同落入冷宮了。


    她漸漸明了眼眸。


    終於明白當時蕭弈權為何要說那句,到此為止。


    根本不是到此為止,而是當年的事該死的都死了,該出宮的都出宮了。


    他心中清明,無論添壽守著什麽秘密,效忠於誰,都隨著他的落網,到此為止。


    可這話題今日又被提起。


    她心中燃了希望,仿佛老天都在幫她一般,梁妃的提及,讓她全想明白了。


    當年應是她阿父因為某件事得罪了皇帝,所以蕭綻才會借著李太妃的手除掉他。


    通敵?!


    南漁心間一震,想到了什麽。


    難道,真正通敵的人並不是她阿父,也不是李太妃,而是……蕭綻?!


    !!!!


    她一瞬臉色煞白。


    怎麽可能!


    堂堂北涼皇帝,會與大淵有密謀?難道他就不怕北涼就此葬送在他手上嗎?!


    還是,他根本不怕?


    “南妹妹?”


    思緒被打斷,寧嬪見她麵色不好,問:“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沒事,大概是累了。”


    她道,起身與她們道別:“各位先聊,我迴廂房睡會。”


    “好,你快去吧,你身子金貴,可千萬不能有什麽閃失。”


    “嗯。”


    南漁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走的快,心中揣的秘密越來越多,能明白的真相也越來越多。


    一時不知要如何消化——


    便在快到廂房時,她撞上一人,是桃枝,她看見小婢子手捂著嘴,一副想嘔吐的模樣。


    她拉住她。


    “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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