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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弈權手拳一緊,凝著她道:“本王問你,不是想聽到這些,這樣的話,往後不要說了。”


    南漁撇了嘴。


    心道他可真難伺候,哄人的話不行,讓他放手的話更不行。


    索性不想在他麵前晃蕩,轉身欲走。


    腰就在這時被勾住,又是一臂攬懷,將她拽了迴來。


    她被他摁在腿上,從書案邊的藥箱裏拿出藥膏。


    蕭弈權拆開了她包了手帕的手指。


    很小一個口子,已經開始凝血了,男人凝了一瞬,沉默地為她上藥。


    南漁坐在他懷中瞧。


    見他側顏,她手指收緊,搭在他肩頭道:“靖王殿下這張臉,有被人撫摸過嗎?”


    蕭弈權停下了動作。


    掀眸看她。


    兩人近在咫尺,眉目傳情,蕭弈權凜聲道:“你覺得呢?”


    南漁迴笑,沒有迴答。


    下一刻,她便做了個大膽舉動,指頭一抬,貼在他臉上。


    沿著他的眉峰,又落在高挺的鼻梁上,手指帶著熱度,像在摸一件精雕玉琢的寶石。


    她的眼梢微微抬起,隻望著他。


    似篤定他不會拿她怎麽樣,笑道:“王爺這張臉,是隻被我一人摸過嗎?”


    “……”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將情感宣之於口,繼續低頭為她處理傷口。


    可南漁看他,手指拂過他臉時,想到的卻是兩人之間那隱蔽的過去。


    待他處理完傷口,她已逮著他的臉撫了好幾遍。


    蕭弈權不說什麽,但他身體的忍耐也到了極限,望著她這張臉隻想將之扔到床上。


    可他還是忍住了。


    他親自送她迴院子,又與府中其他下人說了一遍,讓他們管好自己的事,沒事不要來她這裏打擾。


    南漁心想,蕭弈權這話看著是在跟府中下人說,實則,卻是與他母親尹紅珠說的。


    她派來的婆子都被罰了,往後還不知會起什麽花樣。


    但,她也不想奉陪了。


    因為她決定…她今晚想迴禦國寺!


    什麽妾室一說,都是他騙人的手段,蕭弈權想讓她入宮陪暄兒,隨便安個宮女身份便是。


    當了他的妾,什麽好處都沒有。


    她下定決心,靜等夜晚來臨。


    首先,她要跑得有代步工具,她想了想自己蹩腳的騎馬技術,在晚膳來之前她便去府中的馬廄裏逛了一圈。


    負責廝馬的是個老頭,見她來了笑問:“小夫人,您是要出府嗎?”


    “嗯,想出去買些東西。”她的目光落在各類馬匹上,“有性子溫順一點的嗎?”


    “夫人您要出府不用管這些,由我們準備好馬車就好。”


    “我怕萬一你們挑到一個烈的,跑起來怪顛的。”


    南漁一講,那老頭當即來到一邊說:“這兩匹,性子就不錯,親人,誰來都可以牽走它們。”


    “那我能摸一下嗎?”


    她說道,小心的上前,老頭在馬身上拍了拍,讓開一條道。


    南漁走進馬廄,將手輕輕搭在其中一匹上。


    那馬兒的確溫順,被她一碰便將頭貼上來,南漁一瞧歡喜地說:“你叫什麽名字?可以和我做朋友嗎?”


    “小夫人,它叫暮追。”


    南漁一下喜歡上這匹馬。


    心想趁著現在趕快和它培養一下感情,等到夜晚她好脫身。


    從馬廄出來,她找婢子問了下蕭弈權行程,得到的答複是他在晚膳不久就出府了。


    聽說帶著人往大都城外去了。


    他又去了城外。


    想起在禦國寺聽到的關於恣餘山的事,深覺離著大淵來犯的日子越近,整個大都都不太平。


    她待府中夜深人靜,便一個人摸去了馬廄。


    很快找到暮追,她在馬兒身上撫了撫,貼在耳邊說了些悄悄話。


    這之後,她便將其他馬的韁繩鬆開了——


    這可驚了看馬的老頭,轉瞬大喊起來:“來人啊,馬,馬驚了!”


    一時間府中的下人都趕到這裏!


    南漁趁亂尋到暮追,與那馬指了一個地方,令她驚訝的是這馬竟然自己跟上了!


    那是她早打開的府中後門。


    沒人看守,她逃跑很輕鬆。


    一出王府,她戰戰兢兢地騎上了馬。


    幸好的是之前在麒麟獵場蕭弈權教過她,這才讓她不至於掉下來。


    初次單獨騎馬的體驗,讓她渾身都很緊張,身子也不敢太直,拿起韁繩來也猶豫。


    萬幸的是她挑了匹好馬。


    南漁穿行在街市中,那種脫離了掌控的自由感,讓她臉上慢慢浮現興意。


    倏然,她想到了她要去何處。


    勒緊韁繩,她打馬前行。


    少卿府。


    景垣剛從大理寺迴來,連飯都未及吃。


    便聽見府外有馬聲嘶鳴,他側頭一瞧,令他驚詫的南漁出現在他眼前!


    南漁隻會騎馬,卻不會停下,在馬上手忙腳亂的,她瞬間抱住馬脖子。


    景垣一驚。


    一個箭步飛身上馬,他在後抱住她腰身,一瞬安撫住她。


    南漁被他抱了下來,暮追碩大的馬眼看著兩人,不自覺地垂下了頭。


    景垣道:“娘娘!您怎麽來了?”


    “噓,我們進去說。”


    她特別謹慎。


    將聲音壓低,牽他往府裏走。


    兩人剛入府,南漁開門見山問他:“你知道恣餘山嗎?我聽說禦國寺藏經閣的火裏,他們發現了粉末是恣餘山的?”


    景垣微怔。


    南漁說的這事是刑部在查,大理寺並沒參與。


    但他也從別處聽到一些。


    說來奇怪,這次蕭弈權似有意避著他一樣,自年關後有些事他也不找他了。


    景垣道:“娘娘您想知道詳情,我府上倒是有些書籍。”


    “好,我就是等著你這話。”


    她往凳上一坐,瞧見他從外麵買的一些吃食,微怔:“你還沒吃飯?”


    “是。”


    “那我在旁陪你。”她衝他一笑,手腳麻利地幫他將那些紙包打開,讓他坐下,她自己找。


    景垣一時懵了。


    如此深夜,他怎麽也未想到會有她來。他府上不算熱鬧,也不夠奢華,但這樣的夜晚,卻有她陪伴。


    她身姿纖盈,在他書房架子前找書的樣子落入他眼中,心裏。


    景垣在後靜靜瞧著。


    有一瞬,他是希望此時時光暫停。


    隻她與他。


    景垣想的入神,拿筷子的手倏然一緊,想起什麽問道:


    “娘娘如此深夜出來,難不成是從靖王府偷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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