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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漁沒有說多餘的話,雙手交纏,抱他抱的如此緊。


    仿佛她要將兩人的身軀粘合在一起,從裏到外,嚴絲合縫。


    蕭弈權微張手臂,沒有立即迴抱她,而是低著頭看了她幾分,瞧矮了他一頭的女子將臉都埋入他身前。


    仔細聽,還能聽到南漁微微的聲音,也聽不清說什麽,甕聲甕氣地傳來。


    他倏地笑了幾分。


    僅用一隻手搭在她背脊上,揉搓著,拍了拍。


    南漁沒吭聲。


    他也不迴應。


    兩人在屏風的空間裏相擁,直到南漁的情緒恢複。


    蕭弈權想起上次鳳陽公主逃跑,兩人在那個暗室裏南漁也是這樣。


    她求他抱她,又似怕失去他一樣,抱的很緊。


    原來,小太後處理悲傷情緒的辦法是這樣,萬事,都隻給自己一點點的時間消化。


    消化好了,再看她,又是那個端莊明豔的北涼太後。


    這次,南漁小手揪著他的袍衣一角,輕道:“多謝王爺救下桃枝性命。”


    “嗯,”


    他瞧著她這張臉,雖未見眼淚,可雙眸的充盈,讓他不禁逗著她:“娘娘,臣救下了,怎麽你還要變個桃子。”


    “……”


    她嗔然一笑。


    蕭弈權點頭:“嗯,這樣好看多了。”


    “……”


    南漁將放在他腰間的手拿開,與他一福,說道:“現下我還要去看看桃枝,景大人與則軒,還要聽她講講心中看法。”


    蕭弈權瞧她有要走的架勢,牽唇一笑,問:“娘娘抱完了,就要丟本王在這?”


    “沒有丟。”


    她揚了臉容,似含情地看著他,心下一動,靠近他身,踮腳在他唇間一吻。


    “我去去就迴,你,你要是想等我,就在床上等。”


    他一聽,似笑非笑地看她。


    南漁又吻了他一下,兩個吻,惹得她渾身熱熱的,她道:“晚一些,我會來伺候你。”


    伺候?


    小太後竟然用了伺候這個詞。


    以往他想叫她說,她都是百般不情願。


    蕭弈權禁了太久的欲望,此刻宛如逃出馬廄的野馬,盡情馳騁。


    凝她的目光愈加深沉,他如此聽話的答:“好,”


    “本王,等你。”


    “嗯。”


    南漁莞爾一笑。


    指尖在他指縫裏穿過,依依不舍地,提著裙角離開。


    桃枝與杏枝在一起,琉璃宮外圍一排低矮的茶水房,便是她們的住處。


    南漁推門進去,見兩個丫頭抱在一起,平複情緒,說著悄悄話,見到她,頓時起身。


    南漁壓了兩人坐下,一凝桃枝,見她還裹著景垣的衣袍,道:“你將這個拿下,哀家看看裏麵。”


    “……”


    桃枝有點猶豫。


    南漁又道:“別緊張,哀家隻是看看,到底南則軒那個畜生做到什麽程度。”


    杏枝勸桃枝:“娘娘要看,你就別遮掩了。”


    桃枝這才,緩緩拿下衣袍。


    小婢子所有肌膚裸露在外,南漁眯眸深凝,一瞧,又是一股火湧起。


    景鳶兒真的是,不殺都難消她心中恨!


    歡情香的厲害,她也不是不知道,無論男女,隻要聞一會,便會性情大變,釋放內心野性。


    現在桃枝渾身都是男人留下的痕跡,這樣的情況,若她嫁給南則軒,那往後兩人要怎麽正常相處。


    真成了夫妻,勢必要有情事,難道讓桃枝每一次與南則軒同房時,都讓她再次迴憶他給她造成的傷害?


    她沉吟片刻,問:“如果讓你嫁給景少卿,你願意嗎?”


    桃枝猛地將頭搖起。


    “娘娘,我不能,我不能害了他,我已不潔,景大人是侯府的世子,往後讓他在大都如何自處,人言可謂,他不能因為我而被戳了脊梁骨啊。”


    “那南則軒呢?”


    “……”


    桃枝沉默。


    此時杏枝道:“娘娘,桃枝身份卑微,如果嫁給南公子,會是什麽,妾嗎?”


    南漁搖頭,將心中早做好的決定與她說:“隻要你肯嫁,哀家可以認你為義妹,南家那邊你也別怕,我會與他們說。”


    “你放心,哀家不會讓你以一個妾室入南家,要當,就當正家娘子。”


    桃枝感激的看南漁。


    南漁握緊她的手:“我知道你不想給景少卿添麻煩,而南則軒那邊,我也不是要勸你嫁過去,我隻希望,你能摒棄外麵一切,從自身的幸福來想。”


    “女人最重要的,要自己開心才對。懂嗎?”


    桃枝深深點了頭。


    南漁充滿憐愛地撫上小丫頭的頭角,順著她的發絲憧憬道:“往後你就是哀家的妹妹,無論嫁於誰,隻要受到欺負都可來找哀家,我會幫你做主。”


    桃枝本不哭了,被她這話一激,又忍不住。


    上前抱住她身,小婢子道:“娘娘,娘娘你這讓我如何報答您。”


    杏枝一瞧,也抱了上去。


    “娘娘,娘娘你真好......”


    三人似經曆這事感情更深厚了些,南漁沒比兩個丫頭大幾歲,卻充當了哄她們的角色。


    ……


    此時,景陽宮。


    蕭錦雲自是聽到琉璃宮的事,林童靜靜望著主子,他麵色無常,隻將泡了好幾水的劣質茶,倒在殿內的炭爐裏。


    刺啦一聲,炭物燃燒冒出濃濃白煙,十分嗆人。林童怕主子站在一旁引起不適,便推著蕭錦雲讓他離遠了坐。


    男子托腮望著殿內空曠,倏然笑了一下。


    自言自語道:“不知小魚現在,需不需要人安慰。”


    林童光顧著向外掃煙,沒聽清主子說什麽,道:“殿下,您有什麽吩咐?”


    “沒事,你忙。”


    蕭錦雲捂著胸膛,壓著難受,身姿病弱地迴轉身。


    每走一步,他都能預見,待到年關那日,該是怎樣一個熱鬧場麵。


    沒錯,桃枝的出事,是有預謀的。


    而他,要將這個婢子從南漁身邊調開,這樣,他才好做年關的事。


    一環扣一環。


    在他眼裏,所有人都是這棋盤上的棋子,蘇泠衣是,景鳶兒是,蕭弈權,更是。


    他從無敗績。


    唯南漁,是他的結果。


    他要得到她。


    想到這裏,他笑意更濃了,越發期待年關的到來,越發期待,到那一日蕭弈權會有怎樣的表情……


    想想,就熱血沸騰,有趣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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