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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不同往日,南家能沉冤,全靠太後娘娘。


    曾經她與家中族人都以為南家就要永遠在麒麟獵場待著,沒有出頭之日。哪想這才幾月不足,就發生翻天覆地變化。


    她的兒子四年前跟著族人去獵場時才十四,如今已快到及冠,南漁要給他說門親正當時。


    方氏不由驕傲,能得太後保親,還愁兒子找不到好人家?


    麵上的喜悅化為眼波,睨了兒子一眼:“還不快謝娘娘!”


    南則軒立即拱手道:“多謝娘娘!”


    南漁將方氏迎進宮。


    那些世家女眷一瞧,不免上去巴結一下。南則軒往裏麵一站,都是女子,有點突出。


    他低身與方氏說:“母親,孩兒出去透透氣。”


    “嗯,去吧,娘娘宮裏不要亂走。”


    南則軒應聲。


    一出殿,他微微緩了口氣,之前在獵場待著,能接觸的都是南家人,他是第一次見這麽大世麵。


    男子內斂,抬眼一望宮殿樓宇錯落有致,諸多世家女子們三三兩兩,花團錦簇。


    南則軒羞赧,獨自一人在宮中走,不與任何人結伴。


    耀紅宮牆邊,景鳶兒行來,往他身前一站,攔住去路。


    “你是太後娘娘母家的人?”


    南則軒一怔,凝著麵前娉婷端淑的女子,紅了臉龐。


    他沒與年輕女子相處過,嘴舌打結,不知要說什麽。


    景鳶兒見他那呆樣,明媚一笑:“怎麽,你是啞巴嗎?”


    “…姑娘……”


    “原來不是啞巴。”


    景鳶兒善於利用自己的美貌,單手一撫腰身,恰將她今日穿的略寬鬆的裙裳掐出腰來,上身挺立噴薄,惹了南則軒的眼。


    她一手拿著絹帕,往南則軒身前一靠,仰頭打量他:“嗯…果然是俊俏公子,不過,就是呆了點。”


    “你知道我是誰嗎?”


    南則軒被她撩的心一動。


    “你——”


    “我是南延侯府的,今日隨嬸母來宮中,嬸母說,要為我介紹南府家的公子認識,是你嗎?”


    南則軒再次怔住。


    他對景鳶兒毫不了解,很自然信了她的話。老實的說:“我,我母親沒有與我說。”


    “那應該就是你了。南公子,剛才太後娘娘是不是要給你指親?”


    南則軒點了頭。


    景鳶兒笑:“那你是喜歡從沒見過的陌生人,還是喜歡…你自己看上的?比如…我?”


    南則軒詫異還有這樣外放的女子,性情颯爽,不拐彎抹角。


    他看景鳶兒的目光更深了些,又急急道:“你,你這樣不好!”


    景鳶兒笑彎了腰。


    心下已將這個男人摸透了,這樣的性子比景垣和蕭弈權好拿捏多了。


    她如果能攀上他,依照南漁如今在北涼的勢,能嫁入南府,也未嚐不是一種捷徑。


    景鳶兒定下主意,今日,她怎麽也得讓這個男人對她無法忘懷。


    手臂一抬,握住他的手腕,小聲說:“公子,跟我來——”


    她將南則軒帶出了琉璃宮,往後花園的方向走去。


    這邊,


    南漁送走侯府家的各位娘子,請方氏入了內殿,詢問家中情況。


    她阿娘的病,不知好點了嗎。


    方氏道:“兄嫂自用了景大人的藥方,身體的確比以前要好了許多,就是她房中的幾個伺候的丫頭沒有得力的,還得重新換。”


    南漁擰眉:“哀家安排的那些都不行嗎?阿娘都不滿意?”


    “哎,娘娘,本來這伺候人的事就得慢慢磨合,府中初建,所有的奴仆都是新招的,難免不懂主子習性,不過我們其他人都好說,兄嫂眼睛不好,所以顯得格外需求些。”


    南漁斂下思緒。


    阿娘的事,不是別的,她必須要管。


    可方氏說還要去招奴婢,現在正值年關,大都買賣奴仆的市集應都關了。


    宮中內務府倒是可以調配人手。


    可南漁又不放心。


    就在這時,桃枝從外走進,南漁見了她,招她過來。


    桃枝算是她最貼心的婢子,幹活利索,善察言觀色。


    她與方氏說:“嬸娘,不用那麽麻煩,讓她跟著你迴去,有她照顧阿娘,哀家放心。”


    方氏一怔,隨著看向桃枝。


    丫頭長得幹淨秀氣,一瞧就是幹活的好手。


    她點頭。


    桃枝對主子的安排沒什麽意見,唯一不放心的是南漁:“娘娘,奴婢走了,你可以嗎?”


    南漁笑:“我這宮裏這麽多人照顧,放心。”


    待到所有人從琉璃宮走了,這拜年安終於結束。南漁累的夠嗆,坐在那裏讓杏枝幫她揉肩膀。


    桃枝走時,她叮囑她,讓她有事就派人來宮中稟報,千萬不能自己扛著。


    桃枝應聲。


    落夜,蕭弈權來琉璃宮,見南漁身邊的丫頭少了一個。


    他問緣由,南漁與他說了阿娘那邊情況,解釋道,“我就做主讓她先去暫代幾日,等到年關過去,再挑幾個出色的丫頭頂上。”


    可蕭弈權另有想法,他說:“娘娘將自己最得力的送走,就沒想過你若是有什麽特殊情況發生,隻杏枝一個,有點吃力?”


    南漁還真沒想那麽多。


    蕭弈權思忖片刻,與長風說:“去靖王府挑個伶俐的丫頭來,帶進宮。”


    南漁不懂他為何要從靖王府挑。


    直到她見到長風挑出來的婢子才明白。


    蕭弈權府裏,是個會功夫的。


    麵上一訝,倏然想笑,故意討好似的與他一福,笑道:“謝王爺賞賜,我便收下了。”


    蕭弈權撈她起身,雙目灼灼:“娘娘今日可有想起臣?”


    南漁低頭笑。


    踮起腳尖與他貼近,悄聲說:“王爺,有些話隨哀家進去說好嗎?”


    她說的進去,是指內寢。


    蕭弈權眼尖,發現那張寬大的鳳榻上早換了新的被衾床簾,一枚同心結,應景的掛在床頭。


    麵對小太後的邀請,他笑容深藏,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


    俯身,輕輕吻了她。


    太傅府。


    桃枝幹完了活,正要迴自己房中歇息,深黑的夜,便讓她看見太傅府的後門開了。


    桃枝壯著膽子走過去,隔著很遠,她看見府中的則軒公子站在門口,正與一人親昵。


    “軒郎,你可別忘了,明日午時,去大都如意樓找我~”女子柔音款款,桃枝聽的十分熟悉,便將頭抬的更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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