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萬金坐在書房裏,眉頭緊皺,心中猶如一團亂麻。


    思索片刻後,胡萬金咬了咬牙說道:“不行,現在貿然出城,反而更容易引起懷疑,咱們在這薊州城經營多年,根基深厚,若是逃了,那便是坐實了罪名,到時候更是無處可藏。”


    阿福急得直跺腳,“那老爺,咱們總不能就在這兒幹等著被抓吧?”


    胡萬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來迴踱步了幾步,壓低聲音說道:“你去告訴府裏的所有人,讓他們這段時間都小心行事,管住自己的嘴,絕不能露出絲毫破綻。”


    “是,老爺,我這就去辦。” 阿福應了一聲,轉身匆匆離去。


    胡萬金獨自站在房中,又陷入了沉思。


    宋軍此次搜查來勢洶洶,不會輕易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自己與金國的往來信件以及諸多機密文件還都藏在書房的暗格裏,如果被宋軍搜查到,那便是鐵證如山,插翅難逃。


    想到此處,胡萬金決定將這些重要物品轉移到一個更為隱蔽的地方。


    於是,他快步走到書房的牆邊,伸手在一幅山水畫後摸索了一陣,隻聽“哢噠”一聲輕響,暗格緩緩打開。


    裏麵堆滿了信件、賬本以及一些金國特製的信物。


    胡萬金小心翼翼地將這些東西一一取出,用一塊黑布包好,然後環顧四周,尋思著何處最為安全。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房間角落裏的一尊佛像上。


    這尊佛像中空,是他之前特意命人打造用來藏匿貴重物品的。


    胡萬金迅速將包裹塞進佛像的肚子裏,又將佛像擺放迴原位,確保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跡。


    剛做完這一切,外麵又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胡萬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緊張地豎起耳朵傾聽著外麵的動靜。


    隻聽到一個威嚴的聲音說道:“仔細搜查,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胡萬金臉色慘白,此時想要逃走已經來不及,他隻能強裝鎮定地坐在書桌前,拿起一本書佯裝閱讀,可手卻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書頁也被他翻得沙沙作響。


    不一會兒,房門被猛地推開,幾個宋軍士兵衝了進來,為首的將領目光冷峻地掃視著房間,最後落在了胡萬金身上。


    那將領冷冷地問道:“你就是胡萬金?”


    胡萬金咽了口唾沫,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正是在下,不知軍爺有何貴幹?”


    那將領冷哼一聲,“哼,你做的好事,自己心裏清楚!”


    胡萬金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強裝無辜。


    胡萬金站起身來,微微拱手,陪著笑臉說道:“軍爺這話說得在下實在是糊塗,我胡萬金在這薊州城本本分分地做生意,向來都是遵紀守法,不敢有絲毫逾矩之舉,不知是哪裏得罪了軍爺,還望明示。”


    那將領眼神犀利如鷹,大步向前跨了幾步,隨後便圍繞著胡萬金緩緩踱步,目光緊緊鎖住胡萬金,嘴裏冷冷地說道:“哼!別在這兒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你身為金人安插在薊州的眼線,長期以來暗中與倭寇狼狽為奸,沆瀣一氣。


    為倭寇傳遞情報,致使薊州百姓深受其害,無辜喪命、流離失所。


    如今事已至此,你還敢矢口否認這些惡行,說自己與這些事毫無瓜葛嗎?”


    胡萬金心中 “咯噔” 一下,臉上卻依舊故作驚訝,瞪大了眼睛,滿臉委屈地說道:“軍爺,這可真是冤枉啊!


    我不過就是做些糧食、布匹的小買賣,平日裏和城中各位商戶往來,哪會去摻和什麽金人、情報之類的事兒啊,定是有人惡意中傷我呀,還望軍爺明察啊!”


    就在這時,仇香兒蓮步輕移,緩緩踏入了書房。


    胡萬金瞥見仇香兒的那一瞬,心髒猛地抽搐了一下,心底湧起一股寒意。


    胡萬金知道仇香兒明麵上是香兒酒館的掌櫃,實際上卻是時立愛麾下的心腹密探。


    時立愛隸屬金國二太子一派,而他胡萬金則是金國皇帝完顏吳乞買的人。


    雙方陣營不同,過往他與仇香兒本就沒什麽交集,更不清楚仇香兒究竟何時投靠了大宋。


    或許是在時立愛被叛軍殺害之後,仇香兒為求自保便改換了門庭。


    但這一切如今已無關緊要,仇香兒此刻現身於此,讓胡萬金意識到,自己當下的處境已然岌岌可危。


    仇香兒靜靜地站在胡萬金的麵前,冷冷地說道:“胡萬金,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做這無謂的掙紮?”


    說罷,她款步走近書桌,手指輕輕拂過桌麵堆積的賬本和信件,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胡萬金看著仇香兒走近,心中愈發慌亂,但臉上仍強撐著鎮定。


    胡萬金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他微微後退一步,幹笑了兩聲,“仇姑娘,這是誤會!我與姑娘素無冤仇,姑娘為何要這般汙蔑我?”


    仇香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輕聲說道:“汙蔑?你真以為我們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你府上?”


    仇香兒一邊說,一邊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牆角那尊佛像上。


    仇香兒眼神一凝,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異樣。她緩緩走向佛像,胡萬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但他仍強裝鎮定地站在原地,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隨著仇香兒的身影移動。


    仇香兒在佛像前停下腳步,仔細端詳著佛像的麵容,片刻後,她伸出手輕輕敲了敲佛像的肚子,發出的聲音略顯空洞。


    胡萬金的臉色變得煞白,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抖著。


    仇香兒轉過頭,目光如炬地看著胡萬金,冷冷地說道:“胡萬金,你把東西藏得可真好啊。”


    胡萬金咽了口唾沫,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顫抖地說道:“仇姑娘,這…… 這不過是一尊普通的佛像,姑娘莫要…… 莫要誤會。”


    仇香兒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轉而對那為首將領說道:“嶽將軍,這佛像有古怪,裏麵恐怕藏著他通敵叛國的證據。”


    嶽飛聞言,眼神一凜,立刻對身邊的士兵使了個眼色。


    兩個士兵會意,上前一步,將胡萬金控製住,以防他有所異動。


    胡萬金見此情形,知道大勢已去,但仍心存僥幸,試圖做最後的掙紮:“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沒有真憑實據,怎能隨意抓人?”


    仇香兒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有沒有證據,搜一搜這佛像便知。”


    幾個士兵小心翼翼地挪動佛像,輕輕敲開佛像的肚子,隨著一陣 “簌簌” 的聲響,包裹著信件、賬本以及金國特製信物的黑布包滾落出來。


    嶽飛上前撿起包裹,將包裹交給仇香兒。


    胡萬金麵如死灰,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仇香兒不緊不慢地解開包裹上的繩結,目光快速掃過裏麵的物件。


    信件的紙張微微泛黃,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字跡雖有些潦草,但仍能清晰辨認出是與金人往來的機密信息。


    還有賬本上的數字密密麻麻,詳細記錄著每一筆資金的流向,為倭寇提供物資的費用支出,都一一在列。


    仇香兒隨意翻看了幾頁信件和賬本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她輕輕合上包裹,抬起頭,對著嶽飛微微點了點頭。


    嶽飛心領神會,立刻轉過頭對身邊的士兵大聲吩咐道:“將胡萬金帶走!其他人等,無關緊要的全部遣散,若有誰敢阻攔或者不配合,一並視作同謀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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